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零钱包
臧飞
十指春风,千万条彩线轻盈穿梭,妙手偶得,一块块花布巧妙拼接,如果把中国文化比喻成一本博大精深的书籍,女红就是其中最绚丽的一抹情思、一幅篇章……
“奶奶,这个是什么呀?”“这是个用来做棉袄的花布。”“那这个是什么呀?”“这是个小老虎的样子,咱来缝一个装零钱的包。”奶奶盘腿坐在炕上,我趴在她的腿边,时而低头摆弄摆弄她面前各色各样的花布和针线盒子,把一个个顶针套在手指上当金戒指玩,时而双手托腮盯着奶奶灵活的双手,看她穿针引线,看着一块块小花布缝制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布包。灯光昏黄地照着,火炕烧得暖烘烘的,我睡意朦胧之间,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个绣着小老虎头的小布包拿在奶奶手里。
第二天去赶集。出门前,奶奶拿出昨晚做好的小布包。哇,我捧着这小小的虎头包爱不释手,红底的花布包着绿边,黑白色纽扣粘在上面就是小老虎的两只眼睛,黄色的胡须左右各一缕,一颤一颤的很是可爱,可真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虎头呀。奶奶用几根长长的花布条编织成的麻花状的包带子,缝在包的两侧,“咱把零钱都放进来,暗扣扣好,到了集上给你买好吃的。”奶奶给我斜挎在肩膀上,“虎头”刚好到腰,我蹦蹦跳跳地跟着她出门了。
包里面放着零钱和钥匙,随着走路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从村里走到到大集口,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孩、婆婆奶奶们的目光。“奶奶,我也想要那种包。”“这小老虎头可真好看,活灵活现的。”“这一看就是刘奶奶的巧手艺。”听到大家对零钱包的称赞,看到其他孩子那直勾勾的眼神,我更得意洋洋起来,故意蹦跳起来走,让那“叮叮当当”的声响更响,引得小黄狗都从胡同一头摇着尾巴跑过来。
学生时代,奶奶还是会经常做新花样的小零钱包给我,装饰着彩色小珠子的,绣着各种花草的。每次爸妈给了零花钱,我都整理得板板正正的放到精美的零钱包里。
“拿着包,拿着包。”那时的周末和同学朋友外出玩耍,家里人总会在屋里喊一声提醒我拿着钱包,总爱丢三落四的我才一拍脑门儿,把跨出家门的一只脚再收回来,拿上自己的零钱包。
时代变迁,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我们外出游玩基本都不再带现金了,一部手机几乎可以解决所有的转账付款、亲友通讯问题。“钱包”这个物件似乎也越来越少见。出门前家里人的温馨提醒也从“拿着包”变成了“拿着手机”。
“这就行了?哈哈,这科技真是发达了,出门拿着手机就能走遍天下,太方便了。”看到人们打车、购物都不用现金,甚至连吃饭排队点菜都在手机上下单时,奶奶觉着十分新鲜又费解。
大学期间,在外地读书,奶奶也跟着爸爸、姑姑们学会了使用智能手机,经常跟我开视频对话,还给我发微信红包。
去年夏天,大学毕业,回到胶州,回到铺集老家。我像小时候一样陪着奶奶出门赶集,她还是习惯性地拿着自己绣着牡丹花的包,不过现在包里装的也不再是零钱,而是她的智能手机了。“没想到我这么大年纪了,也能跟上潮流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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