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及世界的“波螺油子” □王溱
波螺油子”是指老青岛城市风貌的石头路。那些石头有“圆鼓”形的,也有“四方”“长方”形的,还有不规则形的。为什么叫“波螺油子”,解释有多种版本。有的说,这些路多是顺山就势而建,因弯道多,坡陡,螺旋而上,形状像小海螺,因此得名“波螺油子”。也有的说,位于胶东路上的那条宽约五米,用马牙石铺就的路,因为呈扭曲转盘形状,酷似海螺内部的绕轴盘旋状,便被称作“波螺”,又因为石面被无数人行走磨砺出“光亮”,像涂抹上了“油”,合称“波螺油子”。
对大多数市民来说,它是一种文化底蕴也是一种深厚情感,凸显了市民对城市的认知和情愫。对青岛人来说,“波螺油子”的地位非同一般,它是这座城市的重要地标之一,是一种抹不去的记忆和念想。许多人为之感到骄傲和自豪。每每提起,一种抑制不住的感情会溢于言表。
其实许多地方都有“波螺油子”,但未必如此称呼。
英国的爱丁堡,通往城堡的那条马路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石块,色彩不一的石面是年代的记录。有的幽暗,有的发亮,有的破损,有的簇新,还有几处铺的是灰色砖块和石板,与石头路混杂在一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却又界限分明——不是一个年代的产物。石路两侧矗立着各式古老的建筑,教堂、街亭、剧院和地方特色商品的专卖店,那格调浓重而严穆,将人直接带入年代久远、散发着古老气息的中世纪。行走在上面仿佛是在穿越历史。
在温莎城堡,这样的石块路更多。蜿蜒起伏,迂回曲折,在低处顺坡仰望,甚为震撼,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可能是在城堡里的缘故,石块维护得明显比外面的要整洁。从温莎城堡走出,随便走进哪个巷子里,都会看到铺满石块的马路。有的巷子不容许车辆通行,这样路面可以免于“受伤”,两旁的饭店还可以在路边摆上桌椅,让就餐者在充满历史韵味的环境中慢慢享受美味。
石块路几乎都是历史沉淀的象征。青岛的“波螺油子”算起来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英国的石块路历史更长,日久岁深。约克是英格兰的一座小城,因为电影《哈利波特》而出名。电影中海格带着哈利来到破斧酒吧后门,看到梦幻的街景,这条街就是“对角巷”,是约克历史最悠久,也是全英国乃至全欧洲保存最完好的一条中世纪街道。现在这条街是游客和“哈迷”们必来之处。周围的路面有的换上了现代柏油,但对角巷却依旧是大片鹅卵石。狭窄的路旁是典型的英式传统建筑,黑白相间的色调,加上各种古怪和刺激的商店、饭馆,让这里充满了神秘和人气。那天我来正赶上下雨,但游客还是川流不息。许多人走在石路上,一边模仿着哈利波特做着各种动作,一边拍着照片或视频。被雨水洗过的路面像是抹上了一层油,真的变成了“波螺油子”了。
后来到美国、加拿大、德国、泰国、日本、新加坡都发现有石块铺就的马路,只是有的平直,有的陡峭,有的蜿蜒曲折。不过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石块很少有新的,色泽大都幽暗、纷乱、错落,一看就是“饱经沧桑”“备受煎熬”。走在这些路上,情不自禁会问:这是什么年代的工程啊?然后便是心存尊崇,若有所思,缓缓而行。
石头是路材的一种,本身或许并无“传奇”。但其造就的那些路,却往往都蕴藏着一段故事,一段历史,一种文化,一种情结,一种眷恋。斗转星移,历史随风而去,但大地上的各种路,虽被无数次踩踏辗轧,承受着一代代人一个个时代的洗礼,却始终笑傲天际,迎送太阳起落。为什么人们迄今依旧怀念“波螺油子”?因为那里面有太多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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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青岛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