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晨晓月一扁舟,冰 春节将至海蛎子肥,记者凌晨跟随渔民出海探访“吊养海蛎

出发前渔民趁夜色检查船只。

文/图半岛记者钟迎雪朱佳鑫

进入寒冬,海蛎子便成为了岛城市民桌上小海鲜的“主角”。每天凌晨3点多,渔民们就陆续冒着刺骨的海风出发,到养殖海区捕捞海蛎子。临近年关,渔民们的捕捞量增大,既能保证市民“桌上鲜”,又能让自家“腰包鼓”,让不少渔民笑开了颜。1月13日,记者跟随即墨盘龙庄村渔民顾正布出海,探访冰海取蛎的渔家日常生活。

顾正布展示他出海的必备工具。

渔民将带有海蛎子的绳索拖到船上。

摸黑出海,4小时拉回2000斤

13日凌晨4点,天还黑着。53岁的顾正布同往常一样,拖着10多个空笼网开船出海。小船长8米,宽度不到2米,船身最宽处仅能容纳三个人站立。除此之外,一个头灯、一个马扎、一盒烟,是他所有的装备了。

“我一个人,不用4个钟头,就能拉2000斤上来,风小的时候更快呢!”据了解,像顾正布这样的渔民,在盘龙庄村还有大约80多户,整个码头每天的海蛎子总产量也会在5万斤左右,产量高的时候能够达到8万斤。顾正布笑着开动了船,由于船小,当马力加大的时候,船身会产生较大的晃动,出海30多年的他却稳稳地站在船头,可能在他心里,大海就是他的舞台。

记者计算了一下,从码头到养殖海域,开船大约需要40分钟。到达后,顾正布会根据浮漂判定海蛎子附着的绳子的位置。先把浮漂取下来放到船尾,然后他将一根根带有海蛎子的绳索拽上船,每根绳索上大约有15斤。据顾正布介绍,自己捕捞的是“吊养”的海蛎子,淤泥相对少一些。收上来的海蛎子绳索直接拖拽到船上,放进带有耙齿的机器里加工脱绳。笼网铺在铁网中间,顾正布按下开关,绳索便会自动向前运动。尽管海蛎子壳很坚硬,但毕竟硬不过耙齿,不一会儿,绳索上的海蛎子便掉了下来,被兜在了笼网中。随后顾正布将每个笼网开口处系住并调整方向。每个笼网能够装150多斤,这趟出海,他总共收获了10多个笼网,花了约一个半小时(不包括往返时间)。据顾正布介绍,以前都是人工摘取海蛎子,十分费时费力,还容易伤到手。

海上的冷风吹得人脸疼,记者也冻得双脚发麻。顾正布准备返航时摘下了手套,掏出打火机点上了一根烟。回码头的途中,碰到熟人时,他便晃一下头上的照明探灯打个招呼。

一年净入15万,年轻人不愿干

“你们这身装备,根本不抗冻,我穿了四条裤子,包括保暖裤、毛裤、皮裤,连脚上都是毛袜子,这样也还是冷。不过干活就不冷了。”顾正布在返航途中,给记者展示他穿的衣服。

早上6点半,天色渐亮。顾正布的船距离码头越来越近,很多小渔船也陆续回岸。快到岸边时,渔民都是直接从船上跳到水里,顾正布也是如此。海水没过了他的膝盖,他将船上的笼网一一拖到水中,用力摆动,冲掉海蛎子外皮上的淤泥,再有条不紊地拔绳、卸笼网、拖笼网。记者看到,与以往码头商贩收购不同,渔民是自己用三轮车拉走海蛎子,他们改造了三轮车,每人手握一个电动升降遥控器,用三轮车上的起吊杆升降笼网里的海蛎子。“省事啊,这样能省下很多力气,节约一半的搬运时间,”从家里赶来帮丈夫收拾浮漂的李女士告诉记者。“今年我孩子回来得早,再忙,农历腊月廿八也要停下了,这些日子给你多上点货。”渔民陈师傅在给商贩的电话里讲道。

“现在批发价1块5一斤,零卖2块钱一斤,一个人一年净收入15万块钱,到年根能攒下不少钱。可也就我们这辈人还出海,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不愿吃这个苦。”正在搬运的渔民顾正祥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多渔民年纪都大了,有些甚至都60多岁了,每星期只出海三次。

早上7点半,顾正布已经把所有海蛎子笼网吊装到三轮车里,记者仔细端详了53岁的他,瘦小的身板,体重还不到130斤,却能拖动装有150多斤海蛎子的笼网。而他说,等到儿子大学毕业工作,也就不出海了。

“种”下扇贝壳,长出海蛎子

在码头附近,记者看到各种扇贝壳堆成的小山随处可见。

“苗都是自己抓的,这些海蛎子小苗附着在扇贝壳上,所以我们直接把扇贝当做苗,下到养殖区。”顾正布告诉记者,一般在每年的7月份,他们会下苗,之后要养上一两年才会去捕捞。海蛎子为滤食性生物,海水中细小的浮游动物、硅藻等微生物统统是它的食料,养殖过程不需再投喂其他饲料和药物,因此蛎苗扔到海里就能长大。但并不是养的时间越久,海蛎子越大,只能说越来越肥,这个东西是要看口感的,也就是渔民口中常说的“鲜亮”。

让记者意外的是,当其他渔民将一笼笼海蛎子吊到自己的三轮车装车时,有两位渔民竟然将成笼的海蛎子拖回船上,准备再出海。“这些都太小了,能吃,但感觉怪可惜的,送回去再养养,”陈师傅告诉记者,这些规矩是不成文的,但出海的渔民们都能遵守。

本地货个头小,味道却鲜美

“我们把好的大个的都挑出来供给酒店了,酒店按个加工卖,更有挣头!”前来即墨收购的王先生告诉记者,一般早上8点多,来收海蛎子的商贩会到定点的渔民家里拉货。他已经从事了10余年海蛎子收购生意,专供酒店,按份收钱比按斤收钱的利润空间更大,利润最高的时候能达50%。

1月12日下午,记者在团岛市场看到,这里售卖的海蛎子个头都不小,蛎肉又白又肥。4个一斤的价格为10元每斤,7个左右一斤的价格是15元两斤,也有商贩在现场加工蛎肉。海鲜摊主李四华跟记者分析,养殖海蛎子有外地吊养和本地生长两种,市场内的大多是威海乳山过来的,小部分是红岛的。而海蛎子的口感,每个地区都会有差异,相对来讲本地的海蛎子个头小,但是味道鲜美。据介绍,红岛码头每天能上岸海蛎子10万斤左右。从11月份开始一直到第二年的5月中旬,一直是海蛎子的上市期,上市高峰在春节前后。

海蛎子保存时间长且相对比较方便。商贩告诉记者,很多人都喜欢把海蛎子肉冷冻储存,用来做菜、包饺子,会增加鲜味。“我买了30斤,拿回家把蛎肉冷冻,等孩子春节回家,他喜欢吃。”市民刘女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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