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汉子的国歌精神 观于海
□逄春阶
国歌,每个人听来,感觉都不同。而指挥家于海的感觉,更不同,他已经与国歌融为一体。近日偶然看到于海口述国歌的故事,这位山东汉子持续挖掘国歌精神的执著,让人感动；他对国歌的独特理解,给人启发。
国歌神圣。国歌是浓缩的国魂,是国家精神的象征。这些话,乍看上去很空泛,但却是最准确的认知。国歌,一国之歌,国家的第一声音,承载着民族的士气,背负着不可忘记的历史,张扬着不屈服于任何外敌的精神。国歌是国格的艺术展示。我们山东老乡于海对国歌的解读,凝结在每一次指挥上,可以说,他是离国歌旋律最近的人。
每分钟96拍,奏唱时长46秒,37小节,84个字,无数次的指挥经历,让国歌深深地植根在于海的内心。于海从1970年开始指挥演奏国歌,见证了众多庄严的瞬间:1984年、1999年、2009年共和国庆典,2008年北京奥运会,2015年天安门广场大阅兵,以及党代会、人代会、政协会……为了那46秒,于海争分夺秒,把每一秒都打磨得闪闪发光。在维护国歌尊严上,他有“工匠精神”。于海让我想到了解牛的庖丁,想到卖油翁那气定神闲自钱孔入而钱不湿的境界。
于海说,尽管他连自己都已数不清有多少次指挥奏唱国歌的经历,对国歌的每句歌词、每个旋律都烂熟于心,但每次指挥奏唱前,他都会要求乐团进行排练,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抠”着过,只因为不允许出现任何的误差与差错。追求国歌呈现的完美无缺,不苟且,不马虎,不怠慢,不浮躁,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抠”着过,拼得就是硬功夫。旋律不断在重复,一遍又一遍,但是每一次重复,都是一次情感的加厚,都是一次激情的累积,都是一次心血的凝聚；每一次重复,都是一次崭新的出发,一次全神贯注的审美,一次历练。
有一次,于海在电视中偶然发现,在欢迎我国领导人的欢迎仪式上,由某国军乐团演奏的《义勇军进行曲》竟然出现三处错误。“按技术水平来看,该国军乐团演奏《义勇军进行曲》游刃有余,究其原因,就是他们使用了一个错误的乐谱版本。”见了国歌,就打起精神,有着十二分耐心。别人错了,自己难受,从自己身上找病因,对国歌的挚爱到了痴迷的程度。于是,他开始对国歌乐谱重新整理、投入国歌标准版本研究、利用各种场合宣讲国歌知识、国歌精神。一个人默默地埋头于国歌的大海里。我想,于海一定体验到一种大自在,大快乐。
于海用他的执拗,在维护着国歌的神圣。别人都说他犟,扛在肩上的使命感促使他不得不犟。看到一所大学某班级默写国歌歌词,完全默写正确的只有25%,看到对小学生的调查问卷,竟有人回答中国国歌的作曲者是贝多芬,他忧心；看到某些戏弄、歪曲、践踏国歌的行为,他愤怒；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一位音乐方面的负责人认为,在奥运会的国际性场合上,国歌应该奏唱得舒缓抒情一些,他不改,坚持演奏基调不变,将国歌奏唱得慷慨激昂。
国歌不是休闲乐曲,在奏国歌时你心不在焉,东张西望,交头接耳,嬉笑打闹,都是不合适的。于海说,你唱不好不要紧,只要好好唱,认真唱就行。认真唱,就是用心唱,用情唱。用心唱,用情唱,才能感受到祖国的心跳。作为全国政协委员,于海连续十年为国歌立法提案。终于,2017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法》施行。……一首歌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所有人最吸引人的时刻,都是在他的专业里发光的时刻,所有人,概莫能外。”这是新闻界一位前辈说的话,我看于海的口述,脑海里又想起这句话。痴迷一首歌,忠于一首歌,心无旁骛,用志不分,乃凝于神。
国歌有着不可侵犯的神圣,有着至高无上的尊严。“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安不忘危、居安思危。爱国歌,就是爱国家,就是爱自己。我为山东老乡的精彩指挥点赞,于海这位在高密生活过的山东汉子,让我体味到了国歌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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