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汪少潭年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作为某调研组一名成员我第

鑫报 2016-06-06 00:01 大字

●汪少潭

2006年,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作为某调研组一名成员,我第一次踏上正宁这片热土。虽然塬上的风透着几分冰冷,但一行人心中,却洋溢着融融的暖意。因为我们知道,一座储量可达16亿吨的大煤田——正南煤田,就藏在自己的脚下。而那座满载着我心动、心悦、心痛、心愿的罗川古城,则是这座大煤田最初忠实而孤独的守望者。

心动

我对罗川最初的认识,源自一本叫《正宁史话》的书,书的封面,超过二分之一的地方,是三座巍峨而略显沧桑的石牌坊。赠书的同志告诉我,石牌坊的所在地,就是罗川,它不仅是一座千年古城,而且还是一位清官的故乡。

我知道,在中国,“千年”对于“古城”而言,的确是嫩了一点,如果不是坐井观天,至少有些敝帚自珍的意思在里头。而历史上最叫得响的清官,非开封府那位铁面无私的包龙图莫属。所以,当我听完介绍后,并没有产生格外浓厚的兴趣。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自己作为联合调研组一名成员,工作的重心是新农村建设试点与矿产资源开发,至于历史文化方面,根本不再调研之列。就算自己对罗川及“清官坊”充满崇敬于好奇,但还是不得不与这座千年古城失之交臂。

好在《正宁史话》从文字资料方面,初步弥补了我些许缺憾。史料记载:这里是华夏民族发祥地之一,早在新石器时期,境内已有先民刀耕火种,繁衍生息。人文始祖轩辕黄帝的部落曾在此活动,并留下了千古驰名的“黄帝冢”。周先祖公刘也曾在这里建立豳国,《诗经》里的《七月》、《公刘》等名篇,即是反映先民耕作、迁徙和生活的绝唱。

听人说,史上第一条“高速公路”也诞生在这里,秦皇汉武均在此留下了不朽的传奇。始皇三十五年至三十七年(前212-前210),蒙恬修筑直道。《史记正义》引《括地志》记载:“秦故道在庆州华池县西四十五里子午山上,自九原至云阳,千八百里”。元封元年(前110),汉武帝率大军十八万众,沿直道经县域,出朔方,威振匈奴,还祭黄帝冢于桥山。那是一次怎样隆重与虔诚的祭奠啊!那又是一次怎样盛大与欢乐的凯旋!

当然,这里还是中国红色革命的根据地陕甘宁边区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曲曾经红遍全国的陇东民歌《绣金匾》,凝结着党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也正是在这样一片红色故土,谢子长、刘志丹、邓小平、习仲勋、彭德怀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播下了希望的火种,留下了许多极为宝贵的革命遗迹和精神财富……

那一刻,我怦然心动!

心悦

四年后,也就是2010年,在一个天高云淡的日子里,我再次来到正宁。

为了让我尽快熟悉县情,政府办的同志给我搜集了许多史料和书籍。第一眼,我就看到了那本封面超过二分之一是三座巍峨而略显沧桑石牌坊的《正宁史话》。更为巧合的是,由我接待的第一个工作组,第一个调研点,就是罗川!

车队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飞驰,我早已心潮澎湃。仿佛要去相亲的少女,满脑子都是花花绿绿的期待。我想,作为正宁“第一村”的罗川,一定有着许多不同凡响的地方,而那三座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石牌坊,依然在绽放着不朽的历史光芒。

西汉时,先后在正宁境内设三水、独乐、阳周三县,是正宁建置的起始。隋开皇十八年(598),“因罗水出于川”,遂更阳周为罗川,属宁州。天宝元年(742),唐玄宗梦群仙现于“箩底”,派使臣在罗川县挖得玉真人像27尊、心宿1座,取真人安宁之意,改罗川为真宁。雍正元年(1723),为避世宗“胤禛”之讳,又改为正宁,正宁之名始见史册。

“看”!不知谁喊了一声,我才发现,车队已经到了一条蜿蜒而下的山坡最上端,极目远眺,两座山塬中间,夹着一道平川。我努力地睁大眼睛,四下寻找,想要还原一座千年古城的模样。可是,由于历史的变迁,近百年来,罗川已经由县治降为乡镇,再由乡镇变成一个村,显然已经不能称其为“古城”了。

眼下,那一排排风格独特、灰瓦白墙的农家小院,静谧的躺卧在青山脚下,四郎河畔,这哪里是高原新村?俨然是江南小镇;而川谷中洁白而整齐的蔬菜大棚,一座连着一座,远远望去:“若非织女晾素缎,必然牛郎牧天羊。”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吧。面对此情此景,不仅我大出意外,就连调研组一行,也无不交口称赞。

去看大棚之前,我们先来到一座种满旱烟的平台之上。村干部告诉大家,这就是著名的“唐台”。关于唐台的传说,有好几个版本,但都与唐肃宗和贵妃张良娣有关,与罗川的“龙凤晒烟”有关,但我是主张戒烟的,不宜再作渲染,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看……

大棚里的温度还真高,不一会儿就感到浑身冒汗。不过那些刚刚移栽不久的蔬菜苗,却显得生机勃勃。听村干部说,这些大棚里的瓜菜春节前即可上市,每个棚的收入可达一万元左右。由于考虑到劳务输出和当地农村劳动力短缺的问题,县上给每座大棚还配备了一台电动卷帘机,

在正常情况下,三四个人干两三个小时的活,卷帘机一刻钟就可以干完,我高兴地说,他们就是罗川的“卷帘大将”啊。

新罗川,我无比心悦!

心痛

到了罗川,却没有看到石牌坊。我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擦肩,仅仅50米之遥。牌坊向左,新农村向右。

我忽然想起一座左岸咖啡,右岸珠宝的世界名城,小村罗川还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其实人生就是一个在左岸与右岸之间不断选择的过程,左岸的羡慕右岸,右岸的迷恋左岸,唯有中间的,貌似左右逢源,却往往进退两难。

我与罗川,很快也陷入了一次两难的选择。

在一周后的政府常务会议上,我提出一个与正在规划中的罗川古城开发“完全相反”的意见,就是依托陕甘宁边区的红色旅游,以赵氏牌坊和罗川清官文化为核心内容,将罗川打造成全市、全省乃至全国的“党风廉政”教育基地。

这一观点与规划单位弘扬黄帝文化,搞新型养老示范区的设计大相径庭。在随后由分管副县长主持的论证会,我有幸被邀请。与会专家学者和当地各界代表人士畅所欲言,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会后,我决心深入实地进行调研。

赵氏牌坊由西向东依次为“清官坊”、“ 天官坊”和“恩宠坊”。前两座是明王朝为褒奖赵邦清而立的,均高8.1米,宽8.23米;恩宠坊是赵邦清为两位母亲刘氏和高氏所立,坊高9.7米,宽8.35米。三坊碑题文字相当考究。“清官坊”上方正中两面均题“清官坊”三字,西面依次有“清著天曹”、“一代清官”和“清风劲节”;东面有四字已无法辨认,再为“清操荐品”和“孤清震世”。

石坊以红砂岩石为料,通体雕作彩绘,图文并茂。有飞禽走兽、树木花卉、庭院村落,也有公堂仪仗、生活场景、日用器物等等。造型古朴,结构严谨,雕法细腻,形象逼真,令人叹为观止。后来,牌坊旁修了“赵公祠”,清代还添置了“铁旗杆”、“铁狮”、“铁鹤”等。2006年6月,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驻足坊下,在为眼前这三座场景宏大的石牌坊感慨的同时,也为一代清官的命运而叹惋。而尤其让我心痛的是,在近年来的反腐风暴中,那些曾经信誓旦旦、想要一心一意做个清官的人,最后却成了无药可救、罪不容诛的腐败分子。

我曾不止一次的翻阅过那些“大贪”和“大腐”的资料,一个个普通的工农子弟,一位位曾经想改变命运的热血青年,他们曾经风华正茂、曾经击楫中流,曾经呕心沥血,曾经嫉恶如仇……可是,当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却变得飞扬跋扈、趾高气扬,变得忘乎所以、不可理喻……这难道仅仅是人性的悲哀吗!

一次选择,一生心痛!

心愿

在《正宁赋》中,我对“正宁人”的阐释是:正大光明干事、宁静致远做人、人民公仆为官。到了罗川,我吃惊地发现,赵邦清就是“正宁人”的典范。

赵邦清,字仲一,号乾所,明时真宁于家庄人。幼时家境贫寒。明神宗万历十九年(1591年)中举。半年后考取进士。二十一到二十六年(1593—1598年),出任山东滕县县令。因他为官清廉,为民造福,所以深得人民的拥戴。

明万历年间,朝廷腐败、宦官弄权,各级官员贪赃枉法。就连滕县这么偏远的地方,也是污吏遍地,贪官横行。皇戚贵族大肆侵吞兼并土地,随意掠夺民脂民膏,豪强劣绅隐田瞒产,偷税截赋。整个滕县积重难返,民不聊生。加之连年干旱,庄稼歉收,奸商乘机哄抬物价,恶霸囤积居奇,残酷盘剥百姓。饥寒交迫的民众吞树皮、吃草根、卖儿卖女、逃荒要饭,背井离乡。

赵邦清一到任,就明察暗访,倾听民众疾苦。他首先从“打黑除恶”入手,对恶贯满盈、民愤极大的豪强恶霸,不论后台多硬,来头多大,绝不姑息迁就,百姓欢呼“青天”。为“休养生息”,他不辞劳苦,亲自丈量土地,彻底稽查税赋,使土地各归其主,赋税各到其户。为让群众顺利度荒,他多方交涉,从邻县筹借大量的粮食,赈济灾民。他以工代赈,兴修水利,为灾民贷款买耕牛,置农具。他积极推广新技术,不论是选种育苗,还是灌溉耕耘,都躬身力行,临场督导。

为改变大灾之后调零荒凉的景象,他大力提倡植树造林,鼓励在道路两旁、房前屋后栽植杨柳桑枣,号召农民养蚕纺纱,发展手工业,促进经济发展。他高度重视教育,筹拨资金,募聘先生,兴办学馆,并倡导官办与私塾结合,普及与提高并举。五年呕心沥血,励精图治,他使原来满目疮痍、凋蔽荒凉、污浊不堪、饿殍遍野的滕县,变得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展现出了“禾穗登场谷满丰,家家鸡犬更桑麻;路边杨柳吐青翠,满仙尽闻读声。”的欣欣向荣景象。

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文学家、戏剧家汤显祖路过滕县,目睹赵邦清安居陋室、匡正祛邪,拳拳之心为黎民百姓谋利益的高尚情操,感动异常,写下《过河间题壁留示赵仲一》:“九河已成陆,卑栖犹问津。道心能似此,沧海亦生尘。”热情洋溢地表达了自己的敬仰之情。

413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踏上罗川,踏上这片心仪已久的土地,为赵邦清的德、能、勤、绩、廉感到无比震撼。虽然赵公祠和赵氏牌坊在5.12汶川大地震中已变得伤痕累累、岌岌可危,保护与修复迫在眉睫,但精神的弘扬,同样迫切,同等重要。

正宁人,罗川的心愿,我的心愿!

正者,真也,真者正大光明;宁者,静也,静者宁静致远。此正宁之大意也。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草木者,兰竹松柏;禽兽者,乌雀虎豹;人种者,黑白黄棕;国度者,专制共和。桃红李白,自然春华秋实;莺歌燕舞,岂独才子佳人?钟鸣鼎食,莫非王谢堂前;灯红酒绿,难免纸醉金迷。故正者自正,宁者自宁耳!

纵观当今世界,唯和平、发展两大主题。然善随波逐流者多,能真正宁静者少。一意孤行,超级大国终日浑浑噩噩;多元发展,新兴经济满目郁郁葱葱!天灾屡降,宇宙毁灭未必惊世谎言;人祸频发,金融动荡绝非致命危机……

昔庄子云:鹪鹩栖于深林,不过一枝;鼹鼠饮河,不过满腹。而英吉利故事中,亦有人终其一生,仅需六英尺之哲言。此千古文章乎?怎落得文章千古焉?

悲夫!一人之所欲,千万人所欲也!三宫六院,皇帝不嫌其多;富可敌国,财主尤嫌钱少;绫罗绸缎,不裹一人之躯;满汉全席,难飨众口之褔。正可谓诸侯之地,暴秦之欲焉。

近代以来,虽有君主论、国富论、资本论,至今唯盼高论;及创蒸汽机、电动机、计算机,来日更待新机。笑看三驾马车,投资总因消费乎?试问寰宇之内,需求果有边际也?

人既有生,亦必有死,此天地大道,不变法则。死,个个之所恶;生,人人之所求。古今中外,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概莫能外耳。于是乎先有原始崇拜,后有宗教信仰。儒道佛法,基督真主,莫不弃恶扬善,敦促教化;巫医技艺,炼丹修身,皆愿强筋壮骨,益寿延年。然看破红尘者,尘者已尘;四大皆空者,空者难空。

念吾初到正宁,访陇上之煤都,走产业之大县,造邦清之牌坊,探黄帝之摇篮,果物华天宝地,堪人杰地灵乡。高原氧吧),送子午岭之春风;天然水库,泛四郎河之秋波;香包之乡,藏布老虎于国际;红色故土,歌《绣金匾》于神州;黑绿红黄,分资源为四色;果菜烟畜,成支柱于两塬,实开发之沃土,乃希望之乐园。

吾闻之:葬黄帝于桥山,《内经》犹存;出真人于兔穴,“八景”不逊;蒙恬智雄,埋白骨于草野;曹妃贤淑,悲老女之未嫁;匡六合,成一统,非直道无以报始皇;和匈奴,友睦邻,当出塞巧扮慰昭君。抽旱烟于唐台,贵妃解痛;立石坊于罗川,清廉成风。此正宁之骨乎?抑正宁之魂欤!

今吾游学于陇右之一隅,砥砺乎弹丸之小县,爱蓝天之高远,慕白云之悠闲,感民风之淳朴,怀古今之巨变。常思庙堂之高、江湖之远;每叹功业无涯、人生有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自当一洗浮华,复归正宁耳!

呜呼!正大光明干事,宁静致远做人,人民公仆为官,吾愿做“正宁人”久矣,此巧合乎?亦天意耶?

2010年12月29日深夜作于正宁县

正宁赋

●汪少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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