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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名人堂·年度诗人:臧海英安静的臧海英 挥舞出诗歌的刀锋

华西都市报 2018-01-17 04:07 大字

2017名人堂·年度诗人:臧海英

1月16日,由梁平、张新泉、霍俊明、蒋登科、周瑟瑟、胡亮六位资深诗人、诗评家组成的专家评审团投票,参考网上人气值,综合评出“2017年度名人堂·年度诗人”为臧海英。

2017年恰逢中国新诗诞生100年,诗歌热度持续回温。为了让诗意弥漫更广更深,2017年12月12日,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推出了“2017年度名人堂·年度诗人”评选活动。根据诗人出版新作、诗集数量、质量,作品传播度,在业内和广大读者中的口碑美誉度等客观标准,专家评审团提名车前子、王单单、张二棍、汤养宗、蓝蓝、臧海英六人为候选诗人。

本次评选活动采取专家评审+网络人气参考的办法,特邀全国范围内卓有影响力的资深诗评人、诗人、对诗歌有深入研究的人文学科教授组成专家评审团。专家评审委员会由著名诗人梁平担任主任,张新泉、霍俊明、蒋登科、周瑟瑟、胡亮担任评审成员。评委们都是当下中国新诗的深入在场者,观察者。他们或写或评,或者身兼二角,有的是诗歌杂志的主编,有的是诗歌一线实力派批评家,有的是来自专门研究诗歌的高校研究机构的诗学教授,对诗歌都有卓越深刻的观察。

梁平点评

她诗歌里的刀锋 削除当下蔓延的同质化顽疾

6位被提名的候选诗人,水准上乘,都是值得读者重点阅读的对象。

车前子是能诗会画的“老诗骨”,“我们有责任保持和捍卫母语的活力、新鲜度”的声音铿锵有力。

生于1982年的王单单,游离在乡村与城市之间,是“写诗,是将语言系在身上,朝着内部的蹦极”的云南新生代实力派诗人。

同样为80后的山西诗人张二棍,供职于山西大同某地质队,长年在崇山峻岭和穷乡僻壤奔走。与冰冷的铁器打交道,却写下热血的诗歌。

福建诗人汤养宗堪称“一名诗歌的水兵”,驾驶语言的舰艇游走海洋,积攒写作意识与技艺,写出与时间匹敌的诗歌。

14岁就开始发表诗作的蓝蓝则“像一块宝石洗掉了尘土”,认为“诗歌的伟大在于让我们和他人及万事万物建立联系”。

担任此次专家评审团委员会主任的梁平是著名诗人,是对诗歌深有研判力的诗坛田野观察家、评论家。他先后掌舵老牌经典诗歌刊物《星星》、《草堂》,对华语诗歌有第一手的在场判断。在他看来,被提名的六位诗人,都是非常值得阅读的实力派诗人。臧海英的诗,给他非常大的阅读冲击,“臧海英是安居一隅安静写作的诗人,她诗歌里的刀锋,犹如削铁屑一样,削除了她与当下诗歌正在蔓延的同质化顽疾。诗歌语言透出的光泽,那么新鲜而干净,节制而锋利,每一道都可以在我们司空见惯的道貌岸然上划出伤痕。作为女诗人,她对女性解读有一种尖锐的疼痛直抵内心。”

周瑟瑟点评

带着灵魂的颤抖 把诗引入精神深处

臧海英的写作细腻入微,她笔下呈现出对生活的体验带着灵魂的颤抖,些微的倾斜,向内的挖掘,她的诗透露出冷的光。这让诗歌评论家周瑟瑟有所思考,“我们的写作许多时候过于紧张了,诗的形态变得僵硬,而她的诗让我看到了新的向度,并不是狭隘的女性意识,她不在我们原来所说的女性意识里写作,进入更加广阔的层面,这是她把诗引入精神深处的开始。”

写诗不分性别,但不可否认,女性天然对事物有更加敏感的天性,是诗歌创作的有利禀赋。在周瑟瑟看来,女性的生命体验可以不露痕迹地融入到个体写作之中,而不是社会意义上的诗歌题材的特殊性,更不用过于强调女性意识。诗属于你的生命,你的生命是什么样,你的诗就是什么样。

对于女诗人写诗多对命运、孤独的表现,周瑟瑟认为,“人不会只有一种生命状态。命运感与孤独感只是人的一个层面。对我们生活的世界,勇敢地面对它并写下它,人是一个无限扩张的个体,诗也有无限扩张的本性。”

张新泉点评

命运式写作 读到生命的疼痛

著名诗人张新泉,是资深的诗歌评鉴者,他时刻关注着诗歌圈里的好诗。“在我的阅读视野里,臧海英出现得比较晚,但她一出手就不凡,她的诗,给我非常深刻的印象。她的诗歌多表现孤独、寂寥以及对幸福的渴望,语言凝练有力。”

在张新泉看来,臧海英是一种“命运式写作”,“虽然我对她的具体生活状况并不了解,但从她笔下的字里行间,能感受到她应该是遭受到现实生活中的不少挫折和打击,遭到很大的疼痛。我在她的诗里读到了生命的疼痛,和对疼痛的拯救,但是她把疼痛用文字的艺术,传达得入微。诗歌成了缓解痛苦的通道。从这个角度说,感谢上天让臧海英这样的诗人存在,她通过诗歌缓解疼痛,怀抱希望,让很多人找到了共鸣,给人启发。”

臧海英 获奖感言

这是最好的新年礼物 会更加努力写诗

“我的脆弱、挣扎、孤独,以及我对这个尘世深深的沮丧,和深深的眷恋,我的尊严,我继续下去的力量,都在这些诗里。”上世纪90年代,10多岁的臧海英在县服装厂做工,在成堆的各色布匹里,“感觉自己是一块黑布。”趴在服装厂的铁床上,臧海英做起了文学梦。之后在乡村生活的她过着安静但依然孤独的生活。

2010年,她在网上发现一些写诗的博客,开始试着写诗。“发现好像找回了生命的出口,当现实生活绝望之后,诗歌来到了我面前。就是这样,诗歌于我,最初是作为一个拯救者出现的。”她不断琢磨诗艺,对诗歌付出了很大心血。

诗心最终会被知音发现。近几年,臧海英的诗也获得诗歌圈内部的认可,2015年获得华文青年诗人奖、《诗刊》“发现”新锐奖、第三届刘伯温诗歌奖,还曾受邀参加很多诗人向往的《诗刊》32届青春诗会。她的诗集《战栗》是《诗刊》社32届青春诗会诗丛里的一本,《出城记》入选了“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

“我不敢冒犯一块土地,我的母亲睡在土里/我不敢冒犯一棵庄稼,我的父亲种下它们/我也是他种下的。生下来,就接受泥土的教育,安插在土里/我的尊严也在土里,它让我拒绝天上的事/一生都俯着身”。

臧海英在自述中这样写道,“喜荒凉,爱独处。”读她的诗,可以感受到冷峻的气息和孤独。对于这种孤独感,她坦承,并与之达成和解,“一个人的时候是自由的,又是孤独的。很小我就感觉到孤独,对孤独的感受特别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热烈地渴望理解,而身边总没有这样一个人。也不可能有。当我明白作为个体,一个人本质上就是孤独的,就不再纠结,有些事就适合孤独。”

一向低调的臧海英,在接受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采访时多次表示,其他几位候选诗人都很有实力,自己能与其他诗人一起被提名,就已经很激动了。能被评委和读者评为“年度诗人”,她简直有点惶恐,“有些不安和压力。”

当获知专家评审团对她诗歌的肯定,以及对她写诗态度的赞许和鼓励后,她表示非常感谢,“能获得‘2017名人堂·年度诗人’这个荣誉,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新年礼物。感谢主办方,感谢评委老师们!我会更努力地写诗,不辜负他们的期望与鼓励。”

对话臧海英

诗就在那

像一颗星,一根草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读您的诗,能感受到您对疼痛、孤独、爱、成长的刻骨敏感,读到粗粝生活中小人物的巨大同情和悲悯。对自己的诗歌写作,您有怎样的自我感知?

臧海英:我审视自己的写作。显然,我的局限等等让我无法高兴,我在反复的怀疑、否定,在惊喜和沮丧中摸索。路还长着呢。但我确定有一个大的方向在那里,我想我是奔向那里的。对小人物我不是俯视,我就在他们中间。在每天经过的那条街,每天都看到那个环卫工,她矮、丑、胖、跛脚,几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拿出来的资本。你觉得她悲苦,你觉得她可怜,那你就错了。她平静地扫垃圾扫落叶,日复一日。我身边的人,我的父亲母亲,都是这样草一样的存在,他们卑微又强大。在他们面前,同情显得浅薄了。让人敬畏的事物很多,诗歌是,一棵草也是。诗歌面前,我越来越感觉自身的渺小,我只是作为一个转述者来写作。诗就在那,像一颗星,一根草,在你没有看到她之前,她就存在了。只有当你走向她,她也走向你的时候,而你又恰好具备了能力,才能写下来。所以即使你写出了很牛的诗,你也不是那么牛。你不是创造者。我是一个笨拙的转述者。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写诗好像很容易把自己的命运、孤独写得非常刻骨。跟技术型写作相比,我认为您是命运型写作。诗歌对您的生命意味着什么?算不算一种避难所或者灵魂拯救者的角色?

臧海英:我只有个体生命体验。当我从现实的灰头土脸,跌跌撞撞……将自己抽离出来,置身于黑夜的诗歌写作的现场,确实是我唯一的退路。现在,我更把诗歌当做生命的一部分,觉得余生只剩下这一件事了。不管诗歌愿不愿意,我一厢情愿地做她的转述者。大多数的写作都是一厢情愿式的写作,大多数人也很清楚这种宿命,但还是义无反顾,艰难攀爬,那是她永恒的魅力让你去奔赴。其实写作终究也是一种虚无的行为,但在其中获得的微乎其微的快感,抚慰着你。我总觉得,大限随时到来,而我还没有写出什么来。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对自己的诗歌写作,有怎样的自我期许?您认为什么样的诗歌境界值得追求?

臧海英:写出我想要的好诗。那究竟是怎样的诗,我描述不出。但我知道我还没有写出来。我等待着她走向我,而我写,写,写……去迎向她。自由,是我认为的诗歌写作的最高境界。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您是怎么写成一首诗的?瞬间的灵感多一些,还是说需要修改琢磨的多些?怎样的外在或内在境况,会触发你写诗?

臧海英:灵感越来越不可靠,我得长久专注一个事物。写出一首诗可能用很短时间,但确定一首诗可能需要几个月或更长时间。你对她不放心,不断回来看看。每首诗的发生情况都不同。当你想表达的遇到合适的具象,一拍即合。或者反过来。更多是意外。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您的诗因为真实,刻画疼痛,得到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读者的喜爱。梁平、霍俊明、张新泉、周瑟瑟等评委都点评了你的诗歌,给予积极的赞扬。对于诗歌业内人士的肯定,您有怎样的感触?

臧海英:非常感谢他们关注我的诗歌文本。他们的鼓励给我动力,同时也让我更认真地审视自己。既然我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写作者,我能做的就是拿出文本。我要说的,都应该只出现在我的诗里。我期待以后的诗,能配得上他们和很多在这条路上给过我鼓励的人的期许,让我不至于太羞愧。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写诗过程是个人的,但写出来被人阅读,则是一种心灵的互相寻找。您如何看待诗人与读者的关系?

臧海英:诗人的任务就是写出来。他只关心是不是写出了自己想表达的。写出来后别人怎么看,与作者没有关系。如果我的一首诗真的给读者带来了共鸣或感动,那也是诗给他们的,不是我。所以,不要感谢我。诗人与读者,只是诗,在他们之间。一个人的文学成就与受大众欢迎程度根本不是一回事。

臧海英诗作欣赏

《相遇》

少年卢梭

决定再也不回到暴虐的师傅那去

他一无所有,没有谋生技能,没有依靠

读到这里时,我16岁

茫然,没有人生目标

我也就以为,离开现有的生活

就和他一样了——他精神振奋。他以为从此就自由了

一纵身,就腾空而起,飞翔了……

但直到36岁,我才爬上火车

与他相遇

为了这,我用了20年

《家族史》

我的曾祖父在海伦,贩运私盐

我的祖父,哈尔滨做乘警,牵连被抓

我的父亲,去河北做看门人

我年轻时在北京

风暴把一船盐放回大海,也把曾祖父放回山东

三年牢狱后,祖父遣返回乡

去年,父亲老得,没人再用他

我回到故乡五年了

曾祖父和祖父埋在村南

父亲,将来躺在他们身边

我,按照习俗,不能葬在那里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

记者张杰实习生胡闻文徐思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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