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户人家三十年

青岛早报 2018-05-03 06:18 大字

1985年,我10岁。父亲、母亲、姐姐、我和弟弟,一家五口住在小山村的三间老屋里。

老屋应该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盖的,墙是土墙,窗户是木头棂子窗。记忆里的老屋很矮,很窄,很暗,很旧。那时候家里没有电风扇,夏天屋里异常闷热。父亲经常在外地工作,母亲让我们三个孩子并排躺在土炕上,为的是晚上给我们扇扇子方便。尽管老屋里漾满了欢乐和母爱,幼时的我还是常常偷偷地想:什么时候可以走出老屋呢?

随着我们一天天长大,三间老屋实在是住不下了,母亲和父亲开始筹划买房子。当时的生活已经好多了,盖新房子虽然有能力,可我们几个都还在读书,不能不考虑到上学的费用。正好,村里有户人家要搬到县城住,想卖掉村里的房子。房子有四间,比较宽敞,价钱也承受得起,父母决定买下来先住着。于是,我们搬进了依旧是老屋的新房子。住是住开了,只是漏雨。夏天雨水多,我们总是提心吊胆的。雨大的时候,母亲只好用脸盆接水,一边自言自语:“千万别下大了。 ”有一次连阴雨,晚上我们都在母亲房里玩,忽然听见我和姐姐的房间里“唿通”一声响,跑过去一看,房顶的一角因为雨水不断渗透,终于不堪承受,泥土掉下来砸在了炕上。到现在想起来,我仍是心有余悸。新买的老屋,就这样风风雨雨又伴了我们多年。

1995年,我20岁,在青岛读中专。农民的日子日益红火起来,父母商量着翻盖新房子。父亲跑了许多趟集市,备齐了建筑材料。等我放暑假回来时,五间崭新的大瓦房已经盖好了。漂亮,高大,宽敞,明朗。新瓦房让我们的夏天不再炎热和提心吊胆,尽管记忆里还有母亲扇扇子时不停晃动着的手和依旧滴答作响的雨滴。躺在床上,周围是雪白的墙壁,旁边是宽大的玻璃窗,明媚的阳光快乐地跳进来。 “我们终于走出了老屋! ”我望着天花板对自己说。

2015年,我40岁,住在小县城的小套二居室里。父亲母亲和弟弟搬进了高大上的中德生态园的弗莱社区,开始了几代山村百姓梦寐以求的城里人生活。

小山村里的那处小院,因为日积月累的烧火做饭和冬天烧煤炉子取暖,墙都变成了灰黑色,像极了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母亲每年春节之前都会把墙面粉刷一遍,但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墙上的石灰还是一片片地剥裂掉落。再后来,母亲索性不再管它了。她说:“就那样吧,咱们不是要拆迁吗? ”

“二嫚吗?跟你说啊,刚刚抓阄分房子了,我和你娘抓的是三楼。房子挺好,我和你娘都非常欢喜! ”父亲就这样在电话里激动地跟我说。

年近七十的父亲和母亲,选了一个好日子,放了几挂鞭炮,支起锅煮了饺子,高高兴兴完成了搬家仪式,开始了老两口崭新的好日子。

父亲母亲的房子是100平方米的小套三,弟弟的房子是120平方米的大套三。两处房子都是南北通透,宽敞明亮。夏天,客厅里的立式空调吹着凉风;隆冬,地暖让每个房间都暖若春天。母亲在阳台上侍弄了许多红花绿草,她的眉里眼里皱纹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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