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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围观打麻将、和谁同桌吃过饭? 山东援湖北“抗疫勇士”刘晓冬:“做流调,真的就像在破案”

济南时报 2020-03-23 14:12 大字

工作中的刘晓冬

这几天,山东赴湖北医护人员正在陆续返济。而作为流调人员,第十一批赴湖北医护人员刘晓冬目前仍在湖北黄冈,负责对基层疾控中心工作人员的业务培训工作。此前有专家曾表示,在疫情初期和尾期,流调的意义更加凸显。疫情初期的流调可以帮助更全面更快速地认知病毒,而尾期则有加速疫情结束的可能。

流调:调查怎么被感染

调查可能感染谁

刘晓冬来自山东省疾控中心免疫预防管理所。3月21日,他向记者解释道,流调,是流行病学调查工作的简称。

流行病学调查是了解疾病的一种重要方法。当代流行病学奠基人之一约翰·斯诺在1854年负责调查伦敦的一起霍乱疫情,使用访谈、病例识别和绘制地图的方法,找出疫情的病源是百老汇街附近一处受污染的水泵。由此,人们及时控制了疫情,阻断了霍乱进一步扩散。

在此前国家卫健委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专家强调对密切接触者进行管理,是当前战疫的重要措施和有效管理手段之一。而准确、及时地追踪到这些密切接触者,需要一线的流行病学调查员开展大量、细致的流行病学调查工作。

刘晓冬说,通俗点,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一是调查怎么被感染的?比如发病前14天,去过哪里、接触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乘何种交通工具等,从而判断这些信息中与疾病相关的蛛丝马迹。二是调查接触了谁,可能会感染谁?把这些人找出来,进行隔离等,尽早清空传染源,最大程度减少传播几率。“就像网上说的,跟破案一样,反复勘察才能发现更多线索。”他说。

追问:有没有围观打麻将

和谁在一桌吃过饭

2月15日,刘晓冬和同事到达黄冈市黄州区。当时疫情还是比较严重的,他们和本地流调人员一起,围绕家庭、社区及附近超市等开展调查。

2月24日起,他们来到蕲春县。这里是明代著名医药学家李时珍的故乡。从当地定点发热门诊到医院,从病人通道到医护通道,他们对当地情况慢慢熟悉起来。由于家庭集聚性病例比较多,就要开展流调。当地东西狭长,去村庄的路不好走,且比较远。每次去之前,他们都会提前一天与当地乡镇政府、卫生院、村书记等联系好,次日一早出发,远的时候,单趟车程就得1个半小时左右。

他说,当地纯正方言听不懂,很头疼,好在当地村干部会尽可能地做翻译。追问,则是每个流调人员的基本功:什么时候感觉不舒服的?有什么具体症状?去过哪些地方?接触过哪些人?“家属、邻居、村民、附近超市,甚至包括别人打麻将时,有没有围观,参加村里的喜宴时都和谁坐过一桌等等。事无巨细,力求不遗漏任何细节。”他说,时间上是不能有空白的,与其相关的密切接触者不能漏掉一人,需要形成一个完整的链条。

其实,让病人和家属详细回忆发病前14天来的生活轨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被访对象经常出现“好像”“大概”“可能”等词,有些则直接说“不记得了”。遇到这种情况,他们只能一次次耐心地做工作,帮助确认。顺利的,半小时到1小时就差不多,反之,两个小时以上都不算多。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接连问了6个人,彼此都认识,但传染途径、传染源却并不相同,中间的各种关系很是复杂。”他感慨道,一个确诊患者的密接人数,少则十几人,多则数十人甚至上百人。

防控:治疗减少存量

流调减少增量

在刘晓冬看来,流行病学调查的目的是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人群,意义重大。调查员并不能独立完成这项任务,流调工作非常需要大家的配合。“当地村民真的很配合,我们也很感动。”他说,有的家属已知道亲人因新冠肺炎去世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但还是强忍着悲痛,反复地回忆、确认与之相关的一些细节。

流调回来后,当天就要讨论、汇总并撰写流调报告。他说,报告主要包括发病时间、症状、活动路径、临床检测等,一个报告从5000字到1万余字不等,“在蕲春的,还有3个同事,一个负责消毒,两个负责核酸检测,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互相帮忙。”

他说,正如专家们所说的,流调工作好比在前线的侦查工作,通过调查,可以找到病人感染的来源和传播途径,控制密切接触人群流动,并指导相关场所的消杀。对于疫情防控而言,如果说临床治疗是减少存量,那流调工作则是减少增量,阻止疫情进一步蔓延。

(新时报记者王亚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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