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刀代笔 果核上雕出大千世界
小小果核，也能展现出世间百态？提起核雕，人们第一时间想起那篇著名的 《核舟记》，“明有奇巧人曰王叔远，能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人物，以至鸟兽、木石，罔不因势象形，各具情态。 ”在现如今的青岛，同样有名核雕技艺大师，他就是付洪波，他传承的付氏核雕被列入青岛市第四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先后被CCTV-2《生财有道》、CCTV-7《乡土》、CCTV-10《探索发现》等栏目报道，拍摄纪录片“青岛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付氏核雕”。近日，早报记者专访付洪波，给读者讲述核雕的精彩故事。
【历史】
付氏核雕传承已久
核雕是在果核质料基础上，利用雕刻技术和造型想象制作出的。在城阳区夏庄街道夏庄社区，以付洪波为代表的付氏家族的果核材质雕刻，经过几代人的精心探究、薪火相传，形成个性鲜明的工艺，于2013年12月纳入城阳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15年7月纳入青岛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
“我从十几岁时便跟着外公学习起了核雕技艺。 ”1977年出生，今年45岁的付洪波告诉记者，“付氏核雕渊源可以追溯到胶东地区的木工砖瓦雕刻、木偶雕刻等技艺。我们家祖辈靠代代相传的雕刻手艺生活，第三代（传承人）付文采留下了古本《虞初新志》一书，记录了他要求儿子继续研习核雕的三篇文章。而我传承了外公付凤凯的技艺，这是外公将核雕与砖雕、葫芦雕以及木偶雕相统一后的技艺。”付洪波告诉记者。在城阳、崂山一带，砖雕技艺的形成已有500多年的历史，木雕、木偶雕、葫芦雕等，虽然没有准确的时间，却都有较长的演变及发展历史。付氏先人通过对雕刻技术的延伸，将砖材、木材等材质上的雕刻应用到果核上，又借助对雕刻工具的改进，通过自己的创造性，雕刻出各种实体形象，这就是早期的核雕。经过几代人的悉心钻研、不断实践，付氏核雕在到了付洪波这一代时，已发展成一门颇具水准的艺术。
【创新】
雕刻技法南北融汇
“制作核雕选材是关键，要选落地声音清脆、木质坚硬、成色好的果核。”付洪波说，刚开始他多选择北方地区的桃核作为核雕的原材料，可随着桃子嫁接技术的发展，市场销售的桃子的果核质地比较脆，不适合雕刻。付氏核雕讲究材料的一般轮廓，如：椭圆核、扁圆核、凸圆核、细长核，大型核、中型核、微型核，三腔核、四腔核等，不同大小轮廓的果核用于刻制不同的形象，大的椭圆形核，用于刻制风景或立式人物，圆形核则用于刻制动物或人物头像。
此外在材质上也颇为考究，特别讲究核质的细密、坚硬、纹理等，如：产于崂山的大蜜桃核、少山杏核多被选为核雕的材料。有时付洪波甚至会到崂山深处找野桃树，摘取上面的桃核作为材料，现在的核雕则是多选用南方的橄榄核。
选好材料就要构思，这也是制作核雕的难点。 “每个果核都有自己的大小和纹理，有些纹理适合做花的图案，有些则适合做人物，总之要根据每个果核的特点来构思。 ”付洪波说，只有“成竹在胸”才能雕刻出好的作品。核雕制作时主要运用平口刀、圆口刀、三角刀、锉刀等工具，有剜、刻、拨、挑、刮、钻、削等10多种雕刻技法。
付洪波专心研习核雕技艺的同时，还不忘对其创新发展。以前他的雕刻手法比较倾向于北方粗犷刚劲的风格，经过多年研究，他把南方雕刻以及砖雕、葫芦雕、木偶雕等技法加入进去，又融合了现代审美的创作灵感，这使得他的核雕作品表现形式更为丰富。与此同时，他平时还经常练习形意拳，体会核雕人物角色时可能具有的特点。“不管是武术还是核雕，或是其他的艺术形式，在很多方面都是相通的，比如说核雕很多时候要表现刚劲有力的感觉，习武可以让我体会到这种感觉，用刻刀雕刻时心里也就有数了。 ”付洪波告诉记者。
【作品】
4年雕出“水浒一百单八将”
2013年创作完成的 “水浒一百单八将”核雕是付洪波的代表作。付洪波告诉记者，在他之前也有不少人尝试用核雕表现水浒人物形象，但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坚持下来，而付洪波用了4年时间才将“水浒一百单八将”核雕创作完成。
“当初在重读《水浒传》之后，我就萌生了要刻出水浒好汉的念头，做这套‘水浒一百单八将’核雕时，看了不少绘画方面的图书，也查找了很多历史资料，仔细阅读和研究了每个人的相貌、脾气，然后一刀刀仔细雕刻，基本上是从下班6点多一直干到次日凌晨1点多才休息，期间还根据书中人物的年龄、性格进行归类。 ”付洪波告诉记者，“比如说《水浒传》里面的阮氏三兄弟其中的阮小五好赌，我在雕刻的时候就在他的手里放上小骰子，充分体现出他的个性。而在雕刻黑旋风李逵时，我不仅要把他的兵器两把板斧刻得锋利，而且他的神态和胡子都特别精细，体现出性格特点。 ”
2020年，青岛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公布了“携手抗疫 共克时艰——青岛非遗人在行动”青岛市优秀非遗作品入选名单，付洪波的核雕作品 《家国·大爱·希望》获一等奖。 “我一直关注着社会上的各种动态，用我的技艺，尽我所能去回馈社会。 ”付洪波告诉记者。
【坚守】
薪火相传未敢懈怠
付洪波的核雕，在总体风格上兼具南北雕刻艺术的逸韵。他打破了南派与北派的雕刻界限，汲取两派的技艺精华，对两派创作风格中表现出来的作品构思、手法技巧等进行认真的琢磨研究，融会贯通、取其所长，兼学并用、融于一体，形成从构思到造型的独特风格。在艺术塑造上，着力追求形象的传神逼真，在一枚小小的果核上，通过刀刻之力，打造出展现乾坤形象的景物造型，是付氏传人特别是付洪波核雕生涯中矢志不移的追寻。付洪波师承前人的技艺，又不懈地刻苦耕耘，对创作的任何形象都表现出精益求精的态度，力求使每一个雕刻而成的作品都能构织出自然天成的生活世界，构织成独具色彩的人生画面。
一枚核雕，就是一方阴阳乾坤；一个造型，就是一幅世间画像，这就是付氏核雕通过作品形象传递给人的内核与思想。
现在很多人知道付洪波擅长核雕，还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就慕名找他学习核雕技艺。 “核雕是个传统的手艺活，学艺周期长、难度大，作品成形期长，要有极大的耐心才能真正学好。 ”付洪波告诉记者，受机械化的冲击，多种机械和化工等产品正在不断取代传统的加工器具和用料，核雕传统手工工艺也受到冲击。 “不管怎么说，核雕毕竟是老一辈人留下来的传统手艺，是传统文化的宝藏，作为传承人，我有义务把它传承下去，有义务让更多人了解核雕技艺，热爱我们的传统文化。 ”付洪波说。
观海新闻/青岛早报记者 王彤 本人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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