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团子一起开挂
张鸽很忙,却不妨碍她善解人意,照顾他人。9月6日下午,记者因前一场采访超出预估时间,无法按时到达与张鸽约好的采访地点,她随即提出采访时间延后一个小时,由她安排好手中工作,自高新区驱车赶到记者所处的和谐广场。采访结束后,张鸽还要原路返回,面试自己的第一个助理,因为9月14日她自主研发的品牌护肤品就要全网预售,人手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与此同时,驻济某部队的系列心理沙龙还需要这位心理咨询师一场场用心准备。
张鸽有个黏性很强的微信群,名为“跟着团子一起开挂!”——团子,是她的网名;开挂,是她10年一路折腾下来的结果;人以群分,200多位群友中不乏像她一样爱折腾、把兴趣爱好发挥到极致的两栖甚至多栖青年。
一路曲折
2007年,19岁的张鸽由山东省实验中学考入山东省中医药大学,成为该校首批临床营养学专业学生。在业内人士的描述中,这群学生前景一片大好,“将成为山东省各大医院首批科班出身的临床营养医师”。事实却是,毕业即失业——2011年,除了山东省千佛山医院等为数不多的地方,山东多数医院的营养科还不成熟。
张鸽只能先到千佛山医院实习,师从著名营养学专家杜慧珍,熟悉各科室病人的相关情况。在工作没着落时,济南西客站管委会突然打来电话,要她去面试讲解员岗位。张鸽不确定这从天而降的是馅饼还是陷阱,想来想去,她和西客站唯一的交集就是曾经做过几天志愿者,而这将决定自己的职业走向吗?
面试异常顺利,临床营养学专业毕业生张鸽成了西客站讲解员,每天面对东广场还没打好的地基以及周围大片的空地,向一批批来考察参观的省市领导介绍东广场周边设施和配套情况。因为临场发挥好,应变能力强,服务亲切,她很快成为讲解小组组长。
2012年初夏,张鸽在上千遍的讲解中慢慢感到这份工作“稳定得可怕”,她心里的营养师梦想在燃烧。得知她想辞职,父母、领导一轮轮苦劝,“女孩子图什么啊?现在这份工作光鲜、亮丽、稳定,收入也不错,别傻傻地出去闯了。”但张鸽还是打定主意,交上辞职报告,转身去了一家专业月子中心应聘营养师。
与专业暂别一年,张鸽带着重拾瑰宝的欣喜踏上了新的工作岗位。除了将自己所学付诸实践,她还如饥似渴学习孕产期护理知识、孕产妇心理学,甚至将自己做讲解员的客服经验带到月子中心,在短时间内就得到了每一位客户的信任。那段时间,她有强烈的“知识为我所用”的成就感,自信心爆棚。
不过几个月时间,张鸽为月子中心建设了完善的餐饮体系,而她所排斥的稳定感又蔓延开来。此时,驻济某部队医院为了晋升三甲医院,新设营养科,在网上发布了医师招募令。张鸽从笔试到面试一路过关斩将,在毕业一年多之后真正成为一名临床营养医师。紧急自救
在张鸽的预想中,病人是听话的,家属是配合的,营养调整、补给是顺利的。但是,当她根据每位病人的病情精心设计“称量饮食”,请家属遵此提供食物,或者交由营养科提供付费膳食时,家属们的反应通常是这样的:“我们哪有空顿顿做饭?”“四块钱两个包子就能打发一顿饭,为什么要吃你们这盒三十块钱的东西?”“都没钱在重症监护室待下去了,吃啥还重要吗?”
营养膳食的花费没有纳入医保,病人不愿买单,营养科在医院内部也没有地位。“多少病人,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营养跟不上,活活饿死的啊!”张鸽在梦寐以求的岗位上得到的是满满的挫败感,她的自我质疑越来越强烈,直到脸上痤疮不断、开始脱发,心理有了抑郁症的表现。
2013年,张鸽为了自救,把工作之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两方面——以催眠术为切入点,系统学习心理学;以手工制作为始发点,尝试学习“精细化学”,给自己做护肤品、洗发水。
没想到,三年后,这两方面成了她的职业主攻方向。
随着心理学的学习日趋深入,张鸽的心境在慢慢调整。2016年,取得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资格证的张鸽开始攻读中科院心理学在职研究生,一边学习,一边学以致用,定期到驻济部队、多家企事业单位开展心理讲座或心理沙龙活动。
而DIY洗化用品的经历,堪称传奇。人一旦专注起来,好像没什么做不成的。张鸽在网上查找资料时,误打误撞扎进了洗化产品配方师的圈子,后拜日本某大牌洗护品产品研发工程师为师。作为“手造小白”,张鸽是与众不同的,她的提问专业而执着,老师觉得这学生很是有趣,指导亦悉心。父母则认为女儿“简直疯了”,把好好的书房改造成了实验室,下班就窝在那里,和瓶瓶罐罐打交道。
2013年底,经过数十次配方调整,张鸽做出了氨基酸体系的洁面慕斯、卸妆油和无硅油中药洗发水,在朋友圈请大家免费试用,叫好声一片。
2014年,朋友们开始找她做私人定制,“团子,你看我脸上怎么了,给我做点祛痘的东西!”“团子,我最近头皮屑厉害,你给我想想办法。”张鸽走的是诊断、出配方、出产品一条龙服务,她再次重温“知识为我所有”的成就感!
2017年,张鸽在朋友们的鼓励下,也认为时机成熟,可以注册自己的品牌,正式走这条路了。
她从医院辞职了。
始终成长
张鸽为自己的品牌命名为“CRL”,Chemistry Reform Laboratory,化学改革实验室。在今年年初把自家房子抵押出去拿到启动资金,并与某大学相关专业成立战略实验室研制颈纹霜之前,她利用“在行”APP,找到国内一位知名品牌策划师,付费1000元购得对方1小时通话时间,咨询自己的这条路能否走得下去。
策划人听明白怎么回事儿之后,劈头盖脸骂了40分钟,“你有资本吗?你有大牌背书吗?你有任何市场经验吗……真是异想天开!”“可是我坚持了5年,我做的东西那么有效果,那么受人欢迎……”“好的,剩下20分钟,我要给你说说硬币的另一面。如果你全力以赴,敢于颠覆市场,也可以成功……”
“今天面试助理,9月14日全网预售,9月28日产品正式上市。整个9月,就是忙着建立市场渠道。”张鸽说着她的近期工作打算。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爱折腾啊?”记者问。
“因为我有强烈的自我成长意识,我愿意展示女性成长的力量,我身边也有一大群这样的朋友。”张鸽的语气平稳而坚定。
这群朋友包括——
济南某医院医生小漫,一边靠一把手术刀成为名医,一边靠一支笔在漫画界占据一席之地;
另一家医院的护士君君,是全科技术最好的萌妹子,近年还开创了自己的珠宝设计小事业;
某科技公司工程师大福,工作日处理各种数据,周末变身婚庆策划,点子多多,创意撩人;
外贸公司白领小雅,把潜水、蹦极、攀岩等极限运动玩出了花儿,拉起了自己的冒险队伍;
……
是他们,是这群精力旺盛、忠于自我的年轻人,在人生道路上一起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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