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窗风景
看向窗外,一窗的海浪,翩飞的海鸥装点其上,白色的灯塔,分开海湾的一线栈桥……窗户框住任何一个局部,就像一幅画。说它是国内风景最美的编辑部之一,大概也无人反对吧。窗内,几张桌子紧挨着,桌子上甚至没有多少稿子,跟一般芜杂的编辑部房间不太一样,那时正是《青岛晚报》的初创阶段,陈设简单干净,后来报社调整布局,晚报编辑部才搬到了更大的格子间里。记得当时被编辑李洁老师领进门时,我们站着说话,陈为朋老师进来后,言谈话语,天南地北,更是热烈,但说了什么大多已经忘记,当然,其中约稿是少不了的话题之一,而印象最深的则是,他们送了我新出的对开四版的一份晚报,版面比稿纸更大点,但比通常的日报要袖珍了许多,跟单位的内部报纸区别不是很大。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对这座城市来说,除了日报,又多了一份新报纸,就多了一处新风景,总是鼓舞人心的。这风景里,有新文字,新观点,新声音,新信息,那它就不单单是一处风景了。因之这风景里有人,有上述种种它所带来的新变化,它就不是静态的景观。它的后面,我愿把它看作是一处文化的新地标,既有读者对它的信赖和期待,也有作者对它的依靠和支持。更为重要的是,对底蕴单薄的这一方地域文化来说,它的建设性因为它从今往后的日积月累,而变得越来越不可或缺了。并且,像建筑高处的风向标那样,带有标志性。而今的新媒体要日日新奇,却也再无当年新报纸出世时的那种冲击力了,相反,钝感或者无感在强化着,这大概就是传播学上相悖的现象吧。
后来,大概是出于编辑们的信任,给日报写随笔的同时,我又给晚报副刊写过不少短平快的千字文。其中的“圆桌”栏目,由编辑高伟主持,由不定期到每周一期,几位作者,同题或不同题,写了几年。而我也从最初的稿纸写作到后来的电脑写作,邮件往来,也不时去编辑部串串门,坐坐,一切变得自自然然,顺理成章。对作者来说,也许正是热爱这文字的劳动,才有了每周的坚持。对编者来说,也许正是专业的投入,才有了这份事业的坚守。而相通的理念,使得两者的沟通无需更多的言说。这,大概就是志同道合或曰气味相投,而使得作者和编者的分工合作,更像是参与了一场合唱或双人舞的配合吧。在同题或不同题的引领下,每位作者都力求把文字演绎得尽可能的完美和精彩,以期得到编者和读者的认可,也不枉这份信赖。
有一次,编辑阿占去电视台采访我们的纪录片团队,看到我和两位同事在机房里一遍遍反复回看《胶州湾》素材,她不禁感叹说,仨大男人,这是用上了“绣花功”!是的,虽然身在不同的新闻机构,但这个生动的比喻,正可形容所有从业者对自己职业的专注度。况且,当年晚报副刊的编辑们,既是编者亦是作者,他们的识见,他们各有专长的文化积累,他们出色的文字,在未来的写作里,已经证明他们还是各自领域的知名学者和作家的事实,也因此,我觉得给他们这样的内行写稿,更是心有灵犀的默契交流,亦师亦友的激励和写作纪律性的砥砺。那些日子,至今回想起来,我仍觉自己是幸运的,也是温暖的,并足可铭记。诗曰: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在我记忆的这一窗风景中,因为有了他们,有了这份报纸,而显得独特。
于荣健,1984年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任学校诗刊《夏雨岛》副主编。后为中国海洋大学讲师,现为纪录片导演,高级编辑。电视作品曾获中国广播电视奖、中广协纪录片类等十几项一等奖。业余从事多种文体写作,著有诗集《虚位以待》、理论集《有意拖延的告别》、电视解说集《青岛制造》《青岛时刻》等作品七部。
于荣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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