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新冠“复阳”病例再起，到底是什么原因？
记者 | 原祎鸣
编辑 | 谢欣
4月24日至5月5日，黑龙江省望奎县、山东省烟台县、山西省运城县、河南省义马市、山东省平度市分别报告多起新冠治愈后复阳感染者。在年初各地新冠疫情反弹引起大众关注后，如今的零星复阳案例又重新牵动了人们的神经。
新冠康复患者究竟为什么会“复阳”，“复阳”的患者又是否和初次感染时具有一样的传染性。
4月17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循证与转化医学中心团队在《柳叶刀》 发表题为“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discharged COVID-19 patients retesting positive for RT-PCR”（《对核酸检测（RT-PCR）结果为阳性的已出院新冠患者的系统性回顾和荟萃分析》）的研究。该研究的研究对象为9个国家的117项研究中的19795名COVID-19出院患者，其中就包含2669名复阳患者。
研究结果透露，在43项符合Meta分析的研究中的17774名出院患者中分析来看，新冠患者的复阳率为12.2%，相比较此前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吴尊友公开表示“新冠患者在随访中再次出现核酸阳性的比例不高，约在5%以下”的数字更高。
该研究还发现，大部分的复阳患者症状轻微或无症状，CT影像学显示肺部病灶与第一次入院相比有改善或无恶化，病毒载量较低。其中仅有一例患者培养出了活病毒，以及一例患者传染了其密切接触者。
而此次黑龙江省望奎县的复阳案例中的当事人在年初被确诊为新冠病例，治愈后，于3月29日和4月13日两次核酸检测均为阴性。4月24日，该患者被检出复阳，没有任何临床症状，血液分析和影像学均无改变。在被确诊后，当地专家组在排查检测该病例的31名密接者和次密接者时发现，这些人均未被感染。
吴尊友也曾在1月26日公开表示，有限的研究提示，复阳病例的传染性不强，目前还没有观察到造成传播的案例，亦尚未出现复阳病人再次出现临床症状的现象。
研究还显示，首次住院病情严重、高龄和共病是患者复阳的危险因素。复阳的原因大致可被归类为两种，一是出院时核酸检测假阴性。吴尊友曾表示，有部分严重病例由于肺部被堵住，即使肺里面有大量病毒仍然可能出现咽拭子或鼻咽拭子检测时检测不到阳性标本的问题。因此，采样操作规范、多部位多次采样可减少假阴性或假阳性的发生。
第二个原因为病毒未完全消除，然而目前该原因的机制机理仍未明确。2020年2月19日，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感染性疾病中心副主任雷学忠在接受红星新闻采访时表示，成都市的一名“出院后复阳”病例很可能是由于在治疗过程中没有清理干净新冠病毒，导致少许病毒持续残留。2020年，广东省疾控中心副主任宋铁也曾公开表示，许多“复阳”患者可能会间歇性地存在排毒的现象，在这个时候出院很可能会被确诊为“再次感染”。2020年2月，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收治的13例复阳病例，该院感染病中心ICU主任李粤平对此公开表示，复阳患者可能大便里带部分毒株，但技术上很难区分究竟是活毒株还是死毒株。
此外，部分患者出院后仍有再次感染的可能。央视新闻曾报道，再次感染患者的传染性与其他首次感染的病人相似。2020年8月，香港报告了全球首例新冠肺炎 “二次感染” 患者。该患者曾于2020年3月底确诊新冠肺炎，后治愈出院，8月前往欧洲旅游返港后核酸检测呈阳性，全基因组测序显示两次感染病毒基因谱系不同。
因此，包括该研究在内的许多报告、通知、文件都建议患者在出院后注意个人防护，以减少再次感染和传染的可能性。
2020年3月4日，国家卫健委官网公布《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将此前要求出院患者进行14天“自我健康状况监测”，改为14天的“隔离管理和健康状况监测”。国家卫健委在对新版诊疗方案进行解读时解释到，这一变化就是“鉴于有少数出院患者出现核酸检测复检阳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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