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年读书时 ——与疫情期间宅家苦学的中高考生共勉
李兆奇
“最美不过读书声”,在我看来,读书始终是件美好的事情。今年,突如其来的疫情暂时阻断了孩子们上学读书的脚步,对于即将中考和高考的学生而言更是雪上加霜。也许是年龄的原因吧,容易触发感慨。当看到2019年中考语文试卷的阅读文章《想起那年读书时》,一下子触动了我的心灵。在儿子优美的吉他声里,我记忆的闸门打开,清爽的夜风把那些几十年前的情景送到了我的眼前……
四十多年前青岛近郊的农村,一个普通的夜晚,没有路灯,家里停电。黑漆漆的夜空满天的星星闪烁,整个村落,除了偶尔的狗吠声,夜,静静的,让你的心沉静得无法泛起一丝波澜。三间低矮的灰砖瓦房里,小小的窗台上,一盏煤油灯发散着昏黄的光亮,透过小窗和夜空的星星呼应着。灯前,一个小小的少年聚精会神地读着一本“小人书”,身旁,妈妈借助微弱的光亮在缝制着衣服。
夜,静谧,安详。这样的读书场景在那时即是日常最普通的一幕,但却温暖了一个孩子一段最美好的读书岁月。十岁之前,我们住在爸爸小时候住过的祖屋里。为防止泥沙抹平的墙面掉土渣,家家户户都习惯买来旧报纸糊墙。识不了多少字的我,对于满墙的文字有着极大的兴趣,闲来无事在墙上看看。小小的老屋就这样变成了一座别样的“图书馆”,打开了我眼里外面的世界。特别喜欢过年时帮大人们糊墙了,因为又要换新的报纸了,那就意味着又有许多新奇故事要开始了。那些发散着油墨的文字仿佛是具有魔力吸引着我。
当然,同样给予我无穷力量的是那些“小人书”,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书本之一。爸爸不断从青岛市区给我和姐姐带来各种各样的小人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国内名著；《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妮娜》《伪君子》《复活》《罗密欧与朱丽叶》等世界名著；《敌后武工队》《平原游击队》《洪湖赤卫队》《小兵张嘎》《奇袭飞虎团》等战争作品……还有数不清的各色文本。这些简单的小人书教会了我识别善良与正义、美与丑、英雄与小丑,小小的我变成了一个“博学”的人。
及至1984年,我们家盖了四间砖瓦房,我也有了自己的房间。在新家里,我又找到了读书不同的快乐。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迷上了武侠小说。金庸著名的武侠小说“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十四部,我已读了绝大多数,当然还有古龙和梁羽生的作品。常常趴在床上半天没有动静,吃饭时需要妈妈喊着。甚至熬夜看书,往往不知夜里何时睡去。梦里依稀身是客,行走江湖,刀光剑影,侠肝义胆,仿佛自己是拯救国家的大侠。经常模仿书中制作刀、枪、弓箭作为玩具,惟妙惟肖。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汪国真和席慕蓉的诗歌又成了我们这一代人喜欢的书籍。对远方的渴望,青春男女懵懂的爱情在美妙的诗句中触发了一份不安分的青春的悸动。于是,一边听着齐秦的《大约在冬季》《花季》,一边读着席、汪的诗歌,“只要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读书,吹响了青春的号角。
大学时代读书成了我的专业,“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柔美；“长太息以掩涕兮”的悲悯；“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壮美；“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娇羞；“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的孤独；“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感慨；“古道西风瘦马”的苍凉；“我自横刀向天笑”的快意；“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豪迈……看得越多越发觉得自己的肤浅,越发觉得中华文明的博大精深。
而今,已近天命之年,距离我当年的中考也已过去整整三十年,转眼又将到新的一年中考季,想起那年读书时,期盼“江山代有才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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