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惯例 也是突破 青交“乐池风云”引发关注 老乐手欢呼与疑虑并存
原以为，每年考核让乐手们更换位置已经是非常残忍了。如今，青交“乐池风云”有了更强力的剧情冲突：四位新首席、三位新乐手已经到位。青交给出了“增加首席、充实力量”的说法。确实，对于柏林爱乐等欧洲大乐团来说，每个声部有两三个首席是正常的，毕竟演出任务繁重，需要多个首席应对，青交引援可以说是尊重惯例。不过西方乐团聘请新首席往往是在其他乐团有过首席经历的乐手，从这一点看，青交把优秀年轻乐手放在首席位置上，意味着一次突破。既尊重惯例，也有所突破，青交这次改革用心良苦。在“乐池风云”漩涡中的乐手们，自然有很多观点。而对于一个七八年未曾引入新人的乐团来说，张国勇给出一句评语：优胜劣汰，这是一个真理。
20万元请不来一个圆号
青交此次引援并未彻底结束，除了种种原因尚未到位的竖琴之外，青交圆号首席的位置也未引入新人。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圆号乐手在全国乐团都是稀有资源，20万元年薪都很难请到，青交给出的薪资没有太大的吸引力。“真的要在北京上海找到好的圆号首席，二十多万真的招不到，咱给的工资就太低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找好的圆号首席，有时候只好找客席。要找个称心如意的圆号是很难的，不光是我们青交，中国爱乐、上海爱乐、广交都是常年招圆号。有些作品比如到浪漫派后期的、马勒瓦格纳理查·施特劳斯的，一般情况下需要八只、十只甚至二十只圆号。大乐团需要常年招圆号，就像逛商场，你看到一个好的就捂下。”圆号考验一个乐团的经济实力，“圆号首席收入在乐团算是比较高的，因为圆号难度很大，掌握好这件乐器、完美表现这个乐器的人不多。另一个问题是，给圆号声部首席待遇高了，让其他声部也不平衡。主要是钱，你得算账，乐团也得精打细算。”
在乐团内部人士看来，引援行动已经初见成效，给乐团带来了新意，“首先他们有年龄优势，精神面貌就很好，年轻人的冲进和干劲十足，下了班之后会看到几个新人留下来练琴，他们也没有家庭负担。其次他们在国外非常系统地学习音乐，不仅学习乐器乐理，还要学习作曲和创作背景等内容，综合素质更强。尤其国外音乐学院有专门的乐队课，四五个同学一起研习、磨合，一进团就跟得上乐队的节奏。”年初青交增加的引援预算，将在年末接受岛城乐迷的全面检验。
参照国际，合理引援
青交老乐手们在乐池里呆了十多年，对于引援行动看得很理性。“乐手跟乐团，就像两口子过日子，时间长了就有审美疲劳期。演奏也是这样，演奏了很长时间，难免会有一种疲惫感，需要有点新鲜血液来补充点乐团的朝气。这次新请的首席都是海归，他们在国外学习了很多年，把国外先进的演奏技术带进乐队，让乐队也会有一种提高。新首席是美国、德国回来的，因为他们在国外接受过更加精细的学习训练，他们可能对这个乐曲的精准的技术把握会更加到位一些，对声部要求会更高一些。”多位乐手都提到了“翻译”问题，认为新首席的外语流利，可以跟国际指挥增加沟通，“以前指挥的想法和要求，声部可能有能力方面的问题，没太听懂或者做不到。这些年轻人进来后，对指挥意思的传达会更加到位，表现指挥的意图会更加准确。”
乐团内部人士认为，更换首席或者引进首席，在国内外都能看到，“爱乐、上交、深交、广交都很常见，而且有的乐团常年招聘。国外乐团常年还有一帮替补乐手，万一正式乐手有事还可以替补。咱们团的经费有限，一直想向北上广方向努力，但财力不足。乐团里乐手来来去去很正常，和这些乐团比我们太可怜了。”合同制也得到了部分乐手的认可，“合同制也是一个双刃剑，它促进了新人的状态。以前人才引进很难，现在你表现越好，合同越来越长。表现不好，解约也很正常。”此次招聘不止招首席，也招入了中提琴乐手、英国管演奏员、打击乐手，全面补充乐团实力。
中立，如此困难
青交引援，引来的绝大多数是海归。对于海归，张国勇有着强烈的认同，他认为，国内大团一半是海归乐手，另一半基本上来自中央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或者是其他院校的优秀毕业生，而青交在人员学历、履历上有一定欠缺。对于这一点，青交部分乐手也有疑虑，“年轻的海归当首席，他们具备一定的素质，但是需要经过时间的检验。底下的演奏员并不认同，因为他们太小了，好像比其他人更有能力，好像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光独奏能力强有什么用呢？你坐在这个位置，任何一点小的问题都会被放大。”
在这场“乐池风云”中，找一个中立位置比较困难。尤其青交每一位乐手都面临考核问题，有质疑者表示，“现在的新首席都有试用期，明年还要考核，考核的话，新首席如果不是第一怎么办？”对于考核问题，青交业务副团长刘玉霞表示，“未来他们聘任制首席也会接受考核，大家统一进行考试。就现在来看，这些新人的训练比较全面，整个学习经历给他们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础，学院派、起点高，相信他们只要保持积极态度，应该会取得长足的进步。”也有青交乐手表示，考核结果无论输赢都很正常，“竞争上岗，如果你考进来但是后边自己懒惰了，被调整位置也是很正常的。新人进入乐团总有个适应期，国外也是这样，乐团与乐手融合的很好，才能成为乐团成员。考核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新人带来什么新变化？
作为青岛人，新引进的大提琴首席郭晓听过多场青交音乐会。从中央音乐学院到德国维尔茨堡国立音乐学院，他对交响乐的理解逐步加深，“我在德国跟学校乐团和交响乐团排练，德国乐团主要演奏德奥学派作品，他们的音乐非常扎实，不仅是技术方面的扎实，而且是对音乐的理解的扎实，包括对声音的处理、指挥对作品的理解。国外乐团的人员更换比较少，在国外能拉到六十岁的乐手还是蛮多的。他们技术可能退化，但是经验不断丰富，不断跟世界一流的演奏家学习，而且与时俱进。”
新人将给青交带来什么变化？青交第二首席姜宛书表示，“希望能利用我在国外的工作学习经验为大家助力，促进各声部间互相聆听，加深大家对乐曲风格的理解，诠释中呈现声音的多样多变性。我也会多尝试加入室内乐重奏类的合作训练，不同形式的重奏室内乐作品磨合对培养各声部间的默契及乐队的融合都有很大的帮助，能使队员们发现关注交响乐演奏中的细节并养成时刻聆听的习惯，建立起每个演奏员个体间的熟悉和信任，从而加固到声部间的信任链，能够最有效地提高乐团演奏的精度和把握度。”郭晓主要关注他所在的大提琴声部与指挥的沟通，“首席不仅是要把琴拉对，还要领会指挥意图后告诉你的声部乐手，无论是速度、力度包括音色都要告诉他们，不一定用语言，可以用肢体语言。”米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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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交引进乐手简历
姜宛书（乐团第二首席）先后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丹麦皇家音乐学院，硕士研究生孙菁晨（打击乐首席）：先后毕业于茱莉亚音乐学院、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皮博迪音乐学院，硕士研究生郭晓（大提琴首席）：先后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德国维尔茨堡国立音乐学院，硕士研究生张雨帆（中提琴首席）先后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RooseveltUniversity，硕士研究生李子慕（双簧管兼英国管演奏员）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本科吕睿（小提琴演奏员）先后毕业于天津音乐学院、德国科隆音乐院院，硕士研究生宋雨哲（打击乐演奏员）先后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纽约市立大学皇后学院，硕士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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