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乙笔下的那座城
老舍之子舒乙。高育文 摄/视觉中国
4月21日，中国现代文学馆原馆长舒乙在京去世，享年86岁。
每次有人问，北京除了故宫天坛颐和园，还有哪里值得去时，我一般都会推荐一本书——《发现北京：舒乙眼中的北京》。舒乙在书中开宗明义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北京除了上述知名景点外，“犄角旮旯里全有东西，都是宝，马虎不得，稍不留神，就停在了表面”，因为“北京实在很大、很老、很深”。
最为关键的是，“当你就近仔细观察北京时，所有的观察都只属于你自己，是你自己用眼去看来的，用耳去听来的，用亲身去体验来的，可不是由书上得来的。你一定会有许多新的体会。这又是北京带给你的一种极大的乐趣”。
事实上，舒乙对北京的认识，也是这样慢慢形成的。作为老舍的儿子，他并非出生在北京，而是于1935年出生在青岛，当时，老舍在山东大学任教。现在，青岛还有老舍故居，老舍在那栋房子里写下了《骆驼祥子》。
“1950年初夏，我们从重庆坐火车去首都北京”，舒乙在《我的父亲老舍》一文中这样写道，这篇文章后来被收入了语文课本。中学毕业后，舒乙去列宁格勒学习林业，回国后在南京做过林业工作。舒乙还有一篇文章也被收入课本，叫《北京的春天》，同样的题目，他和父亲各写过一篇，均为散文经典。
“春节有许多地方可去，妇女吃完饭，看花灯，看烟火，可以集体群游，散步叫走百病，过桥叫走桥，取度厄运之意；竞相到正阳门洞里去摸门钉，门钉有妇女乳房的形象，摸了门钉宜生大胖小子。人们白天可以到琉璃厂去赶厂甸。可以骑驴到白云观或者大钟寺去赶庙会。可以到雍和宫去看打鬼”……正阳门的门钉，现在恐怕摸不到了，但厂甸的庙会，依然是京城的一景，位列京城四大庙会之首，有着400多年历史的庙会，恢复于2001年。今年情况特殊，庙会还有了线上版。
其实，越是这些观察来、体悟来的景象，越能让你读懂舒乙笔下的那座城。《发现北京》一书中讲述的地点有很多，随便说出几个都令人颇有共鸣之感。景山前街的寿皇殿，昔日雍正王朝“九子夺嫡”时幽禁十四阿哥之所，后来变成了北京市少年宫；由明朝司礼监太监温祥修建的石景山承恩寺，壁画精美绝伦；还有法国人铎尔孟，曾经是王府的法语教师，在他坚持下，法文版《红楼梦》是一部包括诗词歌赋的全译本……
多年后，同一好友逛后海，好友是老北京，站在湖边指点南方，“我家以前住在新街口往南。”笔者忙问，“祖上可是正红旗下？”答曰，“你怎么知道？”“八旗的驻地是有分布的，走走走，去马凯餐厅，我跟你仔细讲讲，老舍的儿子还给这里题过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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