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审宣判,凶手死刑! “百香果女孩”母亲:对结果满意,但女儿回不来了
百香果女孩”母亲(右)庭外崩溃大哭:“对结果满意,但换不回我的女儿了。”(视频截图)12月28日,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对最高人民法院指令再审的原审被告人杨光毅强奸案进行公开宣判:撤销原二审判决,改判杨光毅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依法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2018年10月4日,杨光毅使用残忍的暴力手段奸淫年仅十周岁的被害人晓燕(化名),致被害人死亡。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以强奸罪判处杨光毅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广西高院二审改判死缓,对其限制减刑。案件生效后,最高人民法院对该案调卷审查。其间,被害人母亲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申诉。最高人民法院于2020年11月3日指令广西高院再审。
广西高院经再审认为,杨光毅犯罪手段极其残忍,情节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大,罪行极其严重。杨光毅虽有自首情节,但结合其犯罪的事实、犯罪的性质、情节及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依法对其不予从轻处罚。
凶手:从“不想死”到“求死”
2018年10月4日,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市灵山县伯劳镇平心村发生一起强奸杀人案,10岁女孩晓燕在卖完自家的百香果返家途中被同村男子杨光毅强奸并杀害,同时拿走女孩身上卖百香果所得的32元。两日后,杨光毅投案自首。
2019年7月12日,一审法院以强奸罪判处杨光毅死刑。
2020年3月,晓燕的母亲陈礼言接到法官电话,向她转述了杨光毅的想法:“我不想死,要上诉。”
2020年3月25日,广西高院二审以杨光毅存在自首情节为由,改判其“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12月15日,广西“百香果女孩案”在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受害人家属的代理律师、河北驰舟律师事务所侯士朝介绍,案件主要围绕罪名、罪数、是否应当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自首是否可以从轻、有没有必要精神病鉴定等问题展开。杨光毅在最后供述时有个比划枪毙自己的动作,表示希望判自己死刑。
女孩母亲:走出法院蹲身大哭
28日公开开庭宣判,晓燕的母亲陈礼言、舅舅陈天传在内的数名亲属都前往广西钦州市灵山县人民法院出庭或参与旁听。
宣判后,陈礼言在亲属的搀扶下走出法院。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等候在门口的记者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蹲在地上大哭。陈礼言说,法院改判杨光毅死刑符合她的预期,但尽管如此,也换不回自己的女儿了。“听到法官宣判后,心里既高兴又崩溃。高兴的是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一个好结果,也算报仇了；崩溃的是即使凶手被判死刑,但我的女儿还是回不来了,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陈礼言表示,等到所有的手续办好后,就将按家乡的习俗安葬女儿。
陈礼言一家在当地是贫困低保户,育有4女一子。晓燕是最小的女儿,遇害时还是一名四年级小学生,平时学习不错。
陈礼言告诉记者,“晓燕父亲在2009年就去世了,当时他见义勇为在水库施救落水孩子,结果双双溺亡。后来我将几个孩子都拉扯大,孩子们从小都很懂事。晓燕出事前,一家人虽然穷,但还是开开心心地一起过,日子还算安逸,这件事打破了一家的平静。”
女孩舅舅:为十余万元停尸费发愁
陈礼言说,法庭上杨光毅并没有向自己认错、道歉,杨光毅的家人也没有参加庭审。“今天的宣判,他(杨光毅)从开始到结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根据此前法院调解的结果,杨光毅应赔偿被害人家属31万余元。但到目前为止,受害人家属没有拿到赔偿,为此陈礼言已经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法官告诉我,查了(被告方)很多账户,上面一分钱也没有。”陈礼言说。
“法院尚未查询到杨光毅名下的财产,执行难度较大。”侯士朝表示,不过杨光毅有承包地份额,这意味着有杨光毅份额的土地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执行给陈礼言。
由于案件长达两年时间里没有最终的结果,遇害女孩的尸体至今停放在灵山县殡仪馆。“他们的收费大概是150元一天,两年就是十多万元,我们现在肯定拿不出这笔钱。”晓燕的舅舅陈天传说。据新华社、澎湃新闻等
[评论]
新华社:
自首不是免死金牌
杀害“百香果女孩”凶手杨光毅28日被改判为死刑。从一审死刑到二审以自首为由改判死缓,再到此次指令再审改判死刑,这是一个伸张正义的过程。司法是维护社会正义最后一道防线,每一起司法案件都关乎社会风气,必须以法律为准绳,明正典刑,以儆效尤,防止“恶的示范”蔓延。
央视新闻:
啥原因致二审错判?
再审改判死刑,实现了被害人的正义,实现了司法与民心的“同频共振”,向社会传递了严惩侵害未成年权益严重犯罪的信号。但其间经历的反复却是有代价的。什么原因致二审错判?如何避免类似案件发生?值得深思!
人民日报:
向未成年人作恶必重判
这起案件之所以备受关注,一方面是犯罪分子作案手段之残忍令人震惊,另一方面也有二审改判死缓所引发的讨论。在这起案件中,司法从业人员、媒体乃至社会公众,围绕缓刑的适用、对自首是否必然从轻处罚、法院的自由裁量权等作出讨论,一定程度上厘清了人们认识的误区,加深了对一些法治原则的理解,更重要的是形成了加强未成年人保护的社会氛围。
近年来,侵害未成年人的违法犯罪行为时有发生,一些恶性案件挑战法律底线、人伦底线,如何更好地呵护未成年人,成为亟待回答的社会议题。司法作为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理应扮演更加重要角色。唯有公正司法、严格执法,才能有力震慑违法犯罪分子,对性质恶劣、危害重大者,该判处重刑乃至死刑要坚决依法判处,绝不姑息,决不手软,才能形成不敢侵害少年儿童的法治氛围。“百香果女孩案”再审改判被告人死刑,无疑给那些潜在的违法犯罪者一个警醒:莫向未成年人伸手作恶,伸手必严惩、作恶必重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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