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釉莲花尊“C位出道”33年感言
□ 本报记者 张依盟
本报通讯员 朱月宁 金慧
各位“粉丝”、路人夏安!
我未有倾城之貌,又非出身高门望族,无意苦争春,忝列群芳谱。我是青釉莲花尊(左图),微名见诸于《中国陶瓷史》,容貌幸载于《中国出土瓷器全集·山东卷》封面,出道33年至今,仍有“花瓶”的误会,今天和大家说说我的故事。
1982年春,要不是淄博市淄川区龙泉公社社员试图铲平那片俗称“乱岗子”的土丘,就不会把我从古墓遗梦中惊醒。如果没有醒来,就不会知道头顶那把铁锹堪堪将落时,一位名叫蔡新生的社员挡在我身前,将我救下。见他拍胸作保,把我护至家中,我只恨口不能开,拜谢这位伯乐的“救命之恩”。
虽依着蔡家长辈们的偏见,我只能被存放在猪圈里,但相较于命殒铁锹下,这实在已经好得太多。我祈盼忍辱负重的太史公加持,祈求同尝囹圄之苦的周文王的庇佑,终于迎来了转机——专家给我正了名:青釉莲花尊,来自1400多年前的北齐,是南北朝时期特有的、具有佛教意义的随葬品。看着大家漫卷文献喜欲狂,我明白,虽然我的主人已被历史模糊了身份,虽然我出身于偏安一隅的“陋室”,但我的黄金时代就要来了!
得知我是件国宝,蔡新生毫不犹豫将我捐献给了国家。1987年,国家文物局把我定级为国家一级文物,我正式出道。近年来,只要一提山东瓷器,我准上“热搜”,成了妥妥的C位。人们不禁疑惑:这“花瓶”到底有啥玄机?是因为保存完整?是59厘米的大个儿?还是集刻划、模印、堆塑等技法于一身的“颜值”?
不完全是!目前全国只发现了我的十几个“兄弟姐妹”,而我最大的“颜值”特色就是青釉和莲花纹饰:
我的上腹部堆塑一周俯莲瓣,遥相呼应着下腹部的两圈仰莲瓣,莲花在佛教中是净无瑕秽的圣花,连同腹中部的两周被誉为“不死树”的忍冬花的纹饰,一起编织着轮回永生的佛教浪漫。而青釉意义非凡。最初,原始瓷表面的“釉”采用胎泥加草木灰制成。后来工匠们创新地在“釉”中加入更成熟的釉灰“石灰”,它改善了草木灰釉的粗糙和疏松,铁元素在还原气氛中呈现出青色。清丽出尘的“青釉莲花”蔓生于动荡的南北朝,正是象征着人们对佛教的依恋和对岁月静好的企盼。
可为何我能占据山东瓷器“C位”呢?那是因为在所有“兄弟姐妹”中,只有我能追根溯源到烧制窑口。淄川寨里窑曾出土了北朝时期的青瓷碎片,通过比对胎质、釉色、纹饰,确定了寨里窑便是孕育我的温床。这一发现也为家乡带来了荣耀——寨里窑址被认定为目前我国北方最早的青瓷窑址,揭开了北方烧瓷史最动人的序章。
“始于颜值,敬于内涵”是我出道以来的夙愿。虽然至今仍偶有“花瓶”的误会,但能有今天的际遇我已何其幸运!感恩淄博窑工,一千多年前,是你们采玉石为质、铸巧智为魂!感谢蔡新生,是他的卓越见识和长远目光救我于历史的夹缝!更要感恩的是,驻足于中国陶瓷琉璃馆的展窗前,每一个将我细细品赏、研究的人。淄博的窑火长达千年,我们还有很多故事,等你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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