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浓浓年夜饭
中国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当属春节,而年夜饭是最重要的前奏。没有年夜饭,对绝大数老百姓来说,就等于没过年。
年夜饭吃什么有讲究。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东西南北地域不同,在饮食上习惯上风俗上各有千秋,因此年夜饭也有较大的差异。最明显的例子,南方年夜饭不吃饺子,北方却离了饺子就不视之为过年。
不但吃什么有“学问”,怎么吃也有“规矩”。即便是同一个地域,也有不同考究。记得小时候住过的大杂院,清一色的北方人,而且都是山东附近的。但各家吃年夜饭的习惯却截然不同。有的人家从天一黑就开宴,长辈小辈坐在一起,吃着可口的菜肴,喝着各种小酒,有白酒、黄酒和啤酒,那时葡萄酒是稀罕物,很少能喝到。偶尔在饭桌上出现,那一定是特殊渠道弄到的。比如旁边大院里有位邻居会英语,在“外供”工作,他家就有进口葡萄酒。那是沾了职业的光。大多数人家的年夜饭不会超过两个小时,然后就开始包饺子,准备迎年了。我家就是这样,年三十做上八个或十个平常喜欢但条件所限不能常吃的菜,喝一点香槟或啤酒,说说笑笑,最后以大米饭画上句号。我迄今弄不明白为什么年夜饭要吃大米饭,而不像有些人家吃饺子?母亲在世时我曾问过此问题,她想了想说,从她记事起就是这么吃过来的。这或许就是习惯,或者说是习俗。许多时候人们弄不清其缘由,但一代又一代自然而愉快地传承下来。习俗的魅力和能量有时无法估量,这正是人们虔诚遵循的根源所在。
但也有一部分人家的年夜饭是“马拉松”式的,从开始一直持续到过了夜里十二点才散席。有位邻居祖籍是即墨,家口比较多,孩子就六个。年三十老爹盘腿坐在炕上中间位置,两个成年的儿子一左一右陪坐两边,剩下的两个未成年儿子坐炕沿。老娘跟两个女儿不上席,在一旁忙着炒菜,剁饺子馅,据说这也是“规矩”:女性不能上席。
从晚上五点多钟就开吃,到新年钟声响起差不多要七个多小时,那时又没春节晚会,如此长的时间人的肚皮总是有限,不停地吃喝也受不了。然而各有各的道。这期间我们般大般小的孩子去约这家的孩子出门放爆竹,两个小孩随我们放了一阵子后便跑回家,爬上炕又继续吃。最有意思的是老爹喝到兴奋时突然提出要去隔两条街的老乡家看看,两个大儿子也应声附和,于是三个人便去了老乡家。老乡见老乡又是除夕夜相见格外亲切格外热情,一阵请让,老爹跟两个儿子居然在人家又吃喝了起来。回来时老娘跟俩闺女早把饺子包好了,看看才十一点,老爹招呼两个儿子继续就着残羹冷炙消磨时光。等十二点将至,饺子下锅,十二点一过便端上饭桌,此时全家坐在一起吃着饺子,迎来了新的一年。当然这不算是最能“熬”的,许多农村守岁的传统,年夜饭整夜不撤席,盘子碗一直摆在那儿。吃饱了出门去邻居家转转,碰上饭局便坐下喝两杯,吃几口菜。邻居也会来串门,同样酒菜“不分家”,炕头上一坐也不用讲客气,拿起筷子就当自家人。一些“童心未眠”的老少爷们,酒足饭饱会到屋外跟孩子们一起放一阵子鞭炮,或者拎着灯笼在村里转转,等玩累了回家依旧坐在炕上来两口。忙忙叨叨中时光流逝,等天一放亮,饺子上桌,年夜饭才宣告结束。之后各家门户大开,村民们便开始相互拜年了。作揖、鞠躬、颔首、微笑,小辈甚至还要给长辈磕头,欢欢喜喜,热热闹闹,一夜未眠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大地一片祥和。
年夜饭不仅是一场饭局,更重要的是一次难得的充满浓浓亲情的家庭聚会。许多地方将其称之“合家欢”,寓意不言而明。它远远超出了一顿饭的意义,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人口最为集中的一顿大“会餐”,也是最富有传统美德的一次团聚。它就像导火索,把人们过年的激情和热情一下子点燃,进而越燃越旺,令人感叹不已,让人刻骨铭心。
王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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