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古镇印象
赵会宁
初到庆城,是缘于庆州古镇。它将农耕文化衍生的古朴、憨重、拙实、素净复活了。
循一小径,蜿蜒而上。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泛着青光,曲折的纹理中诉说经年的风雨。崖壁上镶就着一咎儿铡刀,铁牙排列整齐,食了人间的锋口似乎还有幽幽草香,威严里却有着暖心的温度。用山里盘虬般的荆条盘出的耱间附在铡刀间,抚出了一片光滑。铡刀有火,威严不动自立;土耱阴柔,亲和不动自溢。阳刚与阴柔在一面壁上融合。偶尔几处石缝间,沁出几滴清露,循着凹处滚落辗转,时而急速时而缓慢,调皮地奔波或专注地凝望。潮涌的心绪就被这样的一滴清露抚平。
目之所及,只见两岸高山排跶中一咎黄红色相间锦绣招牌接踵而来,傍山而建的两排青石镶面的阁楼呈现眼前。凹凸错落、高低起伏,似江南民居,却又有北地的古拙厚重。兽脊虎墙、镂窗飞檐、画柱方梁、青瓦朴户,一拃厚的实木拼成的方桌方凳摆在摇曳的酒旗下,清晰的纹理暴露在阳光里,诉说着伤恨后的坦然。一方硕大的碾盘染了艳红的辣椒,滚圆的碾碡似在红色的浆液里浸过一样,也赤艳艳地呈现在眼前。一团呛里带着香的味道扑鼻而至,挂在青色墙面上串串辣椒穿雾而来,似一帧油画跃然眼前。
石磨盘铺就的小路再次把视线引到一方石井上。只见一轴辘轳上绕着绳索,一木桶甘甜的井水在石板砌成的井口轻轻摇晃。井台侧上方一束开得正艳的黄菊花被吸引,探测的身子映入井口,一朵白云刚好从井口正上方飘过,黄菊花便晕染了云的裙角。
突然,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随风窜入鼻孔,一个激灵重新回到现实,一面“妈妈面馆”的锦绣招牌迎风舞动。信步走入,“妈妈手工臊子面”、“妈妈菜疙瘩”“妈妈玉面搅团”等字条扑入眼球。坐定后不久,一盘黄亮亮、水晶晶、筋哧哧的玉面搅团摆在面前,还有一碗盐、醋、油辣子、蒜末、葱花、香菜调和成的汁。看着这久违的“盛宴”,心里一股暖流油然而生。闭了眼,深深吸一口,五脏六腑都沁入馨香,神思瞬间活跃。真不忍坏了这块金黄的玉,无奈馋虫作祟,操起筷子轻轻划下,切出一小方块蘸了汁子,刚至唇齿间便滑入口中,贴着舌面的柔嫩之感不可言语。置于齿下,轻轻一咬,软而不失筋道。来于天然的玉面香和了素手的力道、菜蔬的鲜味,这饭让人吃得消魂!
风景是一处接着一处。面馆的侧面是四个泥制的塑像:一个噙着烟管、慈眉善目的长者左手在空中一边比划一边给三个孩子说着什么。大点儿的孩子站得端正,小点儿的孩子伸手去拽烟包,半大的孩子踮了脚尖望向敞开的厅堂。厅堂门柱上,一串辣椒正与阳光挑逗,凸出的光滑处 是一点点晶莹的光斑。柱下石砌的莲状门墩旁,一丛菊花开得正艳。
轩旁针飞,檐下语重,人家烟浓,可有小桥流水?
抬眼望去,一径小河自山中蜿蜒而来,一座小石桥旁几杆翠竹挺立。竹下三五个鹅卵石聚头私语,仿制的水车上跌落下一串银珠。珠落玉碎,摄了百束阳光,脆得一地清泠闪烁。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下一条长凳上印了斑驳的阳光,凳上的长者正与伏在窗前的妇人对语。正午的阳光有些慵懒,微眯眼睛,任岁明缠绵。这一刻,时光在静止了,只觉得脚被地气吸附,似乎心也被吸入地壳,在地下深深得扎了根。
一路的磨盘就是个奇迹。这浸了百年米香,闻了百年烟火,哼了百年谣语精灵,如今静默的如一位长者,用额头的皱纹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两孔榫眼静望着这个烟火人间,用最后的深邃守望,守望渺远的鸡鸣和清纯的米香,还有一树红枣下响彻山谷的唤归声……
离开小镇时日已偏西,来时崖壁上的铡刀、土耱此刻汲了阳光,与对面卧牛状的山峦对望,默契里把一拨拨游魂目送。只听得山旮旯里一声“二道糜子碾三遍——妹妹爱个庄稼汉”随了柔远河水一路向远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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