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清明节里忆奶奶 □王瑞文
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就要到了，在这令人伤感的日子里，突然想起我的奶奶。
从小到大，我都生长在奶奶的眼皮底下，由奶奶带大的，因此，虽然她离开我们十几年了，她的音容笑貌仍然会时刻闪现在我眼前，经常出现在我梦里。
我出生在70年代初，那时候，农村土地还没有包产到户，每年到了春天，青黄不接，家里没有余粮，奶奶就带着我和姑姑们去陕西要饭。要饭中，晚上没处住，奶奶就领着我们到麦场上过夜。将麦草铺在地上，睡在上面，抬头望着闪闪繁星，奶奶就给我们讲王宝钏寒窑苦守夫、陈世美忘恩负义、三娘教子等秦腔戏曲里面的故事，谆谆教诲我们做人要有情有义知恩图报。我们每每在她温婉的故事中，甜美入梦，度过一个又一个在外要饭的夜晚。
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家里粮食够吃了，我们便不再外出要饭。我也到了上学的年龄。那时大姑姑已经出嫁。她家生活条件好，我在大姑姑家一住就是半年，根本不想上学。奶奶十分着急。我从小喜欢养小动物，奶奶就哄我说捡到一只鹞子，等我回家养着玩。我信以为真，欢欢喜喜回家，却是一场骗局。他和爷爷便连拉带扯将我送到学校。此后，我感觉到很丢人，就再也没敢逃学，顺顺当当开始了我的学习生涯。
奶奶希望我快点长大成才，奋斗到城里生活。小学时，每当我放上炕桌写字、读书时，她总是坐在炕沿上笑眯眯地看着我，给我讲老辈子私塾先生是什么样子，那时的书和笔跟现在有什么不同，求先生写个春联或地契有多么难，鼓励我一定要好好读书！虽然过去的事我不能身临其境，似懂非懂，但我从她的表情中深深体会到寄予的厚望。
奶奶是缠裹脚的小脚老太太，行走不快，总是骑上小毛驴，到10里外的地方赶集，为我买连环画和学习参考资料，那些张仪欺楚、孙膑庞涓的故事提高了我编故事的能力。同时，阅读了大量的课外学习资料，我的学习成绩一年比一年好，以全校第三的成绩考上了初中。
上初中，我住校。奶奶在一次下地干活过程中跌落崖下，摔成重伤，最终无法独立行走，只能借助拐棍。我一周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要带上能够吃上一周的馍馍和酸菜、面粉等。每周星期六晚上，奶奶便拄着拐棍发一大盆面，第二天，她早早来到厨房开始烤锅盔。烤锅盔火候特重要，她怕别人掌握不好火候，从不让我和姑姑们帮忙，自己边翻转着锅里的锅盔，边往灶洞里面添柴火，等到七八个锅盔烤成，她往往灰头土脸，筋疲力尽，站立不稳。星期天下午要返校，她总是拄着拐棍送我出家门，三番五次叮嘱要吃饱，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我望着满头银发的奶奶，忍不住泪湿双眼。
初中的生活一晃而过。我以全县第五的成绩考上了中专，终于圆了奶奶和家人的梦想。奶奶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在我离家去兰州上学时，奶奶说还要等我工作、成家、给我带孩子。我也默默祈祷上苍能够帮助奶奶等到那一天。
往事点点滴滴，虽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这蕴含着一位善良的老人对她的孙辈的厚爱，她用自己的言传身教引导着她的孙辈学会做人，做善良之人，走正路。现在我的孩子都已经很大了。我想如果奶奶在世看到我们现在的光景该是多么欣慰啊！
新闻推荐
本报讯（记者齐卉）记者从省自然资源厅获悉：陕西省征地统一年产值标准及区片综合地价公众查询系统4月2日已在省自然资源厅门户...
陕西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陕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