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记(一)

青岛早报 2019-08-12 06:27 大字

去年的暑假,我们搬家来西海岸新区。时间好快,一年了。新环境的适应、新学校的适应,我们都在磨合。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搬家了,应是十多次了吧。从苏州到上海,再到青岛,再到西海岸新区。

上海:澳门路筒子楼

那年,从苏州搬到上海,我们只带了衣服和大学时候的书本,包括两大包课堂草稿纸,上面记载了当时的设计构思,至今没舍得扔。

上海我们租住的第一处房子,便是澳门路的筒子楼。老公比我先上班,临时住在公司,我每天一早从苏州坐火车到上海,步行走遍老公单位周边的大小巷子,晚上再回苏州的宿舍。

澳门路,最终选择在这里,便宜、交通便利。一间小屋,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洗手盆,月租450元,一住便是一年。至今记得,回家要穿过一条细窄的弄堂,楼底下邻居们穿着睡衣在屋子外面,过着吃着大虾、品着老酒的神仙日子。楼梯到二楼便结束了,回家需要爬上一人宽的木梯,起初我敢爬上去,不敢爬下来,生怕从梯子空里漏下来,想来,那会儿还是挺瘦的。屋子的地板是用长条木板拼起来的,走路都能感觉到地板的颤悠。夜里,时常会被惊醒,澳门路上车辆的驶过,总会以为地震来袭,水壶都在晃动。做饭要爬下二楼,与其他住户共用一个炉灶。水龙头是分开的,各家用各家的。为防水被偷,每次用完了水,还要把龙头拧走,有时也会用细铁条拴紧,省了麻烦。最不能忍受的,也是我坚持要搬家的原因,是蹲厕。每次要在痰盂上解决,每天早上要为谁去洗刷痰盂而争执。早上,小区旁,一群穿着睡衣的男女排着长长的队伍,一手拿着马桶、一手拍打正打着哈欠的嘴巴,眼神呆滞、面无表情。也只有在排到最后,马桶洗刷干净的那一刻,才能看到脸上的表情。急急忙忙,一会儿工夫,再遇见,便是西装革履、伊人红装了。

上海:农林路

之后,我对租房的要求,便是必须带厕所!农林路租住的房子,一室户,除了卧室,还有阳台、有厕所、有灶台。虽然旧了点,但是结实,夜里不再因突然的地晃而惊醒,也不再因谁去冲洗马桶而争吵,算是满足了我对租房的需求。买壁纸、贴瓷砖,一个人完成了家里简单的装饰,兴奋和期许,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住处。

房东人很好,每每都会免去我们的水费。隔壁住了一家四口,奶奶看着孙女,经常听到夫妇夜里吵架。有时半夜会有桌椅扔出楼道,然后是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嚎叫,男人吐着一口上海话,册那册那的。第二天,楼道里便多了几个瘸腿的椅子和没来记得收走的破碗片。

楼下麻将桌彻夜不停歇,叼着烟的女人,一身睡衣,头上卷着烫发卷,忙得不亦乐乎。男人赤脚穿着拖鞋,上身西装、下身睡裤,蹬着自行车买回来龙虾,做好了饭菜等玩累的女人回家吃饭。女人甩甩手,吃好饭,夜里继续在麻将桌前奋战。

老公上班在中山南路,骑车一个多小时。每天经过人民广场等我下班,我们一起骑车回家,很快,老公成了我们单位的熟人。随之,“好好丈夫”“中国好老公”的美名,便是同事形容老公的了。

上海:春申茉莉苑

茉莉苑的家,是人生中第一处有自己名字的房产,两间朝南的房间,方方正正,我和老公一点一点把房子收拾成了家的样子。虽小,却很温馨。

在这里住了两年,每天早出晚归,邻里之间没什么交集,却不陌生。楼上时常会传来一小女孩的声音,有哭、有笑,还有跑动时地板的咯噔声。楼下极少有动静,也只有在周末,才会听到屋里传出的翻动麻将的声音,有时,也会有好听的音乐飘出来。二楼有一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每次遇见,总会用她黑黑的大眼睛端详一阵儿,然后便唱起她在幼儿园新学会的儿歌。阳台望下去,透过四层晾衣架看得见一楼的院子,墙角是杂乱的花草,墙根依着一辆绿色的山地车,院内一对母子打着羽毛球,儿子有十七八岁,一身篮球衣,母亲则是皮鞋和紧身短裙,一副与正在进行的运动格格不入的样子。

当时的莘庄,已是地铁、轻轨的交通枢纽。买房在这里,主要离我们俩上班都近。每天老公下班骑自行车经过我们单位,然后一起自行车回家,全程不过20分钟。我爱这个家,因为在这里,孕育了我们家的姐姐。下一站,我们选择了青岛。

讲述人:张海霞 记录:王建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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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青岛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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