我和父亲是一盘棋
提及父亲,我与他的关系不密切也不疏远。我从不会去挽他的手臂,当然,他也会和我保持距离,当我抱着衣服准备去洗澡。他会停下手中的电脑游戏,走向客厅,每次都是这样。而我会吐槽他玩的单机游戏,我说给他下载其它的,他不肯,我也懒得说第二次。我与他之间,像是象棋里的“将”和“帅”——两个独立的个体,但“楚河汉界”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知道对方“马”在何处、“兵”在何方,即使两败俱伤,“将”和“帅”也各自为政。他强硬,我强势。因此,不开始这盘棋便是好的。所以不过多交流,不亲密接触,是对对方的尊重和敬爱。
他曾是一名军人,现是一名法警,他的身份是不断变化着的。他可能习惯用命令的语气说话,不那么平易近人。我找到过他在部队时的照片:在单杠上倒立,和战友肩并肩,匍匐在地架着枪练瞄准,还有与现在啤酒肚形成巨大差别的八块腹肌。我在部队出生,部队长大,由于早产,一出生便走了一遭鬼门关——我是用呼吸机救回来的。刚学会走路时,我乱走走出部队大门,被部队搞清洁的奶奶撞见,才没有被拐走。差不多到了该读书的年龄,当时那里的教育比不上四川,他便放弃了副营长这个职级,放弃了他热爱的军旅生活,仅仅是为了我有更好的教育。他其实不怎么和我提当兵的事情,只是有时看到一只狼狗,便会给我说:这只狼像他养的军犬,如今,估计早就死了。其实我知道他怀念部队,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其实父亲也挺幽默的,不时将衣服揉进裤子里,扎紧皮带,在我面前虎虎生风地踢正步,敬军礼,然后我会坐在沙发上微笑着向他回军礼。
因为父亲,我喜欢枪,喜欢迷彩服,喜欢军队,喜欢狼狗。“楚河汉界”双方的我们,相互对立,又相互影响着。“将”和“帅”的一方终将老去、离开,所以啊,在踏进他的每一格领地的时候,我都格外珍惜。“将”是“帅”的牵挂,“将”终将走出“帅”的天空和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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