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德镜鉴89他性情坦诚无隐,建言献策出于本心,所以既因直谏而受帝王嘉许,也因率直而遭同僚诬陷。仕途曲折轮回,变的是对官场的观感体悟,不变的是内心的诚挚如初。

大众日报 2018-07-19 02:43 大字

陈官俊所用毛笔和印章鲍青摄陈官俊画像□本报记者鲍青

本报通讯员王伟应

潍坊的6月,酷暑已经来临,热浪弥漫在空气中。

每到这个夏阳高照、蛙语蝉鸣的时节,潍城区赫家村的村民都要看看村北的土丘。这是一块隆起的高大土丘:其上草木丰茂,枝叶在夏风中沙沙作响;其下小路蜿蜒,曲径通向不远的前方。

年华流转,往事悠悠,岁月让一切都回归平淡。村民陈义海介绍,这座平凡的土丘有着一段不平凡的过往,它附近曾是晚清道光年间重臣、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陈官俊的墓地。

陈官俊在赫家村是妇孺皆知的人物。“那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他的官德政声,以及其子陈介祺的学术成就,都是值得我们永远纪念的。”陈氏后人陈发田说。

贪腐大案心胆寒

乾隆四十六年(公元1781年),陈官俊生于赫家村。“他降生的当年,对清廷来说是极不平凡的一年。当时清朝官场风声鹤唳,笼罩在清代第一大案——甘肃冒赈案的腥风血雨里。”陈义海说。

这一年,对于年过古稀的乾隆帝来说,绝不是个称心如意的好年头。

首先是一封封来自甘肃前线的奏报,让乾隆帝满腹狐疑。

前往甘肃平叛的大臣阿桂等人一再奏称:大军自从进入甘肃境内,连日大雨瓢泼道路泥泞,致使军卒行进缓慢。

阿桂奏报与甘肃官员此前的反馈大相径庭,这引起了乾隆帝的疑心。此前连续七年之久,甘肃官员一再禀奏:陇地连年干旱少雨,田间麦苗焦枯,地瘠民贫,灾民乏食。为了赈济甘肃百姓,乾隆帝同意甘肃官员从民间募集豆麦谷粮的建议。对捐纳粮食的百姓,官府给予他们监生资格。

然而,所谓甘肃“捐监”,只是时任甘肃布政使王亶望一手炮制的贪腐之道而已。

乾隆帝心思缜密,他三令五申要求只允许收取粮食,防止弊政产生。但甘肃官员仍然擅自违反规定,将应该收取的“本色粮米”偷换成“折色银两”。按照朝廷规定,要获得监生资质,需缴纳豆粮43石。王亶望将其折算成白银47两,此外又另加办公和杂费8两,按照55两标准收取。

按照事后案件调查:七年时间里,甘肃共奏报募集豆粮合计1100多万石。按照王亶望制定的折算标准,甘肃大小官员共获得约1400万两白银的巨额收入。

如此海量资金,除极少数用于赈灾外,绝大多数都为贪官污吏私分自肥。甘肃全省串通一气,他们按照王亶望的意图,将每年谎报的灾情分配到各县。因为形成利益共同体,甘肃冒赈持续七年,朝廷却一无所知。

面对甘肃连年奏报的捐监成绩,乾隆帝也曾有过疑虑:甘肃一贯贫瘠,缘何能有如此多人捐监?为了探求事实真相,他派遣素有“袁青天”美名的刑部尚书袁守侗前往兰州开仓查粮。

袁守侗出身山东官绅大族,家族财富不可胜计,自然对行贿受贿嗤之以鼻。他的清廉和勤勉,使朝廷相信他有能力弄清甘肃捐监真相。袁守侗以钦差大臣身份前往甘肃,盘查粮食存储情况。经过“逐一签量,按策核对”,他得出“俱系实贮在仓,并无短缺”的结论。乾隆帝的疑虑被打消了。

其实,袁守侗是被甘肃官员“偷天换日”之计蒙蔽了双眼。

袁守侗只是抽样“签量”,测量面积仅有方圆数尺,没看到仓库全貌。而且甘肃官员串通起来做了手脚:应付检查的仓库,是用掺和糠土的木板一层层摞起,只在最上面铺放少许粮食。即便是这些许粮食,也是从别的州县腾挪来的,真的“监粮”其实一粒也没有。

直到阿桂、和珅率军入陇,震惊天下的冒赈案才被揭开面纱。

乾隆帝愤怒到了极点,他咬牙切齿地说:“甘肃此案,上下勾通,侵帑剥民,盈千累万,为从来未有之奇贪异事。案内各犯,俱属法无可贷。”最终案件波及数省,百余名官员涉案,近六十人被杀,全国震动。

甘肃冒赈案的余波,震撼了潍城的读书人。接下来的几年里,人们频繁提及,慨叹不已。陈官俊入私塾开蒙后,塾师也常以此案感叹官场日非、官员贪婪。陈官俊对降生当年的大事铭记在心,并时刻提醒自己贪腐害人害己。

“命运的冥冥契合,让陈官俊自幼对贪腐深恶痛绝,立志毕生清廉为官。”陈发田说。

更令人惊叹的巧合,还在等着陈官俊……

同年被害受震撼

陈官俊自幼聪颖,很快就展露不凡的才能。嘉庆十三年(公元1808年),27岁的他北上赴京参加礼部春闱会试。

赴京的山东举子中,有两位同龄的应试者:36岁的枣庄举子王鼎铭、即墨举子李毓昌。两人都不是第一次赴京应试,如今年近四旬更是摩拳擦掌,誓要在科场有所斩获。他们之后的人生选择,将给陈官俊带来深远影响。

王鼎铭性情刚毅,急人所急,济人以困,是个外向慷慨的人。李毓昌性格则完全相反,他为人沉稳,缄默寡言,不善与人交际。李毓昌早年一心扑在读书上,甚至到了“人罕睹其面”的地步。

陈官俊和王鼎铭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互有照应。而对落落寡合的李毓昌,陈官俊只知其名而没有什么来往。

命运有时会开残酷的玩笑,对此陈官俊深有感悟。他刚到京师,就突患恶疾,被迫卧病在床。

眼看应试日子临近,如果身体无法痊愈,肯定错过这科会试。陈官俊要想再度赴考,就要到三年之后。

对志在金榜题名的读书人来说,三年光阴实在等不了、耗不起。

关键时刻,无私的王鼎铭拯救了心急如焚的陈官俊。他主动放弃诗书温习,帮陈官俊延医治病,还侍候在旁,悉心照料。会试之前,陈官俊终于痊愈下床。他和王鼎铭一道参加会试,最终高中殿试二甲第二名。而王鼎铭则再度铩羽而归,遗憾落榜。李毓昌则考取三甲同进士,得了一个较低的名次。

对王鼎铭的恩情,陈官俊心怀感激和愧疚。他深知王鼎铭良善正直,性情刚毅,不适合复杂的京城官场,却适合为一方百姓造福。后来陈官俊宦海浮沉,仍不忘举荐王鼎铭赴任地方。王鼎铭不负陈官俊期望,他赴任湖南新田知县,不要仪仗排场,不穿官服,不抬轿,不吆喝,平民布衣,步行前往。他微服入城,宿城隍庙,设誓神坛,要为一方好官。王鼎铭清廉俭朴,为民兴利,终成一代循吏。

不相熟的李毓昌,却以自己的死深深震撼了陈官俊的心灵。

李毓昌中第后,以即用知县分发江苏抚署候缺。当时正好山阳(现江苏淮安)遭洪灾,他便被派往那里负责查赈。

李毓昌因埋头诗书,接触社会较少,性格较为理想化,可谓嫉恶如仇。到任后,他查到山阳知县王伸汉借放赈之机贪赃枉法、克扣赈银,就欲上报查处。王伸汉知道后大为惊恐,先是设宴殷勤相待,各种花言巧语,试图收买,但李毓昌置之不理,拂袖而去,斥责他“为官之道贵在清廉,攫取饥民之口食,非民之父母所为”。李毓昌准备写奏本,参劾知县王伸汉。

王伸汉见收买不成,便铤而走险,设法买通李毓昌仆人在其茶水中下毒。李毓昌先是腹痛吐血,后被仆人用丝带勒死,然后伪造自缢身亡现场。王伸汉又买通淮安知府王毂,以自杀草草结案。

李毓昌无缘无故突然自杀,令家属极难接受。其妻在丈夫遗物中发现血衣和禀帖残稿,顿时对李毓昌之死起了疑心。经过开棺验尸,李毓昌中毒而亡真相大白天下。李毓昌叔父李泰清立即赴京城向都察院提出控告。

案情很快真相大白,嘉庆帝得知事情原委,极受震动。他亲自批示,将谋害李毓昌的贪官、刁吏、恶仆等从重惩处,两江总督铁保、江苏巡抚汪日章被革职流放,还查处了其他涉案的官吏和9名查赈大员,李毓昌冤案终得昭雪。

李毓昌之死,让陈官俊极受震撼。在给友人的信件中,他对这位同年的遭遇深感惋惜,对他的品性深表钦佩。

陈官俊日后为官,谨慎廉洁,始终把清廉作为操守标准。

阻查陋规称诤臣

嘉庆中期,沉闷的衰颓气息笼罩在朝廷上空。当时人口增长大大超过耕地增加速度,人地矛盾突出,许多百姓连温饱都成了难题。

但对绝大多数传统官员来说,此时还算得上“大体无事”的太平时代。陈官俊初入宦途,还保留着文人气息,时常在书斋文海徜徉,尽情挥洒着才思。

入仕第二年,陈官俊就入选全唐文馆,参加文章总集《全唐文》的编纂。此时资历尚浅的他,得以结识曹振镛、阮元、孙玉庭、孙星衍等一众名臣。陈官俊扎实的才学,兢兢业业的工作,很快在文馆中脱颖而出,得到重臣赏识、帝王关注。

嘉庆二十一年六月,陈官俊入直上书房,参与皇子经书学习。三个月后,又任日讲起居注官。到嘉庆帝晚年,39岁的陈官俊升任右春坊庶子,并出任山西学政。

道光元年(公元1821年),刚登基的道光帝雄心勃勃,想要一番大作为。他接受户部尚书英和疏奏,要求各省对所有官场陋规一一查明。

当时英和见历朝相沿陋规越来越严重,几乎成为不成文的规矩,如“节寿礼、程仪、门生礼”等名目多如牛毛。官吏借此敲诈贪污,百姓横遭压榨剥削。于是他建议:将各省陋规逐一查清,分别应存或者应当革除,规定下来加以限制。

道光帝对此议深表赞同,立即下诏清查陋规。诏书中说:“聚敛盘剥之风日甚一日,而民间之储藏概耗于官司之朘削,因此民生困极。与其私取,不如明给。”

道光帝还认为:“(陋规)虽然明令禁止,照样巧取豪夺。上司借此恐吓属员,小民为此控告官吏。不如明立章程,加以限制。”只是各省具体情形不同,道光帝要求各地督抚将所属地区陋规逐一清查,应存者存,应革者革。此后再有搜刮者,一经查出,即从重治罪。

道光帝清查陋规,是涉及全国吏治整饬、颓风扭转的重要举措。为了表明自己刷新吏治的决心,他再次下诏:“外省地方官浮收勒折,苛敛民财,总以俸廉不敷办公为借口。朕抚恤黎元,岂能置之不问!”他严厉要求督抚大吏“不要苟且塞责,或畏难推诿,听任掩耳盗铃”。

新帝的态度坚决,逢迎拍马者自然趋之若鹜。但陈官俊经过理性分析,认为此事断不可行。

旁人劝陈官俊莫要贸然上疏。他却立即奏疏朝廷,认为“各地陋规皆出于百姓。地方官未敢公然苛索者,恐怕上面知道而治以罪。如今若明定章程,即为例所应得,势必明目张胆,额外多取,虽有严旨,不能禁矣”。陈官俊担心陋规一旦固定,官员盘剥将变本加厉,因而坚决反对陋规合法化。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陈官俊首先上奏的引领下,一些朝廷重臣和地方督抚奏疏也陆续递到朝廷。礼部尚书汪廷珍、吏部侍郎汤世钊、直隶总督方受畴、两江总督孙玉庭先后奏请停止清查陋规。

在群臣接二连三的谏阻下,道光帝终于意识到清查陋规的隐患和危害。他迅速收回成命,并严厉训斥了相关官员。

陈官俊作为上疏谏阻第一人,深得道光帝的眷注和称许:“幸朝有诤臣,连章入告,朕不胜欣悦之至,陈官俊交部议叙。”道光帝在诏书中大力褒奖,称其为“诤臣”。

道光帝决定交付陈官俊一项“秘密使命”。这项特殊使命,让陈官俊深感责任重大,也让他罹受牢狱之灾。

横遭构陷心不悔

一个寻常的日间,道光帝在上书房单独召见了陈官俊。除了对他直谏的褒奖,道光帝更赐他密旨,嘱托他“留心察访山西官吏贤否、政治得失,直至内廷”。

陈官俊性情坦白诚朴,觉得既然接受皇帝命令,就一定要尽职尽责完成。但作为一名主管教育的学政,秘密查访山西吏治面临诸多不便。眼见查访任务迟迟没有进展,陈官俊内心焦虑万分。因为实在没有办法,他开始登门拜访一些关系较好的晋官,旁敲侧击询问山西吏治问题。

一个阴狠的目光,躲在暗处悄悄观察陈官俊的一举一动。

目光的背后是山西巡抚成格。有人向他报告,学政陈官俊暗中秘密调查山西吏治。心中有鬼的成格惶恐陈官俊照实奏报,影响自己的仕途,迅速酝酿了一个报复计划。

成格令人四处搜集陈官俊的“黑材料”,静静等待着时机的来临。如果陈官俊在任山西学政,自己一旦弹劾,朝廷必然派人前来调查对质。只有等到陈官俊离任,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不久,机会来了。陈官俊升任从四品翰林院侍讲学士,奉命回京任职。

黑暗深夜,烛光摇曳。成格决定出手,他自信一击即可彻底击倒陈官俊。

很快,道光帝就收到了来自山西的弹劾奏章。成格列举了陈官俊在山西“责罚家仆、途中纳妾、钻营受贿、干预地方公事”等一系列不法行径。

地方巡抚的弹劾奏章自然得到高度重视。军机处立即传讯陈官俊详加询问此事。陈官俊内心坦诚,对在嘉庆朝发生的责仆和纳妾两事立即承认,但对借查访吏治敛财自肥坚决否认。

道光帝觉得此中或有内情。他先后四次颁布谕令,要求相关部门予以严查。他还让赴京途中的陕甘总督长龄立即赶赴山西调查此事来龙去脉。经过长龄的调查,发现成格参奏陈官俊各条均无实据,乃道听途说拼凑而成,“成格惟有伏地叩头,声称奏事不实”。

道光帝接到长龄奏报后,既愤怒于成格的诬告,也不满陈官俊泄露查访吏治密令。他决定对两人各打五十大板,措辞严厉地表示:“成格不胜巡抚之任,著即来京,以六部主事降补。陈官俊躁妄粗鄙,不知慎密,实属负恩,著退出上书房,以编修降补。”

也许担忧这样的处理让双方不满,道光帝又苦口婆心地表态:“嗣后各省督抚,断不可因成格参奏学政获谴,即有不公不法之学政,亦不肯据实参奏。各省学政,亦不可因陈官俊言事不密获咎,明知本省利弊,亦皆缄默不言。”

陈官俊因急于查访吏治而不慎泄密,虽出于无心,遭到的惩治却很严厉。降为翰林院编修,14年的宦途又回到了原点。

仕途遭此挫折,陈官俊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沮丧。但他本性淳朴,很快就对当下境遇看得淡然。道光二年,他充任顺天乡试同考官,后历任各职,于道光九年升任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

五十岁的陈官俊,又回到了被参劾前的品级上。命运的轮回,令他感慨万千,遂特意作《箴言》表露心迹。其曰:“尔亦我,我亦尔。心观心,无彼此。且静坐,且欢喜。学吃亏,学知止。受中嗔,苦中美。看得空,作得实……”

以文观之,纯良淡然的性情没有变。

急上《以守为战疏》

古人云,祸福相倚。陈官俊“心态一变天地宽”,自从看淡了仕途进退,反而步入了晋升的快车道。

也许是道光帝自觉此前处理对陈官俊不公,日后又愈发欣赏陈官俊的笃实和坦诚。所以道光十四年,陈官俊升任内阁学士,并兼礼部侍郎,成为正二品的朝廷大员。此后他历任礼部、户部、工部重职。道光十九年,陈官俊升任工部尚书,并获得紫禁城骑马的殊荣。

后来,陈官俊虽又因口风不严牵涉庆玉案,却得到了道光帝一定程度的谅解。所以虽然被革职降级,却很快又被皇帝提拔,再度出任六部尚书。

鸦片战争爆发后,前线战事虽然一再败北,但官员却竞相向道光帝谎称胜利。看到朝堂笼罩在虚幻的胜利氛围中,陈官俊上著名的《以守为战疏》。奏疏中,他批评朝廷弥漫的盲目乐观情绪,警告应提高危机感和警惕心。他还建议前线官兵不要一味出击,而是坚守不战以逸待劳,靠消耗战来打败英军。事实证明,这也许是腐化衰落的清军对抗近代化装备英军的最好办法。但在不切实际的乐观氛围里,他的建议根本得不到任何重视。

道光二十三年,中英《南京条约》签订次年,陈官俊署理兵部尚书,负责全国军队的整顿。但不久,因为同僚的排挤,他又调任礼部兼署理工部尚书。次年十一月,道光帝擢升陈官俊为协办大学士,并调任为吏部尚书,掌管全国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成为中央六部尚书之首。

道光二十六年,道光帝率群臣拜谒嘉庆帝的西陵。临行之前,他特命陈官俊留京办事,负责朝廷大事。

道光二十九年七月,陈官俊突发痰疾离世。重病中的道光帝获知后,极为哀伤。他立即下发谕令,对陈官俊予以表彰:“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陈官俊性情直爽,表里如一,学问贯通,慎勤供职……心地坦白,诚朴可嘉,日加委任……特命以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奉职弥勤,正资倚畀。兹以痰疾猝发,顷刻溘逝,遗章披览,悼惜良深……”道光帝赐陈官俊祭葬,赐谥号“文悫”(诚实谨慎之意),追赠太子太保,并入祀贤良祠。

清代贤良祠是祭祀王公大臣以及有功国家者的专祠,在陈官俊之前,以协办大学士入祠的汉臣只有汪廷珍一人,足见道光帝对他的肯定和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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