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普外科张宗利:“有空就进病房,到病人的床边去”
张宗利(右一)与同事讨论病情。在病人眼里,他是值得以生命相托的“暖男”医生,见到他心里就踏实；在同事眼里,他是把医院当成家的“拼命三郎”,对自己要求近乎苛刻；在学生眼里,他是手把手传授宝贵经验的恩师,时刻在背后推动自己成长；在他自己眼里,他只是一名普通医生,还需要争分夺秒地努力。他就是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普外科副主任张宗利。
本报记者陈晓丽通讯员谢静
“铁人般的拼命三郎”:
一天四五台手术,十几个小时连轴转
花白的头发,一身白大褂,说话不疾不徐,脸上总是挂着笑,张宗利朴实得让人倍感亲切。“我只是万千普通医生中的一员。”他一再说道。
从张宗利正式开始行医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30年。1983年,张宗利考入山东医科大学,1988年毕业后被分配至医院成为一名医生。不久张宗利再次到山东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攻读研究生,毕业后进入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普外科,并坚守至今。
在很多同事眼里,张宗利是把自己当成“铁人”一样的“拼命三郎”,把医院当成家。每天早上6点半左右,他就从家里准时出发,7点左右到达医院病房。山东大学齐鲁医院普外肝胆外二科有68张床位,作为主任,张宗利要为整个病区的所有患者负责。
因此,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是张宗利一天中几乎最为忙碌的时刻:查看病人各项检查结果,根据需要下医嘱,带领医生查房,接待前来就诊的患者……这些事情都要集中在这段时间内处理完毕,因为8点半后,通常是他主刀手术的时间。
在手术室,张宗利常常一呆就是一整天,连续四五台手术做完,再出来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作为省内的领军医院,来这里手术的患者大半都是复杂的肝胆胰肿瘤,遇到病情特别复杂的病人,忙到凌晨都是常有的事情。
同时,张宗利还承担着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和党支部的党建工作,并且带着4名学生(两名硕士、两名博士)。“以前我就是手把手被前辈教起来的,现在轮到我教别人了。”张宗利说道,“只要他们来了齐鲁医院,就要有齐鲁医院的风格,我愿意把所有经验都教给他们。”
“让病人花最少的钱治好病”是张宗利的行医宗旨,他这样要求自己,也这样要求科室内所有医生。每个月,张宗利都会总结科室所有患者的医疗花费,同样的疾病,如果发现有些患者的花费明显比其他人高,他就会找到主管医生,必须有合理解释才能通过。
“疑难杂症的终结者”:
9个半小时完整切除30多厘米的肝脏肿瘤
随着认识的不断深入,如今,医学在很多肿瘤的治疗方面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例如乳腺癌、甲状腺癌、大肠癌等,早期发现的治愈率已经很高。但是,在肝胆胰腺恶性肿瘤领域,至今尚未有重大突破。然而近年来,很多以前被认为是手术禁区的疾病,在山东大学齐鲁医院被成功攻克。
张宗利接诊过一位50多岁的女性患者,让他至今都印象深刻,“她挺着大肚子来了我们医院,看起来像是即将分娩的孕妇。”张宗利说道,其实她是患有巨大腹腔肿瘤,由于家里经济困难,一直拖到病情不可控制的地步才不得已到医院治疗。
“手术难度很大,腹腔内究竟什么情况事先都不清楚,如果开刀后肿瘤无法切除,腹部再想关闭缝合都会非常困难。”然而经过反复评估,张宗利最终仍然决定冒险主刀为其切除肿瘤。
全院多个科室都给予了密切配合,手术持续了近5个小时,最终顺利完成,被完整切除的腹腔肿瘤重达16公斤,患者体重随之从术前54公斤降至38公斤。“术中患者血压一度降到了60/30,几乎处于休克状态,但最终还是挺了过来。”张宗利回忆道。
其实这样的手术对于张宗利而言,并非罕见。去年,一位50多岁的肝癌患者从菏泽专程赶到济南,找到张宗利求诊。由于肿瘤体积巨大,直径超过30厘米,而患者肝功能又存在严重问题,无法承受手术。精准评估后,张宗利为其制定了详细的保肝治疗方案,从药物的使用到每天的饮食营养支持,都事无巨细一一安排。
两个半月后,评估结果显示,患者有了手术治疗的可能。“患者此前接受过一次手术治疗,腹腔内严重粘连,手术过程可谓举步维艰。”张宗利说道,从手术开始到结束,手术整整持续了9个半小时,患者肿瘤被完全切除,实现了肝癌根治,随访发现,患者身体已顺利恢复。
“细心的暖男”:
无论多晚,都要到病房看一眼
尽管异常忙碌,在很多病人眼里,张宗利仍然是十足的“暖男”。不管每天在手术室忙到多晚,下班前,张宗利都要再到病房里看一眼病人,“不去看的话我不放心,病人心里可能也没那么踏实。”张宗利办公室里的沙发,常常充当他休息的床铺。而有时候就因为多看了这一眼,才及时发现了意外险情。
去年张宗利为一位患者进行了手术,由于其肝功能太差,术后一直在渗血。为了随时能观察病情,张宗利连续三天晚上都睡在办公室。
其中一天晚上,张宗利照例去病房查看这位患者的病情,却发现邻床另一位当天上午手术的患者有些异常,“心电监护显示心律很快,差不多130次/分,血压也在下降,病人脸色苍白,在出冷汗。”根据经验,张宗利判断患者可能有腹腔出血,“虽然病人身上带着腹腔引流管,但是如果出血速度快,血液容易凝结并堵住引流管,值班的年轻医生可能会忽略这一点。”张宗利立即为其安排了CT检查,证实后马上进行了处理,防止了意外的发生。
“不能总坐在办公室里,有空就去病房里,到病人的床边去,多看、多和病人交流才能发现问题。”张宗利总是这样跟自己的学生强调,自己更是如此践行,很多小细节都会亲自处理。
在张宗利生病住院期间,术后有段时间一直咳不上来痰,当时病房的护士长每次都需要用力为他按压气道,帮助排痰。因此张宗利学会了这一招,如今只要病房里有病人有这种情况,他都会亲自到病房为病人捶背、按压气道。
得知科室内一位护士患有急性坏死性胰腺炎,家里有经济困难时,张宗利悄悄送去了2000元现金。去年,他牵头在该院普外科73名党员中发起一项“资助贫困学生”的主题活动,为家庭困难的学生捐助了28000余元现金,以及6箱书籍和衣物。“今年,我们准备继续回访,有需要的话会继续组织捐助。”张宗利说道。
“坚强的癌症斗士”:
肺癌手术后不到10天,又回到病人身边
2015年8月14日,是张宗利一直铭记在心的一天。当天,张宗利像往常一样,在手术室一台台连续做着手术。突然间,他感到腹痛难忍,“可能是阑尾炎吧”,这样想着,张宗利坚持做完了剩下的两台手术,才去做检查。然而CT检查的结果却发现,张宗利的肺部有个肿瘤,高度怀疑肺癌,需要尽快手术。
“但是当时我负责的病号实在太多了,不能直接撒手不管。”就这样,等这些病号都处理和交接完毕,一晃就到了9月29日,张宗利才在本院接受了手术,术中病理检验验证了此前的诊断,张宗利患的正是肺癌。
当时张宗利只有49岁,正是事业发展的巅峰期,更是家庭的顶梁柱,面对肺癌,他坦言确实有心理压力。但是作为一名医生,张宗利不断开导自己,慢慢看开了,“我不能因为疾病就放弃自己”。
手术刚结束没几天,张宗利还躺在病床上,就让普外科同事把自己此前负责的患者病历拿过来,一份份仔细检查,确保没有问题。手术后不到10天,张宗利就回到科室,坚持正常上班,“我就是闲不住,没办法”,张宗利笑着说道。
因为术后肺部有炎症,张宗利一直咳嗽了一年多。身边的人都劝他悠着些、少干活,但是张宗利只是笑笑,每周依然主刀完成十几台手术,从接诊患者到制定手术方案,每个环节都毫不松懈。
“以前没法切身体会病人的痛苦,有了这次生病的经历,再看到病人,就对病人的不容易有了很多感同身受,更加理解他们。”张宗利说道,当患者身体不适时,不应该只是告诉他们,“这是正常现象,忍忍就好了”,而要想办法解决,“不好忍,也不该让他们忍。”
从此,在面对病人时,张宗利语气变得更加柔和,为患者做治疗处理时动作也更加轻柔,手术时则更加追求细节的完美,“只希望病人能恢复得顺利、更顺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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