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万象路之名 □王溱

半岛都市报 2021-04-17 03:59 大字

路名是一个城市必不可缺少的元素。很难想象一个纵横交错,交叉立体的广袤地域,没有名称,没有标记,该是怎样一副模样?

路名是道路的符号,就像人要有称呼一样。给道路起名,如同给孩子取学名不是随随便便的事,需要颇费一番心思。许多路名叫上去顺口爽口,仔细琢磨意义也非同一般。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全国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几个或几十个这种韵味无穷、令人叹为观止的路名。

路名能反映出一个城市的气质、性格,记录和展示城市的历史、风貌,也能让城市提高自身形象,当然还关联着时代色彩。中山路几乎遍布中国每一个城市,如果没有一条被称作“中山”的路名,就好像不是中国城市似的。“中山”顾名思义是纪念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驱孙中山先生,他是上世纪初最伟大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被各民族拥戴,因此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道路,一直保存到现在。而有一些用人名命名的道路就没这么好运了,政权的移手,评价的变更,时代的需要,冷不丁一天突然被“摘牌”,如同秋风扫落叶,凄凉而无情。

但凡被称作中山路的,一定是“老路”,是旧街区。时代烙印在路名上彰显得特别鲜明。但如果叫香港路、澳门路或者深圳路,一定是改革开放后的产物。特别是深圳路,没有改革开放,深圳不过就是一条“水沟”,一个小小“村落”,哪个城市也不会拿它去做路名。“名气”和“人气”,往往是赋予路名的前提和基础。香港、澳门,在上世纪人们眼里一直是繁荣发达的代名词,以它们命名路名,一方面借用它们的“财气”,一方面也朝着它们的方向发展。凡是以这两个特别行政区命名的道路,不出意外,都是当地发展比较有成就和后劲的路段。就像青岛,一条贯穿东西方向的香港路,就是一幅改革开放的画卷,沿着这条道路前行,两边包括辐射而去的周边,尽显几十年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是改革开放后辉煌而真实的写照。

许多路名以城市的名字命名,这又是一显著特征。中国330多座城市,不被命名为路名的微乎其微,除非太没有知名度。而一些大城市,所谓的一二线城市更是“遍地开花”。一座城市里没有“北京路”“上海路”“天津路”“重庆路”的恐怕极为少见。名山名水也是“路名库”里不可缺失的内容。“八大关”“八大峡”“八大湖”“八大山”“八大河”“八大江”“八大川”“八大海”“八大岭”“八大宫”,吉祥数的后面不仅是给道路选配一个好听的名字,也是对祖国大好河山,对自然界俊秀景色的赞赏和眷恋,充满了美学的意境。

有故事是路名普遍的特质。有些故事是先于路名,属于“因事而异”；而更多的是先有路名后有故事,叫做“顾名思义”。道路、街巷是一个城市的骨架,精彩、壮观,富有情调,包括一些习俗民风的故事让一个城市不但变得丰满,而且显得文化气息更加浓厚。这方面南方的一些城市似乎更突出也更有情结。那些小桥流水,那些青瓦白墙,那些高塔红墙,一旦进入了路名,便是一段要么情意绵绵,要么诗情画意,要么离合悲欢的故事,让人悲喜交集,感叹不已。

路名是大千世界特殊的要素,地域的特别点缀,生活的独特辅助。美丽、古朴也好,庄重、奇葩也罢,折射出的都是一种文化、地理、历史、人文。路名星罗万象,但可以地久天长,无限期的存在,甚至“万古流芳”,这点,人反而难以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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