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的“快进”能否弥补线下的“暂停” 疫情令主打线下的体育机构营收遭“断崖式重创”线上“谋生”有新意亦有劣势如何促成付费成难题
体育场馆关闭、赛事活动取消，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一大批主打线下实体业务的体育培训行业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冲击。记者近日采访了岛城几位业内人士，了解不同项目领域是如何应对停课、停业所带来的影响的；在线下运营之路异常难走的同时，又有哪些颇有效果的线上模式浮现出来。
转不动的“资金流”场地人工损失巨大却“开源”无路
按照以往经验，寒假应当是各类体育培训机构生意最火的时段之一。然而2020年寒假，因为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岛城绝大多数体育培训机构至今还无法打开门做生意，有的甚至永久性地“撤退”了。
嘉联乒乓球俱乐部的经营者李先明表示，俱乐部原本打算大年初五恢复营业，结果因为疫情影响，直到现在还没有复工。“最大的冲击就是没有‘资金流’，停业意味着俱乐部完全没有收入。”李先明透露，“像我们这种规模的乒乓球俱乐部，一年光是场地租金就要80万元，还有教练的工资、耗材费……”
即使是在青岛足球青训圈拥有很高知名度和市场占有率的青岛鲲鹏足球俱乐部，疫情期间也倍感经营压力巨大。“线下始终是足球青训的主要战场，会员费、课时费还有学校购买课程的培训费，是俱乐部三大主要收入来源。现阶段还没有完全复工、复课，俱乐部只能靠集团在背后补贴维持。”青岛鲲鹏足球俱乐部总经理吴建滨告诉记者。
在市内各区拥有十多家分馆的青岛精英散打搏击俱乐部，依然处在停业状态。俱乐部总教头曹安铭每周都会召集教练团队开视频会议，每次被问到何时复工，他只能回答“再看看”。“坏消息是，这两个月俱乐部一个新会员都没吸收，入不敷出。好消息是，教练员团队没有人离职，大家都表示愿意跟俱乐部共渡难关。”曹安铭说。
被逼出来的“网红”教练尝试线上教学两月涨粉过万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线上运动”早就作为体育健身新形态而逐步进入大众视线。疫情期间，线下这块传统教学阵地彻底“失守”，线上直播、网课教学成了各类体育培训机构唯一的选择。
由于市面上已有相对成熟的线上围棋平台，围棋学科培训向线上转移的过程并不太复杂。青岛晚报围棋俱乐部的一名负责人告诉记者，疫情期间，俱乐部在“九九围棋平台”开设了免费和付费两类课程。“根据段位不同，每节课时长从30分钟到90分钟不等，另外还有一些线上比赛。这段时间，大约有80%的会员参与过线上教学。”
青岛精英散打搏击俱乐部的教练团队则在疫情期间，录制了十余条居家健身公益视频并发布在微信公众号上。这些教授散打、搏击专项技术的视频难度较低、容易上手且不需要过多辅助器械，一经推出便得到了不错的社会反响，后期还被“学习强国”学习平台作为精品课程进行推送。
俱乐部歇业这段时间，身为“80后”的李先明开始花心思经营抖音这类年轻人常用的视频平台。“我基本上保持着每天一条视频的更新频率，有讲解动作的，也有分析实战的，有时候还会分享在比赛中如何打心理战。晚上有时间的话还会在上面直播答疑。”短短两个月里，李先明的抖音号“明少解乒”已经有超过1.3万人关注，而且粉丝遍布全国各地。
“先天不足”的网课体育培训脱离线下场景效果欠佳
学生有上课的需求，培训机构也有留住生源的诉求，疫情期间的线上直播教学似乎成了大势所趋。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实践，业内普遍对此反响平平。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体育培训机构与学科培训机构存在明显差异——大部分体育培训一旦脱离了线下场景，就很难为学生提供相应的价值。“练足球不是学数学、英语，听懂教练的讲解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进行有球训练、跟队友互动。”吴建滨坦言，由于疫情期间不鼓励大家外出，家里的活动空间又十分有限，“线上课程只能以保持身体状态为主，人球结合、对抗训练根本无法完成，训练效果跟线下相差太多了。”
曹安铭对此也深表认同，“线上教学的难点之一就是场地明显受到制约，练习一些简单的拳法和腿法还可以，很多动作在缺少地面保护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练习。另外，教练与学员之间缺少互动和反馈，也是线上教学的短板。教练不能及时纠正学员的错误动作，一段时间后动作被定型了，花再大力气都很难改回来。”
网课一次录制、反复观看的模式并不适用于围棋，学员与教练的实时在线交流对他们来说非常关键。正因如此，青岛晚报围棋俱乐部的线上教学除了要应付网速等技术性问题之外，还要跟学校的网课“抢档期”。“很多家长会限制孩子每天使用电脑的时间，既然学校课程不能省，那就只能省去学围棋的时间了……”俱乐部负责人无奈地说。
不被看好的“钱途”线上教学只算增值服务
抛开疫情背景，体育培训机构寻求从线下到线上的转型，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真正做得出色并且能从中获得可观收益的机构，却是凤毛麟角。站在他们的角度，线上产品的推出，归根结底是为了给线下产品做引流和增值，从而促成客户的付费行为。但现实情况是，疫情下的体育线上课程更像是机构提升知名度和美誉度的工具。
青岛晚报围棋俱乐部在此期间推出的付费课程，可以算是一次较为成功的尝试。但据俱乐部负责人介绍，付费课程收入对于维持俱乐部的运营来说如同杯水车薪。而像青岛鲲鹏足球俱乐部、青岛精英散打搏击俱乐部等机构，他们制作的免费线上课程，只有通过老会员分享扩散而带来新会员，才算是形成“消费闭环”。
短时间内，“吸金”或许很难实现，“吸粉”倒是成果显著。两个月内“吸粉”1.3万人的李先明就是一个成功范例，“起初，网友是因为我打球的履历和成绩而关注我。现在，他们都很爱听我拆解技术动作、分析队员心理还有分享赛场花絮。有不少粉丝在我直播的时候留言，等疫情结束了一定要跟我当面切磋。”立足于本地吸纳新会员，针对外地乒乓球爱好者组织交流活动，再加上周边产品的线上销售，李先明在复工之前已经对俱乐部的发展做了全面的布局。
危情过后的“生机”线下“精品意识”线上“服务意识”
此次疫情虽然给许多体育培训机构带来了严重冲击，但大部分从业者并没有轻言退出，而是采取各种手段及时止损，并且积极探索新的发展模式。随着国内疫情防控形势的逐步好转，青岛市体育场馆也已陆续恢复经营，体育培训机构的复工应该也不会太远了。记者采访到的这些业内人士普遍认为，这场疫情会让更多人深刻认识到——体育运动是提高免疫力、促进身心健康的重要途径，而这正是体育培训机构未来的发展机遇。
“因为疫情的关系，我们尝试了线上教学的模式，推出的一系列居家健身视频得到了各方的认可。疫情结束后，我们会继续坚持线上服务与线下训练相结合，打造更完整的课程体系。”曹安铭还表示，通过大家对线上教学的反馈来看，学员在掌握专业技术之余，体能训练明显不够。“所以，后期俱乐部会在日常训练中加大这部分的比重，相信会对学员身体素质的提升有帮助。”曹安铭说。
许多业内人士已有的共识是：这场疫情间接给体育培训行业进行了一次“洗牌”，能够在这场危机中“活下来”的机构，应当认真思考未来如何才能走得更长远。“我们有必要把前进的脚步放缓一点，花更多精力去抓线下训练的质量，要让每个学生都学有所得。”吴建滨告诉记者，青岛鲲鹏足球俱乐部在疫情期间特别重视教练员的“充电”工作，“我们会定期开展课题研讨，优化课程体系，精进业务水平。只有把教学质量提升了，我们才有资本立足于行业内，同时应对外部的冲击。”本版撰稿青岛晚报/掌上青岛/青网记者臧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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