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照观海：光阴升华或沉沦

郭靖

一

登泰山而小天下。在日照

与大海对望而知光阴。书写历史者，

早已看透人生，

不知疲倦之过客，回首年华，

感慨朝阳如火，故人如海上花各自璀璨或凋零。

他们于飘渺中，寻找神秘的太阳神迹和图腾，

寻找时代浪潮的琴键，

传说中的风物志。他们与蓝，与空气的

幽寂同在，身受大美无言之沐盖，自由翔舞或婉转长鸣，

千百年来从未脱离，海水散发出来的信仰之光。

二

信仰，锋利如箭。他们跟随

帛书般柔软的波光一起闪耀，像《山海经》中

前仆后继的汉字，步履轻盈，身姿绰绰，

他们埋首人间，寻找远方的神殿，每个人内心，

都端坐着那朵光明寺内圣洁的莲花。

他们席地而坐，海浪漫过脚踝，

青春啊，是海上花灯，蚌埠里一颗珠泪，

他们倚石而立，鸥鸟飞过远山，

往事啊，是天边白云，山腰上一块顽石，

这一刻，海水喧腾————

三

大象希音，但有时也会指点迷津。

比如，此生到哪里去呢？山海多壮丽，

云蒸霞蔚，渔船悄出发，风驰电掣。目的地：

天台山。他们深信，寻到曦和女神，便找回遗失的自己，

才能在不惑之年，解开时间的秘辛。

大海在侧，生命之叹息，华美之交响乐。

沧海不知其涯，百代光阴不知其终。

——只能向前，亦无归途，这正是光阴之魅。微小如

他们，露出贝壳般净白的牙齿，婴孩似的微笑，

迎向海风的轮翼……那无根之水，一场轮回的绮梦。

四

从桃花岛到车牛岛，一次心与理合的修行。

朝阳为志，碧波为诗，微风吹起我

轻逸的裙裳。默默藏迹于人群之中，我看见他们，

大千众生相：万物都是孤独的个体， 而我是石鼓，

是灯塔，是太阳鸟的金冠，我是不可言说的——

但我不是始皇帝。大秦帝国已回到黑陶。

我看见自己走向彩色的时间，在大海的庭院，

停下来，感受波涛的律动，灵魂升华

或沉沦，“昭昭如日月之明，

离离如星辰之行”。（1）

五

这是一部怒放的时光书。“新号手接替前辈，”（2）

金色的太阳之下，海滨新城，

美的投影蔓延开来，如得到神的赐予。

不朽的是海浪间光影的明暗，而一代代人把诗歌和勇敢，

喷涌在某个瞬间，空气的镜子之上。

如此无限的宏大面前，他们在坚守什么？

海鸟啾啾，传递着爱与快乐的信号。时间如海藻，缠绕着咽喉，

无数双柔软的手，正努力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史记，

这是存在与传承的意义，日照千年的精神，

一如此时，刻出彩虹镶边的梦想，把海天拼缀起来。

注：1：出自《文心雕龙》。

2：引用史蒂文斯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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