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麦收忙江苏连云港 王诵诗
1980年麦收季节,学校组织我们去支农。一大早,在邳州的一个港口,上了机船,坐在露天的船舱里。第一次航行在古老的大运河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新鲜感。正是繁忙季节,大运河里,船只来来往往,大多是拖船,有的载着煤炭,有的载着粮食,还有的载着杂货,如同一条条巨龙,游走在运河的清波里。两船交汇时,涌来的波浪击打船舷,晃得我们有点担心掉到运河里,还好,一会儿就风平浪静。机船载着我们,“突突”地向北行驶。两岸杨柳青青,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麦子一片金黄,农民正在收割。一辆辆手扶拖拉机,载着满满的一车麦子,从临时搭建的运河过桥上通过。我们不得不临时停泊,等待开口放行。走走停停,已经过午了,吃着自带的干粮,喝着水壶里的凉开水,虽然戴着草帽,还是有点燥热,船行带来的迎面风,又给予了一些凉爽。
下午三点多钟,在一处岸边停泊,我们来到车辐山乡的住处,那是一所中学校,学生也放麦忙假了,住在大教室里。吃过晚饭,洗刷过后,早早地休息,一天的颠簸,有点困乏,不知不觉就沉入了梦乡。第二天,去附近的农村,帮助麦收。那时还是大集体,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学生,队长照顾我们,发给我们每人一把镰刀,一条毛巾,让我们单独一块割麦子,能割多少就割多少,如果和社员一起割麦子,显然跟不上趟。但我们也不敢怠慢,班长带头趟,我们一个个跟着,弯腰挥镰,不一会儿,汗流浃背。割了一两趟,手上就磨出了好几个燎泡,也不敢声张,怕同学笑话。晚上休息的时候,这个小秘密暴露出来了,都带伤在手,相视而笑,抹上碘酒,简单包扎一下,第二天带伤上阵,并没影响割麦,速度反而比昨天快了许多。一个多星期的抢收,脸晒黑了,手上的伤口结了茧子,人也瘦了好几斤,感觉结实多了。我们大多是从农村考上大学的,农村的甘苦自然知道,在他乡麦收,也是帮一点小忙吧,心里还是很愉悦的。
回来的头一天,放了一天假,自由活动,无非是洗洗涝涝,准备回校。我并不感到有多累,村后的车辐山也是一道风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就约几个同学登山。山并不高,零零落落的杂树,还有茂密的荆棘。寻着小路,攀着岩石,不一会儿就登上裸露着石头的山顶,极目北望,齐鲁大地上的台儿庄,隐约可现,大运河迤逦而来,流淌的是英勇悲壮的故事。路过车辐山东边不远处,载着百舸千船,不息地向南奔去,直下扬州,飞去杭州。
我不由得想起宋代陈与义的诗《襄邑道中》:“飞花两岸照船红,百里榆堤半日风。卧看满天云不动,不知云与我俱东”。世事沧桑,大运河呀,你承载的是厚重,变化是常态的,发展才是硬道理,若干年后,这里又是一片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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