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被文明化的野蛮遗迹 ——读阎峻峰《足球传奇》
■禾刀
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赛事如火如荼,但有多少人知道在足球历史上曾有过这样“荒诞”的一幕呢:1914年圣诞之夜,深陷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英德军队官兵对长期的胶着状态早已身心俱疲。这天夜里,西线原本兵戎相见的英德官兵“心照不宣”地走出潮湿肮脏的战壕,在一块无人地带开展了一场简易的足球赛——这一刻,阵地上白天还隆隆作响的枪炮声被战士们的欢呼雀跃声所取代。当这一“秘密”被前线战士以日记方式传到国内后,除了两国军方高层理所当然地表现出强烈震怒外,更多人则是对足球所展现出的强大“反战”魔力深感震惊。
作为金融界的资深球迷也是畅销书作者的阎峻峰,在本书中以漫谈方式展开了对足球古往今来的有趣追溯,其中不时穿插各种奇闻轶事。更主要的是,读者从中可以看到,足球这门原本充满野蛮血腥色彩的运动,在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逐渐实现了文明化改造。
相传“黄帝在逐鹿之战中击败了蚩尤。按照古代打仗的惯例,自然要割下蚩尤的头颅,悬挂高杆,号令天下。黄帝却没有这样做,反而让他的士兵们把蚩尤的头当成球踢来踢去,当作对蚩尤部落的一种羞辱”。据称,这便是足球的雏形——蹴鞠的由来。蹴鞠运动在中国历史上可谓源远流长,初为苏轼书童,后为北宋权臣的高俅便是蹴鞠高手,并因此技而博得宋徽宗厚爱,从此官运亨通。关于蹴鞠的历史记载卷帙浩繁,秦汉一度极为流行,及至明代却为洪武皇帝朱元璋所禁,其下旨“蹴鞠者卸脚”,蹴鞠运动于是出现断代。也正是基于对蹴鞠运动的深入考证,1980年,国际足联公开表态足球发源于中国。2004年7月15日,亚洲足联秘书长维拉潘更是代表国际足联、亚洲足联,向山东临淄颁发了足球起源地纪念杯和证书。然而,让人倍感汗颜的是,虽然头顶着古人发明蹴鞠的耀眼光环,但国足数十年如一日,“稳定”发挥,屡战屡败。在无数国足球迷眼里,变的是岁月,不变的则是失望。
在阎峻峰看来,足球的传播与国家或者民族的“强大”密不可分。蹴鞠到底是以怎样方式传入欧洲暂无资料可考,但足球得以传入日本,则可断定是因历史上日本对中国文化顶礼膜拜的“附产品”。在欧洲,足球的传播则显得血腥得多——“古代欧洲的足球游戏也因罗马军团的远征而被带到了整个地中海世界:高卢、不列颠、安达卢西亚和北非……”而现代足球的传播同样“得益”于盎格鲁—撒克逊的坚船利炮。正是英国凭借强大的海军力量迈开征服海洋的步伐,被英国人喜爱的足球才被一路带到那些被侵略之地,英国足球模式才在越来越多的地方传播开来。
事实上,更多时候,足球就像是一枚枚看似不怎么起眼的蒲公英种子,一旦遇到风,随风飘散,然后总能找到栖息之地并顽强生长。也就是说,用不着大张旗鼓地推广普及,这当是足球的真正魅力所在。今天,全球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都能看到足球运动蓬勃发展的影子。首部足球规则——1848年诞生的《剑桥规则》确定了双方上场人数;1855年世界上第一个足球俱乐部谢菲尔德足球俱乐部成立,从此便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1904年国际足联成立之时,身为足球强国的英国,因自身过于傲慢却只能在一年后加入;巴西是唯一一个参加了全部20届世界杯决赛阶段比赛的国家,这一荣誉不可仿效复制。书中还写到了贝利、马拉多纳等诸多球星;写到了为后来运动员争相模仿的倒钩射门;写到了荷兰功勋教练米歇尔斯开创的全攻全守打法……
足球既然是一项竞技运动,自然离不开战术设计。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战术均能赢得公众的尊敬,比喻臭名昭著的“希洪丑闻”。在1982年的西班牙世界杯上,“哥俩好”的德国与奥地利两队同场对垒,在德国队顺利进入一球可保出线前提下,两队在后来近80分钟时间里,“没有对抗、没有拼抢、也没有射门”,双方队员除了散步还是散步。最终,德国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其教练甚至狡辩这只不过是规则之下的战术安排,并不以此为耻。但“希洪丑闻”迅速发酵,激起了更多人对于足球运动的深刻反思,最后导致了两种结果:一是拼搏的体育精神被推上更高位置,二是关系到晋级的特殊比赛采取同时开球。直到今天,纵使德国队的足球强国地位难以撼动,但其“希洪丑闻”的历史耻辱则永远无法抹去。
如果我们回头看看蹴鞠运动的远古发端,看看足球运动的一路发展,特别是足球运动今天的兴旺态势,也许不难得出:足球运动发展的过程,本身也是人类文明不断进步的充分折射——蛮荒时代的野蛮血腥特征被彻底改造,最终铸就了今天的公平、公开、公正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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