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奖有喜电影业有忧

青岛早报 2020-11-30 06:26 大字

11月28日,第33届金鸡奖在厦门举行颁奖礼。今年是金鸡奖重回“一年一评”时代之后的“元年”,这也意味着,在当下的竞争态势下,自2009年开始的“单年评金鸡奖,双年为百花奖”的规则正式作古。然而在热热闹闹的颁奖礼下,金鸡奖和国产电影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局。

A

电影奖尴尬的耳光史

电影奖堪称电影业最敏锐、最直观的景气度反映。金鸡奖今年做出重大改革,从两年一评变成一年一评,这就使得它的提名名单好看了许多,毕竟电影又不是陈皮,放了两年还获奖,热度早就散尽了。实际上,金鸡百花奖本身也是影迷吐槽的对象之一,这两个奖项在各大城市间流动举办,成为各地争相引进的项目。 2007年苏州文化艺术中心成为金鸡奖永久评奖基地,还以金鸡奖命名了“金鸡湖”。然而金鸡奖并未留恋苏州,继续在各个城市间流转,今年的百花奖在郑州举办,金鸡奖在厦门举办。千里之外的金鸡湖,波心漾,冷月无声。

去年4月,中国电影家协会主席陈道明宣布,2020年起金鸡奖将在厦门连续举办5年。电影节定居一个城市的好处,在于能够形成与城市文化的深度结合。推出了各自城市的电影节/电影展。中国已然成为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然而电影节的各种乌龙事件层出不穷,北京电影节反响平平,平遥电影节突然遭遇贾樟柯退出,金鸡百花奖历史上也有李冰冰炮轰评奖不公的事件。综合电影奖的耳光史,金鸡奖应该尽早确立自己的定位:上世纪80年代,百花奖作为观众奖、金鸡奖作为业内奖掌握了整个电影领域的话语权,然而在当下电影话语权高度分散的时代,电影奖需要重视新锐导演、新锐类型、新锐演员(哪怕是偶像派演员)的兴起,持续让电影奖在资深电影人之间分猪肉的话,迟早会遭遇影迷的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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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业巨头纷纷划地盘

在今年金鸡奖上,刘德华与黄建新、徐峥担任了金鸡奖创投单元主评审。坦白来说,国产电影应该感谢刘德华,青岛电影也应该感谢刘德华。2006年,刘德华投资了新人导演宁浩,才有了 《疯狂的石头》,有了宁浩、黄渤、徐峥的“铁三角”,有了《疯狂的外星人》等热卖电影。而从宁浩的“坏猴子”项目出发,有了《我不是药神》《绣春刀2》《受益人》;从黄渤出发,有了《被光抓走的人》《风平浪静》。创投对于电影业的影响力之大,可见一斑。

电影奖也是电影业巨头划分势力范围的舞台,通过电影奖项,我们隐约分辨出电影公司的兴趣领域。

本届金鸡奖上,拿下了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的《烈火英雄》和拿下最佳女配角的《中国机长》都出自博纳影业,博纳对中国题材的开掘力度可见一斑,接下来博纳还有《紧急救援》上映,“中国式正能量英雄”将是博纳的主产品。拿下最佳影片的《夺冠》来自嘉映和欢喜传媒,值得注意的是,B站8月份入股徐峥名下的欢喜传媒,拿到了《夺冠》的播映权,网络平台对电影产业的投资兴趣,透过这个项目隐约得见。光线影业的《哪吒:魔童降世》拿下了最佳美术片奖,彰显了光线和它旗下专注动画领域的“彩条屋”影业在动画领域的先发优势。距离明年金鸡奖还早,但华谊凭借《八佰》应该有很大斩获。金鸡奖一张短短的榜单,透露出电影巨头的长期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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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产业拉响了警报

本届金鸡奖论坛里,最让业内轰动的发言来自光线影业掌门人王长田,他坦言:我们对不起资本。过去行业一直在抱怨资本绑架了电影,其实是电影绑架了资本。 “我们在糟蹋他们,我们没有善待他们,没有给他们很好的回报。我们遇到危机的时候,又希望他们给我们投资,怎么可能? ”

在今年疫情影响下,资本的退潮导致了大批电影公司举步维艰。过去5年中,各路资本在电影业投入的762亿元以全方位亏损收尾,而且这种亏损已经成为业内见怪不怪的常态,只有5%—10%的电影能赚钱,这在其他任何行业都是无法容忍的。

电影业面临的另一重危机,来自短视频平台。用户可以在视频平台看到电影的精华剪辑:比起动辄两个小时起的观影,短视频最多10分钟就能看完整部电影的精华段落,还附送评论。这让电影学者怒不可遏,直呼“毁了电影艺术”。同时,视频巨头也频频向电影产业伸出触手,一边购买《囧妈》等电影首播权,一边提高网络电影的制作水准,使得产业不断往线上转移。当线上、移动端成为电影消费的主流平台后,我们能接受一个 “金鸡短视频奖”的新事物吗?

观海新闻/青报全媒体记者 米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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