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的遥想
大河的遥想
□葛道吉
在大地行走,高山可以攀登,沟坎可以跨越,而大河呢?
大河每每让我伫立发呆!
她以独特的水的肤色彰显个性,表现出急性子的任性。河水认定了东方,那里是她的归宿。她要赶到一个浩瀚的地方和太阳握手。她要亲自洗掉太阳身上翻山越岭的征尘,任凭你在岸上观望打招呼,急匆匆是她的专注。专注到顾不得跳跃转合的惊险,如果有比壶口更加龟裂、更加纵深百八十米的险恶,大河也会毫不含糊,纵情欢快地走自己的路,而且兴奋得手舞足蹈呢!
当我从被黄河的震慑中慢慢醒过神的时候,一时茫然失措,不知道河水的旋流把我抛到哪个深涧浅滩了。我试了试,还能大口大口地喘气,方才知晓了,那是爱的形式!我清楚地记得婴儿鲜嫩肌肤上清晰殷红的唇印,一声“我的小心肝”以后,便是婴儿哇哇的哭声。母亲用这种透彻心骨的热吻表达了骨子里的爱。而黄河呢?俨然是用汹涌的姿态翻卷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漩涡在观望吗?儿女们每每欢呼着拥抱母亲河,那情不自禁的呼喊声,那长时间盯着欢腾的水发呆,又像毛驴一样撒欢儿奔跑跳跃,捡一块圆扁的河石弯腰打水漂,一长串的句号跳向远方,就会引来掌声与雀跃。不知道,这是不是在真诚地亲吻母亲,那水漂句号的唇印很快抹平于母亲永久的慈怀与深情里。
这就是亲情?凭我对黄河永久的崇拜与眷恋,已麻木了种种亲近的戏耍形式了。
天不清澈,地不明晰,太阳勿见灿烂,星月无法闪现。而风呢?雨呢?雷电冰雹植物山川河流呢?宇宙是不是一个懵懂荒蛮的混沌呢?
我是在遥想远古。
其实不是想象中的无解。我寻找文字的依据。却说,我们居住的地球同宇宙间的任何物质一样,是处在不断运动和变化之中的,有运动就会有挤压,就会有扭曲,就会有拉拽,从而产生地面的隆起、沉降或移位。水和各类生物在阳光的辐射下发生变化,破坏着地面的隆起部分,并将破坏后的产物搬运到低洼处,用永久的耐力维护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咸的淡的湖。
然而,陆地欲静而动无止。由于地壳的抬升与降陷,由于气候变暖冰川融化水量充沛,在海底运动形成西高东低的地形中,巨大的流水和下切侵蚀,终于用时间的利器将湖泊中间的分水岭打通,使各个封闭的湖盆有了迅速加大的出口,便将各自独立的湖水与运动着的河流串联起来,形成浩荡之势。我想象着这可能是古黄河当时的胎动。不过,这时的古黄河仅仅是一条内陆河,自西天的巴颜喀拉山起步,一路跌撞迂回,经青海、甘肃、四川、宁夏、内蒙古、山西、陕西到河南的三门古湖。因为东面横亘的中条山还牢固地封锁着她东去的路途。
可想,曾经的三门古湖是何等的浩瀚与雄浑。日月星光的沧海桑田成就了水的光华,灵动的晶体又以澎湃的温顺积聚于此,湖面旖旎,千岛峥嵘,鲤鱼翻飞,天鹅戏水。今天的三门峡称为天鹅之城,是否怀想当年的美丽诱人与现实生动产生无限的向往而为之?好在今天的三门峡,仍有栖息越冬的白天鹅和那盆被混凝土大坝拦截后澄清的水,便留下远古悠悠的遗韵。
但是,三门古湖保持不了永久的青春与美丽,尽管坚守炫耀了数万年,古黄河终以顽强的毅力与无限的侵蚀,在上游水力勇猛的气象中,水位升高,迈过了三门地垒把持的高度,越而向东。经过漫长的岁月与永久的下切,终于切穿了号称鬼门的三门峡,涌入华北平原,浩浩荡荡,一泻千里,令人振奋!
黄水裹挟着万千风尘与泥沙,一头扎进大海的怀抱,与太阳亲切握手。从此,一个伟大的生命轰然诞生!
一时间,浩荡之水迷蒙了我的双眼。这般勇猛,这般雄浑,这般肃杀而无可顾忌!你是谁?你要怎样?你是大地的魂魄大地的主宰?
眼看汹涌着行走,忽而漩出深深的黑洞,甚至牛眼一样笑傲苍穹。不远处便轰然炸锅,翻卷出巨鏊般光滑的有泥土味的晶体,或激起疙疙瘩瘩拥挤的花朵,执著远行,奋勇东去,留下开锅的沸腾。脑子的灵动每每这时就木讷出呆板,眼睛定格黄水中另一双眼睛永远捕捉不到的地方,长久到满世界找寻也难见影踪的地步……
首先想到力量的气势,想到粘连聚集起来的团结。山体的雄伟是静立的,是一体化的呈现。水是多与少的汇集,集合地在哪?源自哪里?
后来我逐步探寻水的源头,到青海湖,到扎陵湖,到鄂陵湖。在湖畔静坐、在岸上观鱼、在湖里掬水洗尘的时候,忽而发笑了。我是为原来我自己的痴痴遥想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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