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绿皮小火车
□韩耀祥
莱芜西火车站原候车室。赵元禄/摄
春暖花开的时节,回故乡探亲,又见到了淄博开往泰安的绿皮小火车。进城居住后,十几年不见了,今日相见,感到格外亲切,绿皮小火车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记忆和精彩的瞬间。
它一身绿色,给人春意盎然、朝气蓬勃的联想;它欢快奔驰,给人勇往直前、不屈不挠的感动;它一声长鸣,给人奋发向上、斗志昂扬的激情。早上,它沐浴着朝阳从东方驶来;下午,它披着霞光向东方驶去,一天一来回,从不停歇,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绿皮小火车,一条线路将淄博、莱芜、泰安三市连在一起,增进了三市人民的友谊,方便了沿线群众,深受百姓欢迎。人们喜欢绿皮小火车,亲切地称之为“人民列车”。
一辆车头拖着五六节车厢,欢快地奔驰,东来的淄博旅客透着浓浓的博山口音,从常庄到莱西上车的老乡是扎实高亢的莱芜口音,再往西则是轻巧耐听的泰安话,在一节车厢里上演着一曲三重唱。列车穿山越岭,跨桥梁,过隧道。它没有让人讨厌的汽油味,许多老年人说坐火车舒服不晕车,还经济实惠,从老家常庄,西到泰安、东去淄博,只需5元钱,车厢内温馨舒适,找一个合适的临窗座位,可赏一路风景。春,可观花红柳绿;夏,可观碧绿苍翠;秋,可观累累硕果;冬,可观银装素裹,那是一种美的享受。带上一本杂志或一份报纸,慢读细品,时光匆匆而过,一声长鸣,车到泰安,这才从读书的意境中走出来,汇入喧闹的人流。
20世纪80年代初,没有手机,打电话不方便,女儿在泰安上学,联系方式主要是写信。那时,我隔几天就给女儿写封信,女儿也总是把对家人的思念与祝福写成文字,信像雪片一般一封封地往来。时间长了,我就利用周末的时间坐上从淄博到泰安的火车,带上女儿喜欢吃的食品去看女儿,利用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与女儿见面,说说话,谈谈家乡的变化,花几块钱吃顿饭,女儿像一只欢乐的小鸟,高兴得蹦来蹦去,转眼30余年,似在昨天。
那时,咱们莱芜与泰安同属泰安地区,教学研讨、高考阅卷都在泰安,大多在泰山大酒店,每年我总要去几次,每次都是乘坐绿皮小火车,方便经济。阅卷结束后,邀几位老师早起登山,年轻气盛体质好,一白一黑一来回,从泰山脚下出发,登中天门,过十八盘,攀玉皇顶。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领略泰山雄姿。观日出,看一轮红日随海水跳动,霞光万道,光照天下。泰山乃五岳之首,风月无边,高耸入云,气冲霄汉,是民族的魂魄,昭示着国泰民安。
20世纪七八十年代,五一登泰山特别隆重,烧香拜佛、许愿还愿、游览观光,人山人海,络绎不绝。印象最深的还是从淄博乘绿皮小火车过来的成群结队的老妈妈,满头银发,手拄拐杖,一双小脚,颤颤巍巍,不知疲倦,不辞劳苦,勇登泰山,让人感动。泰山奶奶是慈善之神、赐福之神,广施恩德于民间,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逢难呈祥,国泰民安。老妈妈们凭借对泰山奶奶的一片虔诚、一片崇敬,时走时爬,最终登顶,完成夙愿,其精神力量让人肃然起敬。
泰安是文化之城、旅游之城,每年暑假,沿途学子总有不少考取在泰安的大学的。开学时,学生和家长提着大包小包,乘车而去。寒假、暑假时,学子们归心似箭,家长们望眼欲穿,下午早早地就去车站等着,盼望儿女归来。一声长鸣,列车一进站,孩子与父母相互喊着,打着招呼,然后手拉手,肩并肩,走向自己的家。
前几天看莱芜新闻,报道了绿皮小火车的事迹,开展了一系列为民服务的项目。乡村的农副产品当地销路不广,价格不高,若销往淄博或泰安,卖得快,价格高,乡村百姓因而提高了收入,城里人也因此吃上了山里无污染的食品,这才叫互惠双赢。这几年,咱们莱芜发展得快,城乡公交搞得好,60岁以上的老年人乘车免费。相比之下,乘火车的人少了,但火车汽车各有千秋,各有乐趣。我喜欢公交车的方便快捷,也喜欢绿皮小火车的温馨舒适,更爱听列车员浓浓的博山口音和火车的长鸣。
绿皮小火车,时代的列车,人民的列车,人民喜欢你。
韩耀祥(左)和朋友赵元禄去莱芜西火车站,又见到了绿皮小火车
绿皮小火车。韩耀祥/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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