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 英雄凯旋
我愿为你挡在疫情前
——1463名逆行天使为生命续航
“我愿为你成为挡在疫情前的逆行者！”出征时宣言还在回响，转眼，已到振旅而归的时候。近日，四川省第八批援鄂医疗队领队、宜宾市第二人民医院·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宜宾医院副院长陈心足完成使命，带着队员回川。“最让人欣慰的就是我们带着‘零感染、打胜仗’的承诺出发，最后守诺平安归来。”陈心足告诉记者。零感染，打胜仗！四川援鄂医疗队1463名医护人员坚守承诺，在武汉的日日夜夜，书写了一个个为生命续航的故事。
□本报记者任鸿张庭铭
临危受命 7天，改造出一所“传染病专科医院”
距离华南海鲜市场约1.5公里的武汉市红十字会医院（下称“红会医院”），是武汉市第一批收治疑似、确诊新冠肺炎患者定点医院，也是四川第一批、第二批援鄂医疗队的阵地。“看到四川医疗队，感觉就是救兵来了。”红会医院负责人回忆。进驻没多久，第一批援鄂医疗队就提出门诊停诊的建议。当时，红会医院内各种发热病人混着收，家属随便出入，没有清晰的隔离分区，院内感染防控形势尤其严峻。随即，一场大改造开启。“我们把混杂在医院的各类人群分开，并对住院病人进行逐一甄别，根据病情轻重再分类安排。同时，在医院划分出被明确隔离的清洁区、半污染区、污染区，打通各类专用通道，严格重塑院感防控流程。”第一批援鄂医疗队领队、省医疗卫生服务指导中心主任刘成回忆。7天时间，医疗队便将这家区级综合性医院改造成了流程基本规范的“传染病专科医院”。院感防控几乎是每个援鄂医疗队避不开的“遭遇战”，除了参与流程再造，在武昌医院驻点的第九批医疗队还参与到施工中。“改造中，我们发现必须在通道墙上新开一道门。非常时期，医院只找到一名工人，于是我们抡起榔头和工人一起破墙施工。”第九批医疗队领队、绵阳市中心医院院长王东回忆，面对灾难，人就有了不等不靠的自觉。
重症医治 创新开展5G远程诊疗，“一人一策”抢生命
按照ICU标准，1张床需配比1名医生3名护士才能达到重症患者的医护管理要求。但短期内，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区）ICU床位从30张扩张到80张，医护力量严重不足，这让参与援助的第三批、第五批四川医疗队面临挑战。硬件不足就在软件上想办法。“我们对病人做评估和筛查，找出真正有死亡风险的病人，把病区细分为绿区、黄区和红区。绿区收治症状相对较轻的病人；黄区收治症状不严重但合并有基础病如糖尿病、冠心病、高血压的患者；红区则收治器官功能紊乱严重，需要器官功能支持如高流量吸氧、上呼吸机的患者。三区的医疗、护理强度和方案各有不同。”第五批援鄂医疗队领队、四川大学华西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康焰介绍。“感谢贵院‘5G互联网+中医’的创新治疗方案……仅仅服用中药8天，我终于如愿康复。”这是武汉方舱医院新冠肺炎患者林成（化名）3月4日写给援鄂医疗队的感谢信。为充分利用人力等资源，医疗队创新开展了常态化的5G远程诊疗。每天下午，华西3个批次援鄂医生以及华西医院本部的专家，都通过远程进行多学科的疑难病例讨论，利用整个华西医院的力量，为患者制定最佳治疗方案。重症的治疗也可能伴随医学损害，做到“一人一策”非常重要。从入驻开始，第三批、第五批援鄂医疗队就组建了重症救治MDT（多学科会诊）讨论组，通过线上线下开展研讨，确定或改进病人的治疗方案，以保证患者的整体治疗质量。
方舱管理 舱内外联动,让“临时”医院正常运转
此次援助中，四川省第四批、第六批援鄂医疗队与山东医疗队“接管”了汉阳方舱医院。从无到有，“临时”建起来的医院，如何安全有序运转？第四批援鄂医疗队领队、四川省人民医院急救中心副主任医师陈康认为，接管方舱打的就是一场后勤战、供应战。“我们从医疗流程、药品供应、环境管理以及病人管理等方面快速作了完善。”陈康介绍，第四批医疗队从接到命令到进入“战场”只用了36小时，“打开”汉阳方舱医院只用了20小时，比指挥部命令快了4个小时。在人员管理方面，汉阳方舱医院在每个病床单元选出单元长，形成患者互助模式。“我们每班只有15个护理人员能进舱，但要管理480多位病人，单从人数上来说就远远不够。”第四批援鄂医疗队队员、成都市第三人民医院急诊科护理组长秦立祥告诉记者，汉阳方舱有14个病床单元，15个医护人员肯定跑不过来。“于是我们想到了选单元长的办法。”方舱HIS远程查房系统是汉阳方舱医院的又一亮点，它是第四批援鄂医疗队（四川国家紧急医学救援队）根据此前执行过的灾害救援任务而研发，可通过语音实现舱内外医生同时查房，可记录患者的生命体征、病情变化等，使查房时间从4小时缩短为2小时。
心理治疗 多种措施，帮大家渡过心理难关
在此次医疗援助过程中，四川省也派出了心理医生参与到新冠肺炎病患的治疗中。“2月28日，我接到协和肿瘤中心通知，说有名患者的情况已达到轻症标准，但一提到出院，患者就会出现焦虑、失眠的情况，请我通过电话进行心理干预。”第八批援鄂医疗队队员、成都市第四人民医院心理治疗师刘芳通过电话，对病人做了舒缓性的干预，发现患者内心很压抑。患者独居进行隔离和治疗期间，为让家人放心，从来都报喜不报忧。有段时间病情恶化，他也压抑在心里面没有说，内心就形成一个创伤体验。刘芳说，像这种病人，心理医生的作用就是充当一个解压阀，“他对我倾诉了以后，整整在电话里哭了15分钟，我没有多说话，更多的是倾听。”
“有时候‘伤心’对人的伤害程度不亚于‘伤身’，我们的工作就是帮助医护人员和病人减轻心身反应，防止心身疾病发生。”第十批援鄂医疗队（心理医疗队）领队、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心理卫生中心教授李进说，疫情虽日渐缓解，但不幸染病的患者和一直在抗疫一线的医务工作者都身心疲惫，心慌、恐惧、担心、愤怒、疲乏、失眠等心身问题普遍存在，心理医疗队队员主要采取了精神科临床医疗、心理治疗和心理咨询、护理心理指导、心理卫生相关知识技能培训等措施，帮大家渡过心理难关。
领队说
●四川省第一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领队刘成：
奋战一线的医护人员越是艰险越向前，最难忘的是2月5日，四川省人民医院的黄晓波教授在为一名重症患者进行插管治疗时，突然自己的防护面罩脱落，但此时救治正在紧张进行中，黄晓波教授不顾自己的安危，仍然坚持把治疗进行下去，直到完成治疗后，黄晓波教授才到病区的清洁区重新戴上防护面罩，又继续为其他患者治疗。
●四川省第二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领队黎旭：
由于天气等原因，有些队员有了感冒、咳嗽等不适症状；刚开始病区里的重症患者多、救治任务重，有些队员出现了睡不好觉、心理紧张等情况；经过医疗队健康体测排查和心理干预后，队员们克服种种不适，又投入到战斗中，没有一人打退堂鼓和请假。他们是名副其实的最美“逆行者”。
●四川省第三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领队叶铖：
徐珊玲是四川省肿瘤医院重症医学的副主任医师，刚到武汉时，由于救治任务重，她没有给家里打一个电话。直到2月7日，她接到在华西医院工作的丈夫白浪的信息，才知道丈夫也随第五批医疗队来到了武汉一线，负责危重症患者医疗救治工作。夫妻俩虽离得很近，但根本没有时间见面。舍小家为大家，为队员们点赞。
●四川省第四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领队陈康：
在武汉前线，我每天思考得最多的问题，就是怎么保证队员的安全。从成都出发时，省医院领导叮嘱我：“把队伍交给你，拜托你把他们安全带回来！”那一刻，我深知责任二字的分量。当72名队员回到成都，当疾控中心将一份“全部为阴性”的核酸检测报告单交到我手里时，我感到这是我一个多月以来最轻松的时候！
●四川省第五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领队康焰：
大家都说我的严厉是出了名的，因为我要求主治医生对每名患者的情况如数家珍，这是作为重症医生管理病人的基本要求。医学也是一门富有成就感、存在感的事业。当你能够用自己的能力和技能把患者挽救于危难之时，你就会感受到“命由医不由天”的豪迈。
●四川省第六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领队刘胡：
从2月9日出发到3月6日，医疗队已在汉阳方舱医院工作了接近1个月，在高强度连续作战的情况下，方舱医院疫情已经得到缓解。3月6日，武汉市红十字会医院需要支援，整个医疗队队员都顾不上休息，毫不犹豫地积极报名，特别是有些市州的队员，几乎是成建制报名支援，看到这样的情景，真的很感动很难忘。
●四川省第七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领队杨进：
一位52岁的战友累到虚脱后，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申请进入病房。虽然我们这支医疗队是一支由多家机构142名医护人员组成的混编队伍，但在武汉的一个多月里，他们一直是一个大写的“1”。无论年龄大小、工作年限长短，大家都积极配合各种工作安排，我会永远记得队员们不惧危险、能打能冲、紧紧团结在一起的样子。
●四川省第八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领队陈心足：
在医疗队驻地旁有一个小区，由于实施封闭式管理，居民不能下楼。3月20日离别的时候，医疗队从列队集结到最后离开，总共有1个多小时的时间。其间，我们看到武汉人民在阳台挥舞国旗感谢我们。那一刻，所有队员都很感动，含泪挥舞鲜花回应。那面挥舞的国旗，其实是我们救援者和受援者精神上的共鸣。
●四川省第九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领队王东：
作为医生，终生难遇一个从未见过的新病，目前我们认识这个新病还有很多未知数，抗疫成功不等于科学探索的结束，我们应更多思考，怎样将公共卫生融入城市治理体系及国家各项工作中作制度及法律的安排，怎样加强临床科研、药品、疫苗、检测试剂等的研发，加强灾难医学管理学的研究。
●四川省第十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领队李进：
我记得为一名新冠肺炎患者做心理咨询，他本人是武汉医务工作者，感染前一直坚守在岗位上，身边相继有同事、亲人倒下，其实这是很多当地医务工作者的真实写照。内心的使命感、责任感是他们面对危难、担当、坚持的根本原因。他们历经磨难之后显露出的坚韧和平和，是这座城市的脊梁。
（本报记者石小宏李寰张庭铭邓翔沣整理）
致英雄
【战友说】
□武汉市红十字会医院发热六病区主治医师钱斌：
和来自四川的同行一起战斗，是艰苦的也是开心的。治疗间歇，我们互相交流医疗动态及治疗新冠肺炎的体会；交接班空隙，大家也会施展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时光不驻，友谊常青。
□武昌医院护理部主任曾维：
在最困难的时候，你们来帮助我们，不管是专业技能还是职业态度，你们都特别给力，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希望疫情过后，我们一起相约看武汉的樱花，吃武汉的热干面！
□湖北省妇幼保健院医生吴丹：
我和孙颖是大学同学，自从毕业之后，6年没有见过面。在送别四川第四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都在方舱医院工作。同学、战友，你回去后，要好好的啊，未来我们再叙同学情！
【亲属说】
□四川省第二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队员、遂宁市中医院重症医学科钱萍医生的丈夫李强：
你是医院的英雄，也是我们全家人的英雄。老婆辛苦了，老婆我爱你！
□四川省第四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队员杨勇12岁的儿子杨竹语：
爸爸终于回来了！虽然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感觉有些孤独，但也靠包括他在内的英雄们与病毒战斗，才让大家渡过难关，爸爸好棒！
□四川省第二批援助湖北医疗队队员、广元市第一人民医院护师赵英明的丈夫蒋昊峻：
看到妻子在前线与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有时候我问她累吗？她说，看到病人康复的时候，这些辛苦都值了。媳妇儿，我爱你！也致敬所有逆行者，为你们骄傲，加油！
【网友说】
□网友“小番茄”：你从来不想当英雄，却值得被全世界歌颂。感谢所有的前线白衣天使们，你们辛苦了！
□网友“柠檬茶”：正是你们的付出，才让国内疫情渐渐好转。期待在口罩摘下来的那天，看到最美丽的你们！
□网友“薛智之0616”：是你们用勇士精神、血肉之躯，顶着被病毒感染的危险，奔向疫情最严重的前线，投入战“疫”最需要的地方，救治生命，守护健康，致敬医护工作者！
（本报记者范芮菱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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