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里的呼唤胡礼东

钦州日报 2018-08-22 10:43 大字

很多人都知道,苏州既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深厚的名城,又是一个自古至今经济繁荣的闹市。曹老先生在《红楼梦》里曾经如此写道:“城中阊门,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这曹老先生所谓的城中阊门,也许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山塘街了。

不久前,我开始经常往返于钦州与苏州这两个城市之间。我到苏州,恰好就住在这山塘街附近的一个古城区里,周边有留园西园枫桥寒山寺,还有虎丘和山塘街……然而,这些名胜古迹,我以前有机会到苏州时,都曾经到过了。于我来说,既不陌生,又似乎没有吸引力了。况且,当今的山塘街,虽然还是一幅《清明上河图》似的市井画卷,但我看来,这山塘街上的臭豆腐气味似乎是越来越浓了,历史古街的文化气息却似乎是越来越淡了。不该冷清的却都冷清多了,不该热闹的却更加热闹了。

但让我感到意外和惊喜的是,在这苏州,在这闹市,我却常常听到了鸟啼声声,看到很多鸟儿在街边的树丛里飞来飞去。如是走在乡村的原野上,或是穿过丛林,越过山岗,听到鸟啼,看到鸟飞,我肯定是没有什么稀罕的了。然在苏州,在这闹市,我却听到了鸟啼,看到了鸟飞,确实是感到了意外和惊喜。这苏州,可是一个繁华的名城啊,是一个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闹市啊。这些鸟儿,不知它从那里飞来,也不知它想飞到那里去?不知它在哪棵树上啼,又不知它什么时候啼了,什么时候不啼了?我有时在想,这些鸟儿多自由自在啊,它想啼就啼,想飞就飞。我还想起了唐代诗人孟浩然的《春晓》。我是在想,这诗人孟浩然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或许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获得灵感的吧。

苏州既是一个开放的城市,又是一个关起门来的城市。开放的是古街古桥,小河流水。关门的是在一座座现代建筑的背后,在一条条旧街陋巷的深处,隐藏着一座座精美雅致的古典园林,假山,沼池,花草,藤萝,落叶树与常绿树相间,春夏秋冬,从不寂寞。这一座座园林,别有洞天,有山的风骨,有水的柔情,有石的奇特,有林的天然。因此,这里既是人间的天堂,也是鸟儿的天堂。所以,在这繁华的城市里,“处处闻啼鸟”,或许也是很正常的,没有什么好奇异的了。

然而,对于我来说,这鸟啼声声,还唤起了我很多有关鸟儿的记忆。如春天来了,我们就会听到布谷鸟叫“耕田耕谷”(钦州的客家话),唤醒一个季节。还有那小小的麻雀,曾经被冤为“四害”,卷起了一个时代的风云,铭下了一个历史的痕迹。或许很多人,似乎都在渐渐地忘记了。我也忘了。我在钦州,我也经常看到有很多鸟儿在飞,在跳,在唱,在叫,但却似乎都很不在意了。就如我们长期在一个地方工作,在一个城市里生活,有很多好与不好,我们似乎都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或者是,都渐渐地久违了,疏忽了,不去关注了。现在,我到了苏州,处于闹市,我又闻到鸟啼了,却突然的让我感到,这不单是唤起了我一些忘却了的记忆,不只是所谓的一种乡愁,或许是,还有很多很多值得我们去咀嚼去思考去回味的。我们久居闹市,生活在水泥建筑的森林里,越来越远离了乡村,远离了田园,有很多乐趣,很美好的环境,我们是否也在渐渐地疏远了……

钦州,也是一座千年古城。在古代的丝绸之路上,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啊。钦州,也是一个优秀的旅游城市,三娘湾、八寨沟,是越来越靓丽了。我们也有悠久的历史和文化啊,冯子材刘永福,文化遗产采茶。园林建设上,有梦园,有园博园,有林湖,有白石湖。更有实实在在的涛声,是大海的呼吸,是三娘湾的欢声,是茅尾海的笑语。还有,最让人们津津乐道而又感到自豪的,钦州坭兴陶,窑变异彩,金石之声。在钦州,在闹市,我们也一样的听到了鸟啼,看到了鸟飞。只不过,我们或许是过于忙忙碌碌,或许是沉于红尘喧嚣,我们没有或是很少去关注罢了。

于是我想,我们有时也要放缓一下奔跑的脚步吧,静下心来,倾听一下树林里的鸟啼吧。或许,我们会有新的期待,新的向往,会感受到更多的人生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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