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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山老运河 惊喜杨联康

济宁日报 2017-09-15 16:16 大字

山东济宁杨建东我生长在运河岸边,与河水却没有过生动的故事,但与徒步考察运河全程的杨联康先生有过半天交往。

那是1987年12月30日,我正埋头阅读考古书籍,办公室进来一人。我抬头一看,此人五十多岁,长发蓬乱,面色憔悴,棉袄的袖子掉了一截,用黑线巴上的,肩上背一个脏兮兮的布包。我以为是偏僻山区的山民来交文物,礼节性地让座。他落座后说,我是杨联康,地质部的,来考察运河,查证运河的走势、作用、兴衰,你这里有否河两岸的史料?我疑惑问,你是杨联康?前两年在《人民日报》上,读了一整版介绍你徒步考察黄河、长江的长篇通讯。青海省委书记梁步庭为之感动,电令黄河两岸的各级政府给予帮助。他开心地笑道,进入山东一路上还未有人说到这篇通讯,谢谢你能记得。我肃然起敬,《人民日报》有名有影的名人来到我跟前,我赶紧倒茶,搬出资料让他查阅,他掏本子详细记录。我领他去库房参观运河发现的银元宝、瓷器、印章及岸边出土的古墓葬。这时一位朋友来玩,说下午领杨联康看运河施工工地。

当时我刚接管文物工作不久,只顾汉代文化,不懂运河,所以没说出什么道道。他要告辞,我问,你是我敬佩的名人,能否留几个字?他欣然应诺,我赶紧笔墨伺候。他在本子上起草,老大一会儿才在纸上落笔,运笔缓慢,笔画颜体,老大一会才出来3行字。

我当时以为,写几个字应该高山流水,龙飞凤舞,一挥而就,两分钟就完事。哪知他起草、书写、斟酌,比蜗牛还慢。我偷偷看表,十二点半,心想,得管饭了。他写罢,放下笔,又翻开本子把全文抄在本子上。我说,文化馆穷单位,不能招待,跟我家吃去。他并不客气,跟了就走,我炒了俩菜,下的面条,家里也没酒,就简单扒了碗面条。他说,为了考察,全程徒步,有个皮筏用于往来两岸,荒无人烟的地段就挨饿,睡在草丛里,吃饭靠两岸好心人施舍。运河是人工河,不算荒凉。黄河就不行了,走几天见不到人烟,比红军长征更苦,长征是集体行动,我是孤身一人。这几年吃的苦受的罪,我说不尽,你想象去吧。

下午,我朋友领杨联康到县城西的运河桥工地考察,大坑又大又深,露出明代挖河时的老河底及阶梯状河坡,坡底还有苇席苇箔痕迹。杨联康大喜,跳到坑底端详、记录、拍照。他欣喜万分地说,考察河流,根本碰不上截流施工的,在微山能见到老河底、剖面,太难得了。

现在想来,我当时真“二百五”,应该留他住宿,上酒,给件棉袄和日用品,对于景仰的人物,含辛茹苦的专家,为了事业妻离子散的汉子,应该物质交往,何况同姓。

不久,传来他一个笑话,他来到韩庄镇,当时省委第三次现场办公会刚结束,镇里正落实南四湖开发会议精神,节制闸下出现一个鬼鬼祟祟背大包的疯子,自称地质部的人,镇里以为是特务,乘机炸闸,便让派出所把敌特嫌疑人软禁起来,次日联系地质部证实了此人身份,镇里殷书记、邹镇长致歉,还给杨联康换了袄换了鞋,又资助二百元钱。镇领导爱艺术,还请杨联康留了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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