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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白雪 文心常在

三秦都市报 2016-06-12 12:07 大字

■刘珂

《远去的乡愁》吾友厚民之大作也。厚民者谁?若于大街上见一颀长男子,眼大额宽,风神俊朗,腋下夹《读者》杂志,问姓甚,答曰乔,此定厚民其人也。

厚民痴爱文学庶几始于胎中也。中学时,不攻功课而耽于散文、小说之兴味,常不得自拔,至毕业,已于桌斗之下偷窥名著无数也。1984年报考西北大学中文系,不意录于经济系政经专业,痛失所爱,大违其愿也!食不甘味,寐不成眠,戚戚然不为同学兴高采烈所动也。日绕中文系办公楼徘徊,意欲求当局破例转系也。一日黄昏,得见张华主任,惶惶然诉其情,忐忑欲求事成。张先生以微笑安抚之,继而以规定拒绝之,又以道理说服之,终不得其诺,茫然而退。转系之心遂死。

当是时也,何练成先生执掌经管学院。先生乃经济学大家也,治学传道卓然有声,门下多出栋梁之材。时经济学已露大热端倪,学院诸生莫不生青云之志。然厚民于文学一往情深,终不为其所动也。其为学亦勤苦也,日读“亚当斯密”,夜看“川端康成”,唯视《资本论》如咽药也。

深情如此者,必有异于常人之果也。遂于同学懵懂之时牵手美人,感受大学生活之浪漫也。期间每以情书诉其衷肠,才情大长。美人名霞,冰心玉质,高挑端庄,等厚民二载,获情诗近百,于1988年与其结为伉俪。时厚民已于陕西工学院为人师表也,教席催逼,新婚作别,甚为憾恨。诗里尽夸妻子好,书中常嫌秦岭高。离愁别恨,思念之情常于孤夜倾吐为文,篇章颇丰。越明年,爱子降生,牵挂益重。又二年,终舍大学教师之职,调回鄠邑以就妻子也。

初,入民政局安置办为科员,后以文笔拔萃征为县委办笔杆。此间文如山,牍如海,皆关一县之大事也,一词一语常令厚民日间伏案,夜里辗转。若遇鸡屁股等蛋者,则夜不能寝,烟熏火烤,辛苦备至矣。如此淬炼者数年,竟笔头如铁,刻山镌石亦不在话下,而于行政治理之事亦通达无碍也,于是擢为镇官,任甘亭镇副书记。旋于苍游乡扶正,先后任乡长、书记之职。乍临斯土,壮怀激烈,遂作《苍游赋》一篇,赞水土之丰美,颂人文之厚重,一时广为传颂,乡人干部皆为之一振。其为政也,以事理清明、情真义重、体恤民情深得人心。而于乡村治理、发展经济亦多创举。立民约,树村规;调整产业,推广大棚,尽显经世致用之能事。

然厚民毕竟文人胎骨也,其行政之勤勉未尝稍减文学之兴致也。公事之余,三更夜读,五更笔耕,常以此为乐,冬夏不废也。

及至入职地铁,其于文学用情益深,笔耕尤勤。时有文章见诸报端,赫赫然亮人眼目,怦怦然动人心魄也。然文友惜其零零星星,读之不能过瘾,咸呼辑其半生可观之文以飨读者。呼声日甚之时,虽破费,亦允之。

今文章结集出版,可谓顺文友之雅意,慰作者之文心也;而于天下又多一册好书,幸事也!聊作短文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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