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自然（三首）

□李铣（四川）

今年，雨水的雨

雨水的伦理在于向善

雨水汇入长江，波涛不再沉默

冲走真相的谣言

留下谣言的真相

但灾难已经发生

死亡像一个天外来客

走向人间，走进家庭

索取幸存者的心肺

把辛夷花和信心击伤……

一批又一批，顽强的坚守者

始终坚守

让雨水映照人性之光

让泪水飞。更让汗水

滴落在春天尊严的脸庞

口罩或者逝者如斯

2020年了，一场疫情

还能封口，乃至封城

口罩功不可没

并能在这个世界横行

对有些人，它是防身的武器

甚或争夺的“吉祥物”

利用它，重拾除夕夜的信心；

而对有些人，它已属于遗物

也可作为墓碑前的坟飘

生命悬挂的白旗

——逝者如斯。俱往矣！

阳春三月

今年春天，像剧透的台本

末尾，一束光

从舞台发出，我听见

花木，山河一一

听见流泉，水仙，牡丹

芍药，山茶花……

萌芽：一瞬，寂静的轰鸣

有如万马奔腾

无需号角，遵循时间

和道德的律令

银质餐具，重新

续满又一勺结实的阳光

浇开皮影、剪纸与如花的年龄

往昔，鱼贯而入的光阴

展示繁华似锦的肉身

游荡的心，弹痕累累

依旧倾心信念的旗，依旧挺立

当乌鸦或孔雀飞去

旗语的言说及声音

绽放全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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