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儿开

商洛日报 2021-09-22 23:55 大字

2019年，住进县城附近移民搬迁安置小区的李梓宣。

周亚娟

头一次见到李梓宣，是在龙骨岩村村委会院里。那天是由我们单位联合丹凤县庾岭镇中心卫生院，对我们单位所包扶贫困村龙骨岩村的70多位中老年村民进行体检、诊治。活动快结束时，院子来了一个4岁左右的小丫头，身着棉衣，外边套件红花罩衣，一对黑色的护袖统住衣袖，圆圆的脸庞上有一双大眼睛，头发在头顶扎成两撮“小蒜苖”。孩子一直不言不语，眉头紧皱着，表现出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沉默、冷漠。同事张晓红告诉我，她就是他包扶的贫困户李银存的女儿李梓宣，今天爷儿俩去行人情吃席，来得有点迟。我以前听他说过李银存家的贫困程度，说过这个该上学前班但由于各种原因至今没入学的孩子，于是，我用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

就在那年冬天，在张晓红的帮助下，55岁的李银存终于把女儿送进了离家三四公里远的龙岩小学学前班。自那以后，每次去包扶村，张晓红都要去李银存家里或者龙岩小学看望李梓宣，有时买些学习用品，有时买些面包、方便面，有时买些手套、围巾等。因为她的母亲智障出不了门，李银存天天除了接送孩子上下学，还要干地里活，小梓宣的生活起居得不到正常照顾和保障。

2017年4月的一个星期天，我们又去龙骨岩村开展包扶工作，随张晓红来到大西沟李银存家，李银存和女儿李梓宣都不在，李银存的妻子黄春芳说不清他们去哪儿了。我们估计他带着女儿去沟垴的地里干活去了，就顺着蜿蜒的水泥路寻找。没错，在靠坡根的一片田地里，李银存正举着锄头挖地。在他旁边泛着片片草绿的一块空地里，李梓宣双手舞动着一件红色的衣服，在那里蹦着、跳着、旋转着……透过晨曦远远望去，她仿佛一只翩跹的蝴蝶、一抹绚丽的云霞，又像一朵绽放的红花。虽然没有同伴，没有音乐，但她跳得那样轻盈，那样自由、奔放，这是大山深处一个小女孩的快乐和梦想呀！当她发现我们的车子临近时，急忙收住手脚，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们把车子停稳，喊她“梓宣”时，她甜甜地答应着跑到我们跟前，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冲着张晓红叫了声“叔叔”。我让她再拿起那件红衣服跳舞时，她怎么也不肯，只是抿着嘴腼腆地笑着。不知为什么，这个情景让我眼里有些潮湿，便顺手举起手机，留下感动的瞬间。

再后来的几年间，我随张晓红一次次见到李梓宣，包括在大山里上小学一年级的她、在县城附近移民搬迁安置小区里的她、玩玩具的她、写作业的她……她在成长着，也在变化着，灿烂的笑容、自信的眼神一次次让我欣喜、感动，我不由自主把她留在我的手机镜头里。2020年腊月，张晓红夫妇去看望她时，她完全就是一个大方懂事的小大人，又是让坐又是倒水，穿上张晓红媳妇给她买的新棉衣后，李梓宣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标准的普通话大声说道：“谢谢叔叔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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