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二三事

金胶州 2018-06-06 00:00 大字

李 燕

我是改革开放的同龄人,四十年之于我,是从呱呱坠地的婴孩到如今不惑之年的成长;四十年之于胶州,是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到高楼大厦汽车遍地的巨变。在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之际,不禁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些日子。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会说这些童谣的时候,我还不懂得它是什么意思,等我慢慢懂了,心里就开始犯嘀咕:“尽逗小孩子玩,这些东西见都没见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说实现也很快,1985年左右,村里就通电了,逐渐地,开始有几家富裕点的家庭买了电视机,那时候看电视比现在村里看电影的人都多,一百多户的小村子,几乎全村的人都集中到人家院子里去看。那是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放在院子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从窗户引出一根电线,为这个神奇的玩意儿提供电源。

那时我8岁,演的是《康德第一保镖传奇》,我根本看不明白剧情,其实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剧情也根本不重要,我们就是去看热闹的,一吃完晚饭,什么事也顾不上,三五个小伙伴喊在一起,满大街地疯,疯够了,带个小板凳,聚到人家院子里等着看电视。

过了两三年,买电视的人家多起来了,可是用电又紧张了,有电视也白搭,整年没有电,照明都保障不了,煤油灯都重新拿出来了,何况电视呢?我记得父亲把电视机重新装回盒子里,一放就是两三年。那时最盼望的就是谁家结婚娶媳妇,每到那时,人家总会找人托关系要一晚上电,全村人都会跟着沾光,用一晚上电灯。

说来也巧,童年时期,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个发小的亲戚家和我家的亲戚在一个村,我姑和她姑一个村,我姨和她姥姥家一个村,所以正月走亲戚拜年我们也总是一起去,一起回。

从七八岁会骑自行车开始,我们就结伴走亲戚。记不清哪一年了,也是正月里拜年,我们去里岔镇刘家小庄村——我去我姨家,她去她姥姥家。

那天天气很好,早晨虽冷,我们骑自行车很快就到了。道路不怎么好,尤其是靠近村庄的半里路都是生产路,有不少雪后压出的车辙,但是对十几岁左右的孩子来说,全算练车技了。

冬日暖阳,非常舒服,晒得屋后的残雪都化了。我们这两个小客人都吃饱喝足也玩够了,相约往回走。起初心情非常好,还商量着怎么赛赛车速。谁知道刚出了村,过了村西的那条小河,走上那条有车辙的生产路时,我们两个都懵了——路上的冰化透了,当自行车一头扎进那条小道上,车轮子立即被稀黏的黄泥粘住了,无论你怎么用力也别想骑过去。无奈之下,我们只能下车推着走,过年刚买的新衣服、新鞋子全粘满了泥,也顾不得心痛了,车轮子被黄泥塞得满满的,不得已停下来,好不容易从旁边的麦地里找根不怎么结实的玉米秸秆,把黄泥戳下来,其实也戳不干净,只是戳得透点气,车轮子能转了而已。可是刚走两步又转不动了……

最终,我们两个都是哭着、扛着自行车从那条泥泞的小路上走出来的。

我的童年,没什么玩具,那个年代,大孩子有大孩子干的活儿,小孩子有小孩子干的活儿。

大人洗衣服的时候,小孩子跟着到河边、湾沿,大人洗大件,小孩洗小件;麦收的时候,大人割麦子、铡场、打场,小孩子干不了那种活儿,就得拣草、捡麦穗。十几岁以后,家里的家务活和地里的农活几乎全都能干了。

小学毕业那年暑假,我学会了自己赶着牛犁地。

那时候,收了麦子一般都是种玉米的。因为气温高、雨水充沛,庄稼长得快,草长得更快,几天不除就长得满地都是,农村人,看到谁家的地里有草,都会笑话人家草长得比庄稼还高。

锄草可是一种苦差事,因为麦子是用小型收割机割的,留在地里的秸秆有二三十厘米高,想锄到草,得把麦茬也一起锄掉,真的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不仅是汗,还有满手的血泡,浑身的痛。难怪城市化进程慢、经济落后的村里的孩子学习格外刻苦——都是干够了地里的农活,想靠上学谋个更好的出路,最起码我当初就是这么想的。

为了避免趴在地里锄草的辛苦,父亲会把牛套上,先用犁把麦茬犁出来,顺便也能用翻出来的新土把野草压死。不过这又是个技术活,既要犁出麦茬、压住疯长的野草,还不能破坏庄稼的根系。

父亲在镇办企业上班,农活只能靠下班后的那一点时间去干。那一年雨水多,眼看满地的野草要成气候了,也犁不过来。父亲就教着我套上牛,在他一声声“不要紧,不要紧”的鼓励声中,我扶着犁下地了。

赶集路过地头的路人看到小姑娘使牛犁地,都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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