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与喧闹
[摘要]蕙质兰心
小时候特别喜欢热闹。那时候的热闹好像是别人的,自己总在寻找,总想参与到热闹中去。过年了,一大帮子小孩儿,像是一支啦啦队,挨家挨户,无需敲门,便可以一拥而入。口中那句“过年好”刚一出口,大爷大妈们便会拿出各种糖果,给我们塞进口袋。大家拿着糖果鱼贯而出,脸上挂着笑,又冲进下一家,那种热闹是一年里最美好的期盼。
成年了,热闹不光是别人的也是自己的。成年的我不愿意刻意地追逐那些潮流似的热闹,喜欢自己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春节假里,我会约上几个好友,一起聊聊天,此刻朋友像是欢乐日子里的一把吉他,尽情地为你弹奏生活的愉悦。正月里,走亲访友不光是一种亲情的加深,更是一种家庭责任。亲戚来回地走动,不光让血脉在欢乐的气氛中增进了感情,也保持了中国礼尚往来的传统。
退休了,我与热闹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有时候热闹仿佛掺进了一种催化剂,催化成了喧闹。每一次喧闹之后仿佛有个声音在引领我走进独处的领地。在这块领地里,独处让我自我剖析,反照自己的不足;独处让我沉淀,用生活的阅历来夯实人生;独处让我做最本真的自己,无需戴上面具,去迎合、取悦他人。
独处变成了一种最好的修行。于是对于如何过一个愉快的春节也有了不同的感受。想给朋友打电话拜年,心里会犹豫,这样是不是会打扰别人?想去亲戚串门,会有顾虑,人家好不容易歇一个假,我们去会不会给人家增添麻烦?此时的热闹已经被剥离,看上去好像淡薄了亲情、友情,其实更像是一朵层层开放后,又凋谢的幽兰,只留一瓣心香。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每个个体都要经历不同的阶段。大部分人在独处之后,学会了谦虚。因为独处,自己真正了解到了,在剥除那些表面的繁华后,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坚强;原来独处可以让灵与肉在沉寂中碰撞;原来独处可以变成检验自己对与错的时光机。而此刻,热闹像是一位过世的老朋友,可以回忆,可以留恋,却很难相见。繁华落尽,但秋叶的静美还在。
作者原名张丕霞,系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业委员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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