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记 寻找这样的村子
朱剑 焦养忠
韩城人有一句玩笑话:“走下司马坡,秀才比驴多。”在司马坡的西边,有一个村庄叫徐村,居住着司马迁的后裔。那村子的人都是“冯”姓和“同”姓,据传是不得已而为之改姓的。
徐村人虽然重视知识教育,但他们似乎因为祖先受了封建王朝的凌辱,对仕途失去兴趣。故而徐村有句老话:读书不为做官,只为明理。像他们的祖先司马迁一样,徐村人个性鲜明,刚直不阿;民风淳朴,待人忠厚。村里人极少吵架红脸,最讨厌嫌贫爱富的人。过去交公粮、农业税时,从没有人拖延;地里种的蔬菜,也从没有人偷盗。
相传,一年清明黎明时分,村民正在祭祀唱戏时,忽然传来消息,汉宣帝已正式准许《史记》公诸于世。这对于司马迁的后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立即在九郎庙敲锣打鼓庆贺。清明因此成了司马后人最喜悦的日子,冯同两姓的人,不仅要在村内的司马迁祠堂司马迁墓上祭祀,还要上芝川镇的司马迁祠去祭祀。如今,“徐村司马迁祭祀”已经进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陕西文化传统厚重,许多村子都像徐村、党家村这样,有村风家风传承的地方。尚礼、崇德、重信、仁爱、勤俭、谦让,这样的道德追求一代代地言传身教,渗透在人们的血液里,规范着人们的言行。
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加速作别农耕文明,生活方式和生活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传统村落日渐凋敝。但是,中国人之所以为中国人的精神标签不能少,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祖先留给我们的向上向善的处世追求不能丢。这些优秀的家风家训自当以新的形式,伴随着人们的脚步走进新的乡村,新的社区,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组成部分。
没有乡愁的村子,是没有魂的,留不住人们匆匆离开的脚步;没有文化传承的村子,是空虚的,因为缺乏精神支撑终将面临道德决堤。好的家风文化体现了对生命的敬畏、对荣誉的珍视、向上向善的追求,对当下的人们都是弥足珍贵的财富。应该让它伴随人们追逐幸福的脚步,走进新的生活。
历经多年,徐村的牌楼上一直刻着四个大字——风追司马。但愿这个村子的历史记忆,能长久地留在村民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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