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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

泰安日报 2019-10-16 10:09 大字

□山里人 图/文

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早上,我倚在泰山南天门西侧的石栏杆上,透过相机镜头观看对松山松云的变幻。乳白色的云一阵阵从开山山口往上涌,云就像浪花一样漫过松林、沟壑,洇染着,寻觅着,徘徊着,升腾着。松在云中时出时没,像水藻摇曳,还魂草复活,烛焰闪烁。有一束一束的光照,透过松林斜斜地照射下来,因了这光,云也欢快起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我和我的祖国》的旋律响起来,“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也不能分割,无论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辙……”此时此刻,听到这歌声,我心头发热,喉头发紧,鼻子发酸,感觉眼泪一下涌上来。

我是从一个小小的村落、沿着土路上的一道道车辙走出来的,一直走到了这座大山脚下。黎明前,我登上这座大山东望,云海浩荡,我仿佛能看到在日出的方向、云海的那边,有一缕袅袅的炊烟升起。我知道炊烟下,是母亲在那间狭窄的饭棚里,在那盘圆圆的铁鏊子上,一张张摊着煎饼。她不时向土灶里续一把柴火,炊烟就从饭棚东墙上留着的烟筒道里冒出来。母亲身后,一个流着鼻涕的孩子,一手握着一张母亲刚刚叠起来的金黄玉米面煎饼,一手攥着一根青青白白的大葱。

我在泰山脚下扎根,曾经陪着从老家来的父亲、母亲,还有大娘、姑姑一起爬过一次山,那时他们身体还都结实。老家是在山区,出门见山,在山里种地,在山里收获,他们的根是扎在山里的。但来到泰山,他们都有说不出的兴奋,问这问那,最关心的还是什么时候上到山顶,好到泰山奶奶庙里去烧香。那时,在我们老家,一个女人一辈子养儿育女、围着锅灶转,能上趟泰山、去山顶奶奶庙里烧炷香,是一件大事。如今,母亲已经走了三年多了。看到十八盘上顶着一头白发往上攀爬的老人,我都觉得是自己的母亲又来进香了。母亲在世时,为什么自己没能陪她多爬几次山呢?

一个人对于一个国家的认识,是从自己的家开始的,家是国的细胞。我从家里走出来,走进这座大山里,一天天我发现这座山紧紧连着这个国家的根脉。不要说历代帝王来泰山封禅告祭,祈求国祚永续、国泰民安,就说平凡如我的父母,也会在这座山里找到自己的希望和寄托。世世代代、千千万万的父母风餐露宿、风尘仆仆来到山里,攀爬在危乎高哉的十八盘上,他们在山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你问他们,他们说得清的是来进香、来看日出,更有一些体验他们虽然说不清,但却潜移默化影响了他们的一生,还有他们的后代子孙。比如,一个人总要有信仰,心里要保持一分神圣和敬畏;比如,人生就像爬山,再苦再难,挺过去,就会一片光明;再比如,一条生命来到世间,渺小、短暂、狭隘,但与伟大、永恒、广阔联系在一起,就会获得一种价值和意义。

江山社稷,因为山永固,因为山如画卷,一座山可以成为一个国家的象征。想起“快活三里”的尽头、云步桥下,民国年间袁家普题写的一段“誓词”:“愿同胞努力前进,上达顶峰,独立南天门。高瞻远瞩,捧日拿云,可以张志气,拓胸襟,油然生爱群救世之心。感斯山之永固兮,国家柱石,曰严曰峻,巍然吾民族之威棱。”泰山石刻无数,这样一块石刻本不起眼,但是它的情感却诚挚而深厚。

就如艾青的诗句:“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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