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走了 □周海波

半岛都市报 2018-07-20 06:58 大字

饭后走在路上,听到手机叮咚一声,我的心也咯噔一下。打开微信,“朱门群”里静得让人有些可怕:“老师走了……”很轻,又很重,砸在我心上。我把电话打给魏兄,接通电话,那边已是泣不成声。我关上手机,愣在原地,夜晚的雾有些湿重,分不清是雾还是泪,摸一把脸,脸上已经湿成一片。我无法相信,老师走了,这样突然,这样猛然地敲击着我的心。

认识老师的人都知道,老师身体向来很好,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如此匆忙地离开我们。4月份,我请老师来青岛参加国家重大课题的开题论证会,看到老师,无论神情、步态还是气色、声音,都感到那么让人踏实。我来青岛多年,少有机会邀请老师参加活动,这次想了很久,担心会影响老师休息,担心会累着老师,但最后还是拨通了老师的电话,他爽快地答应了。老师是学界巨匠,杏坛楷模,学术界无人不知朱德发的名字。那些崇高的荣誉老师都看得很淡,这些年来,老师越来越将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学生身上,关注着、支持着学生们的事业,学生有一点成绩,他都兴奋得比他自己取得重大成就还要高兴。老师的鼓励,从来都那么自然、贴切;老师的意见,从来都让人觉得及时、有理,而又巧妙地保护着学生的自尊心。那天在电话中,我问老师的身体,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事,你放心就是了。”然后就课题以及与课题相关的学术发展,帮我做了很多设想,提出很多建设性的意见。那次课题陈述时,我特意说明,课题的许多思想都来自于老师,没有老师的耳提面命,就没有这个课题。老师后来的评点,一如既往地精彩纷呈,他的意见往往是从课题或某一论著,谈及个人的学术之路以及学校的学科发展、国家战略,你在听他的评点时,就可能已经热血沸腾,跃跃欲试了。

那次送别老师,看他上车时的笨拙,而且呼吸也有些费力,我有些不安,但想到老师向来身体健壮,心中释然了。

从1984年年初认识老师,三十多年的时间,老师或默默地关注着我,或亲自指导。在我学术之路几乎走不通的时候,老师收留了我,接收我到他的门下攻读博士。我到学校报到的第一天,老师来到宿舍,几乎一句客气话也没有,直奔我学术研究中致命的问题,讨论起了博士论文的设想。对我来说,最初可能讨个博士虚名的想法多些,但老师的一席话让我明白了许多,他是很看重我能够读博士的,殷切期望,溢于言表。我很自然地觉得来到他身边就是为了做学问,就是为打通新的学术之路,寻找新的学术目标而来。前不久的开题报告会上,老师又为我鼓劲,再次让我回想起多年前与老师的那次宿舍畅谈,让我深切地感到,成为“朱门弟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想不到老师回济南没几个月,师弟打来电话,告知老师住院了。过几天我赶到济南,在病房里看到老师。从昏迷中醒来的老师,说话有气无力,但思路仍然清晰,还在关心我的课题,关心青岛的朋友、同学。看着老师虚弱的身体,我眼眶湿润了,不忍心打扰老师太多的休息时间,悄悄退出病房。

老师在一本书的自序中说,自然的生命之火苗不旺了,力量不强了,但思想的火花却不断地迸发。岂止是火苗,那是熊熊之火!如今,老师走了,他的学术之火仍然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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