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处 唯故乡

◎蒋海涛

几天前，发小兴振兄打电话约我晚上和老家蒋槽的人一起聚聚，我随口问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事？他笑着说：“啥事都没有，很久不见了，大家聊聊天。”我说，一定参加，保证准时到。

兴振兄长我两岁，小时候我们两家门对门，由于他的一年级读了三年，小学阶段我们便成为了同学，每天结伴上学，放学一起玩耍，诸如下河逮鱼、田地里捉蛐蛐、树上掏鸟窝等等，这些农村孩子都做过的事情，我们俩总是形影不离，就连在彼此家中同吃一锅饭的次数，也多得不计其数。

后来，兴振兄初中毕业便和长辈们一起外出谋生，在很多地方干过各种各样的生意，靠着强壮的身体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如今已在山东威海闯出了一片天，不仅在那里有车有房，还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几年前又在老家盖起了三层楼房，生活过得越来越好。遗憾的是，他的母亲，我称呼的“老程婶”多年前因病过世了，他的父亲，我口中的“大高叔”也于今年7月份去世。

聚餐的那天晚上，近20人围坐在一起，大家相互问候，你一言我一语兴高采烈地说着老家的人和事，谈着小时候一起干过的趣事，聊着近年来老家的变化。水泥路修到了家门口，村子里出了一个北大的研究生，这几年走出了20多名大学生，老家人在亳州开办的饮片厂规模又扩大了……看到家乡的发展变化，每一个在城里工作或在外地打拼的人，都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尽管从亳州到我们的老家才几十公里，但内心总有一种漂泊感，总觉得老家才是家，这里不过是有个住所有个房子，这可能是因为祖祖辈辈都在农村，到我们这一代才进城并通过各种努力才拼来一席之地的缘故吧。

我曾经在微信朋友圈里说，因为家乡有故人，有自己成长的故事，才有了自己内心的故乡。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家乡的回忆也多了起来，总觉得老家是回一次少一次，因此每次回去都希望能多一些仪式感。

到家后，总会到儿时生活的老宅子附近走一走，顺手拍下自己曾经爬过的树、游过泳的河、为牛割过草的河沟……觉得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能让人感慨许久。与年长者聊天，听到“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这样的话，更是倍感亲切。

很庆幸，我的家乡在农村，我是一个有故乡的人。村庄，这个自旧石器时代就存在的人类聚落，尽管它和城市这样的高级聚落比起来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弊端，但相对固定的人群，祖辈们代代传下来的关系，促使着同村人总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不像城市这样，虽然大家物理距离非常近，甚至生活在一个小区，楼上楼下可能彼此都不认识。

所以，每当工作中遇到困惑、生活中遭遇挫折、情绪上有些低落时，我总想回老家看看，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随便走走看看，脚踩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心里就觉得无比的踏实，有了再出发的力量。

心安处，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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