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性 “治温证千古一人”
“夫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其传有九,此治疫紧要关节。奈何自古迄今,从未有发明者。”这是明代吴有性结合行医案例写成、于崇祯十五年(1642年)面世的《温疫论》中提及的,全书仅上下两卷、4万多字。
有关明代瘟疫暴发次数,学者们众说纷纭。邓拓《中国救荒史》记载发生疫灾64次,陈高佣《中国历代天灾人祸表》记载为69次,有学者统计为38次,也有学者统计为176次。统计结果虽未统一口径,但明朝疫情发生次数在我国历史上是空前的,且具突发性和剧烈性,一旦暴发,就导致人口大量死亡。《明史·五行志》记载的瘟疫,字字触目惊心,永乐六年(1408年)正月,江西建昌、抚州,福建建宁、邵武从上一年至这个月,因传染病而死的人有七万八干四百多人;永乐八年,登州宁海等州县从正月至六月,因传染病而死的有六千多人。福建邵武连年传染病大流行,全家死绝的有一万二千户;泰昌元年(1620年)十月,南京淮安疫,十人九病……
“昔仲景立《伤寒论》,盖为伤寒设也。嗣后论者,纷纷皆以伤寒为辞,其于温疫之证甚略。”吴有性创造性的洞见,冲破自远古以来所谓瘟疫皆因“鬼神作祟”“六淫”“伤寒”等所致的顽固堤坝。故而,吴有性被誉为“治温证千古一人”。
除医界之外,恐怕没多少人“认识”吴有性。《清史稿·列传》卷五百二说:“江南吴县(今江苏苏州)的吴有性,字又可,生于明季,居太湖中洞庭山。当崇祯辛巳岁,南北直隶、山东、浙江大疫,医以伤寒法治之,不效。有性推究病源,就所历验,著《温疫论》。”《清史稿·艺文志》点赞其功德也很“敷衍”:“有性推究病源,就所历验,著《温疫论》。其间有与伤寒相反十一事,又有变证、兼证、种种不同。并著论制方,一一辨别。古无瘟疫专书,自有性书出,始有发明。”
从苏州一些地方志和成书于崇祯十五年(1642年)的《温疫论》中“发掘”才知,吴有性目睹崇祯十四、十五年连续两年大灾之后又大疫“死者阖门相枕藉,无遗类,偶触其气必死”的惨状,出于医者本性,在竭尽心力救死扶伤期间,他发现了很多疫病患者被误诊为伤寒而“治死”:“业医者,所记所诵,连篇累牍,俱系伤寒,及其临证,悉见温疫……不知屠龙之艺虽成而无所施,未免指鹿为马矣。”
通过亲身实践,吴有性对古医书及当时临疫“心疑胆怯”的医风提出质疑和批评。他不惧疫毒,主张“已知吉少凶多,临证更须审决”,治疗患者积极果断。在长期临证实践中,他观察到伤寒与温疫的区别,突破性地提出“戾气”致疫病学说,并指出瘟疫之邪由口鼻而入,使温病从伤寒体系中分离出来,成为温病病因学上的一个新的里程碑。
吴有性提出了“邪伏膜原说”和“疫邪九传说”,对温疫的病因、发病、传变、治疗等均有创新性的见解:“此气之来,无论老少强弱,触之者即病。”他揭示了疫邪入侵的部位和传变特点:“温疫初起,先憎寒而后发热,日后但热而无憎寒也。初得之二三日,其脉不浮不沉而数,昼夜发热,日晡益甚,头疼身痛。”
他还指出:“牛瘟,羊瘟,鸡瘟,鸭瘟,岂当人疫而已哉……然牛病而羊不病,鸡病而鸭不病,人病而禽兽不病……究其所伤不同,因其气各异也。”他一针见血地指出疫病的流行性与散发性是“空气传染”和“接触传染”。据此,吴有性推论:“万物各有宜忌,宜者益而忌者损,损者制也,故万物各有所制。”这种类似于特殊之生物发生特殊之疾病的概念,比1762年奥地利柏仑息氏的“新发现”早了120年。
针对疫情症状,吴有性采取了科学的“疏利膜原”“分消表里”治则,并发明了“达原饮”“三消饮”等方剂,并深刻剖析了温疫与伤寒的相同点与区别。从他的字里行间中,不难看出在当时极为可贵的独立意识和科学精神。
□ 据《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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