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余秀华携新书《无端欢喜》做客如是 配合命运演好丑角

半岛都市报 2018-08-13 06:54 大字

诗人余秀华携新书《无端欢喜》做客如是书店,接受半岛记者专访

文/半岛记者黄靖斐图/半岛记者吴璟

2015年,余秀华凭借诗歌《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横空出世,以独特鲜活的生命体验和质朴滚烫、直抵灵魂的文字让世界对她刮目相看。8月12日,余秀华做客如是书店,分享她的第一本散文集《无端欢喜》。书中收入了她近年创作的四十余篇散文,有她对故乡、友人、家人的书写与思考,风格依然独树一帜。在接受半岛记者专访时,余秀华金句频出,以调侃姿态消解一切“麻烦”,以常人难有的达观面对日常生活中的动荡与不安,但她也用很多武装来掩盖自己,并不太希望有人彻底读懂她。

书名本来就起得很随意

记者:书名《无端欢喜》有几分鸡汤文的感觉?

余秀华:好多人说有点鸡汤,我不知道怎么不鸡汤。欢喜就是快乐,有什么本质区别吗?一个书名而已,它能代表我的心态吗?不可能,书名本来就很随意,用“无端悲伤”也成立嘛!悲伤和喜悦,归根结底还是悲伤,只是人的两种感情的极致。让我来介绍自己的书,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其实就是我这两三年里自己的一点感想,有的还不错,有的不太好,但这不是问题,很多人写得不好卖得反而更多,比如冯唐,我对自己的书还是很有信心的。

随笔是诗歌的补充和延伸

记者:散文会不会消解你新诗中积攒的爆裂、灼热的强感情表达?

余秀华:诗歌和散文对文字的要求具有同样的高度,比如精准的文笔。很多人说我的随笔写得没有诗歌好,是因为我诗歌写得太好,让大家引起这样的误会,我觉得比很多热门畅销作家都写得好。写诗是需要天赋的,很多所谓大作家,不管之前写了多少小说,写诗一样很差,甚至根本够不着诗。诗歌需要的是一个爆破的点,随笔是一个面,写诗歌是写当下的情绪,随笔则是写这种情绪的来龙去脉以及走向,随笔有时候是诗歌的补充和延伸。

记者:写散文会较多写到生活,会担心更多地暴露自己吗?

余秀华:暴露就暴露呗,我害怕什么?而且曾经暴露的,明天的生活又会发生很多变化,还是会把自己隐藏起来。所以,不用担心被别人看破或看穿。这是时间对个人很自然的一种保护。小说可以虚构,可以把不喜欢的人写到书里报复,现在我已经签约了一本小说。在文学上并没有太大野心,没想过要对读者传递什么,我也不是为读者服务的,想什么就写什么,发不发表都无所谓。

亲人之间并不只有温情

记者:书中《明月团团高树影》《人与狗,俱不在》《奶奶的两周年》等几篇都写到奶奶,你对家人的感情是怎样的?

余秀华:这也是我的一份忏悔,我奶奶身上有女性的那份固执,爷爷死得比较早,她一个人把我父亲拉扯大,有很多委屈,脾气也很大,和我也经常干仗,我对她也不是很好。她去世之后,我很难过。我觉得亲人之间并不是文字中的那种温情脉脉,而是生活中有很多矛盾,包括我和我爸,关系很好也充满矛盾。

不仅亲情,人和人之间也是,人是绝对的个体化。距离会美化这种关系,写故乡写亲情热泪盈眶,都是一种美化,不客观。人和人之间都是互不了解的,我看到有人跟我说,‘看了你的诗,我很理解你,了解那种感受’,怎么可能呢?我也不需要别人来了解。

不好好生活的人都是可怜虫

记者:2016年曾经来过青岛,这两年有没有什么变化?

余秀华:我的生活,就是你现在可以看到的状态,其他所有的标签都是错误的。就写作来说,我如实记录着生活和对生活产生的感觉,遵从于自己的内心。生命里有连绵不断的悲苦和悲苦之上的故事,对于苦难,真正的尊重是放下,而不是一再提起。是什么支撑把余秀华的名字在人世里游荡了40年?只是一个名字恍恍惚惚,在存在和毁灭之间索性玩世不恭。我一直配合着命运,演好自己的丑角,哭笑尽兴。只是现在,命运的错位里,激光灯打在了我身上。一直有人问,你现在成名了,生活有什么改变?生活是一个又一个的细节,参加的那些活动怎么叫生活?我虽然不会对这美意警惕,也无理由欣喜若狂。

记者:在你的角度看对你各种议论的人,是什么感觉啊?

余秀华:我也是普通人,会觉得那些不好好过生活只会议论别人的人,都是可怜虫,感觉好悲哀啊。但他们看余秀华,可能也是如此。当作家代表不了一切,虽然我身处其中也是任其裹挟、冲撞和毁损。除了事业的成功以外,更持久和更入心的成功是在庸俗的日子里寻找到快乐。我感谢自己卑微而鲜活的存在,爱死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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