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秋香:用拆迁补偿款办公益幼儿园
逄秋香和孩子们一起做游戏。■周末人物·中国新闻名专栏
青岛市西海岸新区山前村的陈亮、逄秋香这对80后小夫妻从2010年10月起,克服种种困难,办起了不收保教费的公益幼儿园,累计对困难家庭孩子免除保教费、餐点费等660多万元,惠及2000余人。4月13日,逄秋香在西海岸育新幼儿园接受本报记者的专访。
□本报记者陈巨慧实习生王舒
娃多园少、名额难找、公立难进、私立太贵是目前幼儿园入园难的真实写照。尤其在农村地区的学前教育更是薄弱。青岛市西海岸新区山前村的陈亮、逄秋香这对80后小夫妻却在2010年10月办起了不收保教费的公益幼儿园,累计对困难家庭孩子免除保教费、餐点费等660多万元,惠及2000余人。为补贴办学所需,逄秋香和家人不仅花掉了70万元的房屋拆迁补偿款,还通过海参养殖等方式多方筹集资金,不遗余力投身公益事业。
逄秋香先后被评为全国乡村好青年,其家庭荣获全国文明家庭、全国“最美家庭”。2017年11月,荣获第六届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4月13日,逄秋香在西海岸育新幼儿园接受本报记者的专访。
红火小日子里的酸楚
冷空气突袭,记者赶到西海岸育新幼儿园时已近中午,却寒意渐重。五彩斑斓的幼儿园里,成排的风车呼呼地转着,孩子们稚嫩清脆的嗓音此起彼伏。
“这是2015年8月开办的微利普惠园,现在有8个班,263个孩子,教职工30人。之前全部免费入园的两所公益幼儿园,因为拆迁已经停办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没啥好宣传的。”扎着大辫子的逄秋香,大脸盘大眼睛,一张嘴便透着胶东人的爽朗朴实劲儿。
逄秋香所说的公益园,是逄秋香的婆婆高璇1995年开办的山前村育新幼儿园和后来她所开办的兰西育新幼儿园。2006年,逄秋香与陈亮结婚后,从婆婆手里接过了山前村幼儿园,当时这所幼儿园已经获评“青岛市一类幼儿园”。接手后,陈亮负责设施保养、秩序维护、物品采购。逄秋香负责教学和教师的培训管理。陈亮性格文雅内向,逄秋香活泼开朗,可谓珠联璧合,把山前村育新幼儿园经营得有声有色。幼儿园逐年发展,2010年已经扩建为25间屋,总面积2000多平方米,在园的孩子也增加到100多个。三年下来,这对小夫妻也有了30多万元的积蓄。
幼儿园红红火火,但这期间发生的一些事,却刺痛着小两口的心。
有一年冬天,陈亮驾驶校车接孩子时看见一位父亲抱着孩子在路边等校车。因天气太寒冷,那位衣衫单薄的父亲被冻得不停跺脚,他把孩子送上车满脸愧疚地对陈亮说:“陈老师,学费的事我一定想办法,我不想让孩子连幼儿园都上不了。”陈亮点了点头,眼睛湿润了。因为开校车,赶上交学费的时候,很多平常很热情的家长因为交不上学费都会绕着陈亮走,这让他郁闷得几天都缓不过劲来。
在收学费时,逄秋香也经常遇到一些要求“拖两天”和“给减免减免”的家长,让她很是难为情。有一天,逄秋香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学生家长哭着告诉她孩子的父亲出了车祸,学费的事情可能要拖拖,逄秋香的眼泪立时涌了出来,当即在电话里决定,免除孩子的学费。
当时幼儿园允许家长选择孩子在园就餐和自带饮食两种方式。一天6元的伙食费,包括午餐和上午、下午两次加餐。一次,逄秋香领着几个刚吃完加餐的孩子去洗手。中途一个孩子偷偷跑回去,捡起别的孩子扔在垃圾桶的饼干袋、水果核舔食。这一幕让逄秋香的心里泛起了阵阵酸楚:“我出身于农村贫困家庭,之前每次交学费也总是拖到最后。看到现在的孩子在我的幼儿园里,仍然只能从家里带凉馒头吃,仍然为交不上学费发愁,心里真不是滋味。”
逄秋香与陈亮商量,免除这些特困家庭孩子的学费,只交餐费。陈亮宽慰逄秋香:“现在先给困难家庭的孩子免了学费,等咱条件好了,把所有的孩子学费都免了,让他们享受一样的教学,一样的饮食。”
70万元拆迁款打开公益梦想
这样的机遇真的来了。
那是2010年10月,陈亮的父母在海边开的渔家宴饭店因建设大项目工程拆迁,得到了70多万元的补偿款。陈亮是独生子,逄秋香又讨公婆喜欢,陈亮的父母就把70万元补偿款给了儿子儿媳,想让他们投资个项目多赚些钱。
正因无力免除孩子学费而苦恼的陈亮、逄秋香,拿到这笔钱兴奋至极,当即决定要用这70万元免除幼儿园所有孩子的学费。他俩很认真地算了一笔账:幼儿园现有150多名学生,每人每月的学费为180元,免除学费后,一年就要少收入40多万元。但孩子们吃菜是家里的大棚、菜园子种的,双方父母还经常给幼儿园送来花生油、面粉,多年来,幼儿园的硬件设施也基本完备。这样一来,主要开支就是教职员工一年7万元左右的工资。70万元的补偿款大概能支撑10年,10年后也许还有别的收入,公益可以继续做下去。
说干就干。陈亮、逄秋香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母亲高璇,没想到饱经世事的母亲摇头反对:“我不是不让你们做善事,谁家有困难咱可以帮,哪个孩子交不起学费咱可以免,可一下子要把所有孩子的学费都免了,那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以后的难处和麻烦多得很。”
陈亮的父亲陈守业也劝说儿子:“人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坚持做一件好事。你们要免收学费跟帮助一个人或者向灾区捐款不一样,捐20万、30万这都是一次性的,而免收学费你们要一直坚持做,你们想过没有?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亮的父母心里很明白,这是年轻的儿子儿媳一时头脑发热。办幼儿园也是过日子,老师的工资、玩具教具更新、校车开支、校车司机工资……哪样不是钱?不同意幼儿园免费,不是因为心疼钱,是因为他们想得更周到,更长远。
见小两口仍然坚持,老两口想借着儿子和媳妇回家吃晚饭的时间再劝说一番,可陈亮和逄秋香竟然一周多没回家吃晚饭。最终,深思熟虑的老两口没有拗过一时脑热的小两口,只得同意了儿子和媳妇的决定。
2010年10月1日,陈亮、逄秋香夫妻酝酿4年之久的决定终于向山前村育新幼儿园150多个孩子的家长公布:“各位家长,从今天起,本园将免除孩子的学费,每天只需交6元钱的伙食费,除了中午管一顿饭外,还可以获得两顿加餐。”
听到这个消息,很多孩子的家长都吃惊得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免费?不是神经出什么问题了吧?”
家长们的反应,陈亮、逄秋香早已料到。面对家长们质疑的目光,他们只好给出了那个早已编好的理由:“育新幼儿园之所以要免收学费,是因为我们得到了爱心企业的赞助和有关部门的拨款。”
这个理由似乎无懈可击。这个原本年赚数十万的幼儿园,也随之变成了一个学前教育的公益化组织。看到无论家庭贫穷富有,孩子们终于可以享受同样的餐食,在同样的环境里健康成长,小两口觉得特别开心,特别幸福。“我们的决定给孩子们创造了一个平等、快乐的成长环境,自己辛苦一点,又有什么要紧的。”逄秋香说。
“经济危机”与冷嘲热讽
然而,让陈亮、逄秋香夫妻没有想到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也随即产生。随着免除学费的消息迅速传开,周围很多村子的家长都把孩子送了过来,幼儿园里孩子的数量增加到了180多名。为便于孩子就学,幼儿园新上了校车。到2011年春天,山前村育新幼儿园已经招收了近300个孩子,原有的幼儿园面积和教学条件已经难以满足数量众多的孩子的需求。
陈亮、逄秋香与父母商量后,决定在胶南街道兰西村,租房开办兰西育新幼儿园,同样免除学费。得到父母的支持,分园很快建好了。2011年4月,兰西育新幼儿园开始招生,并将原来在山前村幼儿园的100名孩子转接过去就近入学。到2012年高峰时,两所幼儿园共有孩子400多名。
育新幼儿园在没免收学费之前,有6个教师,每年7万元的工资；两辆11座的校车,陈亮自己开一辆,只需再聘一个司机。可免费后,正赶上校车到了淘汰年限,只得花11万元更新了一辆校车,又花15万元添置了一辆30座的校车,这一下子花掉了26万元。30座的校车驾驶员要持A1驾驶证,陈亮考取的是A2驾驶证,外聘司机至少每月要3000多元。更大的支出是教师工资,因为教师数量增加到了22人,又赶上那两年工资上涨很快,平均工资从1000元出头涨到2000元左右,每月仅这项支出就高达4万多元。由于育新幼儿园是青岛市一类幼儿园,在有关部门的督促下又开建了新的厨房和午休室,也花去了一大笔钱。此时,陈亮、逄秋香发现,原本70万元支撑10年的计划彻底泡汤,不仅如此还搭上了小两口多年的积蓄30多万元。而此时,当地同类幼儿园的学费已经涨到了每月300元,400个孩子一年的学费就是100多万元。2013年下半年,两座公益幼儿园渐渐难以支撑。
幼儿园的“经济危机”,让陈亮、逄秋香这对小夫妻感到了巨大的思想压力,而同行们的冷嘲热讽,则让小两口尝到了委屈的滋味。自育新幼儿园实行免收学费之后,周边几个幼儿园的同行曾怒气冲冲地找到陈亮、逄秋香,责怪他们争生源,是拆同行的台。对此,他们只好陪着笑脸作解释。还有的人在电话里讥讽陈亮、逄秋香,拿着老子的血汗钱去沽名钓誉。对这些讥讽和侮辱,两人只能报以沉默。
一些不理解陈亮、逄秋香苦衷的孩子家长,也给这对小夫妻带来不少的烦恼,让他们体会到当好人做善事也会如此之难。甚至有几个孩子的家长提出全部免费的要求,说既然要办公益幼儿园,书本费、校车费也应该免收。小两口又不便把“经济危机”的实底告诉他们,只得红着脸解释说:“要是再把孩子们书本费和校车费也免收,我们可真有点吃不消了。”
开源节流支撑公益办园
公益幼儿园何去何从,成为摆在全家人面前的难题。“当初真是举步维艰,如何度过幼儿园的’经济危机\’,成为我们每天忧心的事情,在最困难时,还借了40万元的外债来发工资和维持正常运转。”逄秋香说。
小两口并没有为当初那个轻率的决定而后悔,竟然执着地要负重坚守免收学费的承诺,把免费办公益幼儿园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这期间,陈亮的父母扩建了大棚、租了耕地,七八亩地,种植了更多的蔬菜、粮食供给两所幼儿园。
母亲高璇开起了养貂场,凭借辛勤的劳动,一年能有十几万元的收入。那时养貂场在半山坡上,从各处买来的饲料,都要经过一段上坡的土路才能运到养殖场,为了节约开支,老两口总是一桶一桶地搬上去。遇到雨雪天路滑,只能一步一步地挪。
陈亮的父亲陈守业多年来在海边管理着4个共6亩养殖池。赶上当时市场行情良好收入可观,也拿来支持幼儿园发展。浒苔爆发时,为了避免浒苔覆盖水面引起水产缺氧,他一天有好几个小时都要泡在池子里清理浒苔。
海边的饭店拆迁后,老两口又在柏果树租房经营了另一家饭店,陈亮、逄秋香闲暇时也过来帮忙。
一家人挖空心思开源节流,凡是能赚钱的营生,他们都积极尝试。为了尽可能节省开支,小两口结婚后没出去旅游过一次,也很少买新衣服,儿子10岁时还和他们一起挤在幼儿园一间狭小的房间里。经过全家总动员,一家人经营各项产业的收入,艰难地支撑起两所幼儿园的正常运转。
“我们这个家庭非常和睦,家人既是亲人也是朋友,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这才将公益幼儿园坚持了下来。”逄秋香说。
公益幼儿园虽然艰难,但在起初的一年中,陈亮和逄秋香把这件事情隐藏得很好,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直到2011年5月28日,一个意外发生了。
当时,育新幼儿园为了迎接六一儿童节给小朋友和家长们举办了一台联欢晚会,可谁来当主持人呢?要面对几百名孩子和家长,老师们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都不敢上台主持。无奈之下,逄秋香只得花钱去聘请专业的主持人。为了节约开支,她跟婚庆公司讨价还价,把幼儿园免收学费和一年来夫妻俩倒贴钱办幼儿教育的事情告诉了对方,对方在感动之下真给他们免去了一些费用。
可到了5月28日这一天,婚庆公司的一个创意彻底把陈亮、逄秋香搞蒙了。联欢会进行到一半时,主持人忽然掏出了对讲机,让工作人员从车上搬下了一个捐款箱,背景音乐也变得特别煽情。主持人站在舞台上,把陈亮、逄秋香夫妻贴钱办幼儿园的事情说了出来,还号召家长们给幼儿园捐款,并当场带头拿出一把零钱放进了捐款箱。
真相大白,家长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几分钟之后,纷纷涌上前去捐款。逄秋香感慨万千,一年来所经历的辛酸苦辣让她泣不成声。陈亮则在台下怒气冲冲地冲着主持人嚷嚷着:“谁让你把捐款箱拿出来的?谁让你号召捐款的?”
因为这次意外,陈亮和逄秋香这对80后夫妻的善举才引起了社会的关注。有多位家长来到育新幼儿园,劝说陈亮、逄秋香尽快恢复收取学费,不要再赔上钱办幼儿园了。其中,有位孩子家长带着孩子一年免交的学费,非要陈亮收下不可。陈亮婉言拒收,感动得那位家长泪眼汪汪地说:“你们免费给我们教育孩子,还赔了那么多钱,让俺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社会各界也对公益幼儿园伸出了援助之手。
新区共青团、妇联经常邀请学前教育专家到园内授课,并为老师和孩子们送来了教育专家周长磊的教辅材料,协调爱心企业送来了棉被、面粉。
新区工会送来了200张小床,协调企业为幼儿园配备了6台电视4台空调。
中国石油大学“青年爱心社”从2013年开始,每月两次为幼儿园提供志愿服务:打扫卫生、维持秩序、讲授课程。志愿者们还将孩子们的画作,制成明信片销售,所得收入购买学习用品、文具等送到幼儿园。
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联系协调各类媒体对其广泛宣传,吸引更多社会力量关注支持公益幼儿园发展,协调周边企业送来了奶粉、干果。某企业负责人将自家孩子的架子鼓搬到幼儿园给孩子们使用。
山前村逢年过节发放村民福利,总少不了幼儿园这一份。村民送来了自家种的蔬菜、水果。家长们帮忙维护园内设施,照看孩子。
公益之路不能半途而废
免学费的幼儿园,教学质量会不会打折扣呢?逄秋香原本学历不高,接手幼儿园之后,她一直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在办好幼儿园,照顾自己家庭、孩子的同时,她用几年的时间将营养师资格证、园长任职资格证、全国幼教任职资格证、中级育婴师任职资格证等一一拿下,每年也会抽出时间参加幼教管理培训。
逄秋香说:“考证不是目的,我们两口子学历有限,时代发展进步又快,怎样能更科学、更高效地把教学搞好,把孩子们的生活照料好,这是我们一直努力的目标。每周我们开两次教师专题会议,讨论教学、管理等方面有哪些不足,可以如何改进,分享老师们对身边人、身边事的看法。尤其在看到社会上发生幼儿园老师体罚孩子等事件时,我会第一时间召集大家讨论,引以为戒。”制订教学计划、安排好幼儿园老师的课程、讲好自己带班的课、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晚上还要在微信群里及时与家长沟通孩子情况,逄秋香每天连轴转。
陈亮也同样忙碌。早上五点起床,到三所幼儿园启动供暖设施,保证孩子们7点多到校时有个舒适的环境温度；去厨房安排好厨师的早餐准备工作,统计好当天需采购的蔬菜、水果、点心等食品清单并采购回来；检查园内游戏设施、桌椅门窗、各种设备的完好性、安全性,有问题的立刻动手维修；中午再安排好学生午餐,对照食谱注重营养搭配；下午维持好园内秩序,对保安等进行培训；2014年以前允许幼儿园自己配校车时,兼任校车司机；取消校车之后,放学时配合家长把孩子们一一领走。
这种精益求精的教学和管理,彻底抹去了家长们心中的问号。同时,育新幼儿园特别注重的“爱心”教育,更是让孩子和家长们受益匪浅。
“蹲下来交流、拉起手沟通、微笑着教育”是逄秋香要求自己和老师们必须做到的。逄秋香认为,教师首先自己要有爱心、有师德,要让孩子从小在爱的环境中成长,感受爱心的力量和温暖,才能在今后的成长过程中成就“健康阳光、朴实向善”的内心,成为孩子一生的财富。
2013年底到2014年,正值新区大开发、大建设的阶段。山前村进行了拆迁,山前育新幼儿园只好停办。对于兰西育新幼儿园何去何从,全家人一致同意:“不能半途而废,这条公益之路要坚持走下去。”
2014年以后,家里养貂场、蔬菜大棚、山前幼儿园的拆迁补偿款陆续到位。逄秋香一家又相继新办隐珠育新幼儿园和西海岸育新幼儿园两所“微利”经营的普惠园,所得收入为兰西育新幼儿园这所公益幼儿园提供长远的资金保障。在新开办的这两所幼儿园里,家庭困难的孩子也可免除学费甚至餐费。
“以前担心家里的产业拆迁后,公益幼儿园难以维持,有了两所新园的收入后,可以支撑兰西公益幼儿园走得更远了。但是因拆迁改造,兰西育新幼儿园去年停办,现在我们也正在筹划建一所新园。”逄秋香说,新建的幼儿园将是一所中档园,对于家庭困难的孩子,依旧会免除学费。“也许等到以后实行幼儿园普惠制,所有孩子都能免费入学了,到那时,我想建一个托老所,让老人们老有所依、老有所乐。”
经济压力缓解、小女儿降生、新园正在筹建,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样子迈进。饱受磨砺之后,逄秋香也更加沉稳。她说,这些年几乎全部的精力都倾注于幼儿园,自己亏欠了父母和孩子很多,本想着等父母老了再去尽孝,可父亲却在4年前患病去世,让她留下了很多遗憾。现在逄秋香总是挤出更多的时间陪伴照顾公婆和母亲,尽尽孝道。哪怕工作再忙再累,她都要坚持起得更早一些,给儿子做完早餐再出门,生怕还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孩子就长大了。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是逄秋香经常用来勉励自己的一句古语。她说:“还是做好人好,至少心里特别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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