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戊戌狗年话人犬奇缘
文/半岛全媒体记者张文艳
图/青岛市博物馆提供(署名除外)
近日,冬雪降临。突然想起唐人张打油作的一首诗《咏雪》:“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正是这位张先生的一时兴起,标志着打油诗的诞生。当然,我们不是要探讨打油诗的文学意义,而是着眼于这首诗中的动物:狗。作为普通的百姓,张打油用生活中常见的动物形容雪景,足见当时养狗已司空见惯。翻看青岛老照片,竟然发现有好几只狗,胶济铁路修建时,山东铁路公司测量队合影,小狗竟悄然入镜；上世纪初,中山公园里樱花盛开,精心打扮的游客牵着爱犬参观；德军入侵青岛后,在清军衙门里有一只黑犬不时溜达……戊戌狗年来临之际,我们一起关注狗的来源和传说,并从青岛市博物馆的馆藏文物中,了解人与狗的特殊关系。
溥仪与爱犬合影(摘自《故宫日历》)
一只小乌龟带领着十二生肖动物,乌龟为首,中间十二生肖运用圆雕技法琢成,纷纷做俯首、仰首、转颈等状,姿态各异,腹部均有孔。两端有小玉柱、红料珠各两枚。这是青岛市博物馆馆藏的十二生肖小玉串(清朝)。
胡人马队开道,陪嫁汉人吹、拉、弹、唱,王昭君端坐伞盖之下,身着汉人红袍的新郎在胡人的簇拥下前行,全图共绘人物七十九人,马匹九十二只,还有骆驼、飞禽等动物。在狩猎队伍里,一只棕色猎犬屈肢昂首,尾巴上翘,乌黑的双目与喜笑颜开的主人对视,为肃穆庄重的场合增添活泼的一笔,这是青岛市博物馆馆藏的《昭君出塞图卷》(明·局部)。
十二生肖排位十一
狩猎场上的宠儿
半岛记者从博物馆获悉,另外还有一种“花钱”也以十二生肖为题材,花钱源于汉代,早期主要是汉族民间自娱自乐的一种玩钱,后来发展为吉利品或纪念品。“花钱”虽然具有钱币的形态,但不作流通使用。汉族民间花钱的种类繁多,诸如开炉、镇库、馈赠、祝福、玩赏、戏作、生肖等等都有铸钱。十二生肖为题材的“花钱”,是“花钱”中的一个重要门类,用途主要是祝愿孩子们健康成长。正面图案多以“十二生肖”为主,并配有“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等十二个字；背面图案形式多样,如“长命富贵”“天下太平”等。
十二生肖的产生至少可以追溯到秦以前的春秋时期,在汉代已经形成完整的十二生肖配属。而从目前出土的文物中可以看出,十二生肖至迟在隋唐时期已作为镇墓俑广泛使用,一般按照方位排列在墓室的四周。最常见的形象分为三种:一种是兽首人身,服饰与文官俑相似,一种是人形,怀中抱着不同的生肖,还有一种是动物原型(《故宫日历》)。
今年是戊戌年,也就是十二生肖中的狗年。我们都知道,十二生肖的动物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狗排在十二生肖的第十一位,在十二地支里面属“戌”。戌时,指的是晚上七点至九点。黑夜来临,狗看家,守夜的警惕性最高,并产生一种特殊的视力和听力,看得最远,听得也最清楚,所以戌时属狗。那么,在传说中狗是怎么成为生肖之一的呢?
相传玉帝下旨挑选十二种动物当属相的时候,动物们都想当上属相为神,因此尽量把自己的优点表现出来,证明自己。猫和狗都同人类关系密切,猫认为狗吃得太多,整天只是趴在门口,没什么贡献。狗则认为猫整天只吃好的,偶尔吓唬吓唬小老鼠,也没什么贡献。它们争执不休,一同到玉帝面前评理。玉帝问狗:“你一顿吃多少?”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每天看门守园,一顿一盆。”玉帝又问猫:“你一顿吃多少?”猫灵机一动,说:“我会抓老鼠,每顿吃一灯盏就够了。”玉帝听信了猫的花言巧语,让它入选十二属相。狗一听,气愤极了。猫自知理亏一路逃跑,东躲西藏不敢出来。狗则趁着猫躲避之时,连忙跑到天宫排队成为了十二属相之一。
当然,这只是传说,狗无疑与人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从远古的渔猎时代开始,人类就已经驯化狗为自己服务,捕捉猎物,看守家园,守护农田,放牧巡山。狗以自己的忠诚,赢得人类的信任,它作为生肖属相是无可争议的。
从这幅图卷中,可以看出狗尤其是在北方游牧民族的作用:狩猎。馆藏的另一幅《仿李龙眠行猎图卷》(明),更能说明这一点:猎人们忙碌着,有的策马奔腾,有的回首射鹿,有的下马收拾野猪。画面中绘两只猎犬,一只乖巧地卧于主人怀中,一只欢快地追着主人奔跑,以寥寥数笔勾画出猎犬活泼可爱的神态。
狗是天生的猎捕能手。在人类早期时,狗就开始帮助人类打猎。“上古先民在打猎时,先是让狗迅速赶到,直到手持‘干\’和猎网的猎人赶来,‘獸’字,正是古代狩猎活动的真实写照。因此,‘兽\’的本义,既表示狩猎这种行为,即‘狩\’；也表示狩猎追逐的对象,即野兽。”(从《说文解字·犬部》看中国古代的狗文化)
其实,饲养猎犬从宫廷到民间都十分流行。尤其是皇帝打猎阵仗宏大,加上皇子、妃嫔,王公贵族,文武百官,部落首领等,多达上万人,不亚于一场不小的战争。皇帝打猎又叫秋围,这个规矩从夏商时期就已定下．春天是不能狩猎的,因为正值动物发情期,不能阻碍动物的繁衍。
由于清朝是从满洲入关,因此对狩猎情有独钟。努尔哈赤、皇太极都热衷于此,帝位延续,每一任皇帝都有大量的狩猎记载,夹在皇太极与康熙之间的顺治皇帝,死时年仅二十多岁,青年早夭。但仅在《清史稿》的《世祖本纪》中就记录了他二十多次南苑狩猎的经历,基本上隔几个月就要去一趟。权倾一时的睿亲王多尔衮就死于狩猎场。由于狗在他们祖先的渔猎生活中起到重要所用,而且还有关于努尔哈赤被义犬相救的传说:一场战争中,努尔哈赤骑着他的大清马,眼看就被追兵追上,这时他的义犬扑上去,死死咬住追兵的大腿,努尔哈赤得以逃脱,而义犬却惨死在追兵刀下。所以猎犬成为清朝皇帝的宠儿。
尤其是中国著名收藏家乾隆,他不但喜欢狩猎,也喜欢猎犬,最为典型的当属宫廷西洋画家郎世宁和艾启蒙承圣恩将乾隆皇帝豢养的十只猎犬绘制成册——《十骏犬图》。在《故宫日历》中,可以看到艾启蒙的一系列丹青,它们是艾启蒙用西方的素描技法,运用解剖学知识,一丝不苟地刻画出猎犬健美的体态和皮毛的质感,具有极强的写实性,再配上中国画家创作的衬景山水,中西画家合璧,十只名犬在山水中栩栩如生,既展示了乾隆的御用猎犬,也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而郎世宁的作品同样采用西方素描加中国传统画法,画幅更长,更为艳丽,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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