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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生观察 出租车限行,“限”与“解”的纠结

兰州晨报 2012-11-13 00:10 大字

上涨停车费、打击非法营运车辆、出租车尾号限行试行,兰州市这一套尝试解决困扰城市交通问题的组合拳正在深刻地改变着市民们的出行方式。

政府决定出租车尾号限行试行延长至今年年底,此举是否预示着全面解除出租车尾号限行政策,尚需继续观察。

出租车的变化

“现在除了周末加气有时候会排队外,其他时间都不用排队,方便多了。”有三年出租车驾龄的郭晓丽说。11月8日中午,位于兰州市南山路的一处加气站显得有些冷清,前来加气的车辆不需要排队,随到随加,完成整个过程只需两三分钟。

郭晓丽遇到的加气最拥挤的阵势是,在基业豪庭附近的一个加气站,数百辆车排成两排,绵延1800多米。郭晓丽曾经和朋友们算过,“一天停在加气站的出租车有2000余辆。” 一位出租车行的经理想起这么一件事情,2011年9月份的一天,他接到朋友电话说:“你们出租车在组织啥活动吗?”经理赶紧往朋友说的现场赶,去了才知道,“哪是组织活动,全是出租车排队在等着加气呢,从基业豪庭附近的加气站排到了雁滩乡政府门口了。”

三年出租车生涯,郭晓丽印象最深的是痛苦的等待。早上7点出车,顺风顺水地跑到早上9点后,就是没完没了的堵车,到了中午最拥堵的时候,她则是焦急地排队等待加气,晚上交车前,还要替夜班司机加满气,两次加气一共要耗掉两三个小时。“拥堵和加气耗费的时间就要从其他地方弥补回来,不然一个月赚不到多少钱。”郭晓丽说,“每天,都是拧紧了发条,无论刮风下雨,不管头疼还是感冒,只要还能够动起来,就必须出去跑车。”

2009年开始,她迎来了出租车生意最不景气的一段时光——份子钱每月高达4125元,加之每天必须消耗的两罐气,“每天一睁开眼,就欠车行200块”。更令她感到郁闷的是,兰州出租车实行单双号限行。遇到限号的日子,出租车进不了主城区,她一天又要少赚不少钱。“最差的一天,只挣了几十块钱。”郭晓丽说,“如果碰上个交通事故,就赔大了。”这一年年尾的时候,郭晓丽主动向丈夫提出,“别雇佣夜班司机了,咱跑夫妻车”。郭晓丽曾经因照顾孩子放弃了出租车司机的工作,现在孩子也上小学了,郭晓丽决定再度联手丈夫重操旧业。

从2009年开始,郭晓丽负责白班,丈夫负责夜班,对他们来说,没有了苛刻的交接班时间限制,收入也相对比较稳定了。“自从实行尾号限行试点以来,我们每个月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郭晓丽说得模糊,但是能够感觉到,她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每个月我们都会休息三四天,车子也停运。”

11月5日,一份《关于兰州市出租汽车试行尾号限行效果评价报告》里说:试行尾号限行政策以来,每辆出租车每个月多运营4个白班,每车每月增加营运收入1100元左右。同时,受制于此前出租车单双号限行,导致出租车集中在每日解禁时点集中加气,造成排队拥堵,挤占运营时间,司机收入减少,陷入恶性循环。尾号限行试行后,营运时间不再受到切割,集中加气难题得到有效缓解。

“黑车”少了

兰州的出租车“难打”已非普通市民的感受,静宁县一位公务员刘平原因工作需要常年多次往返兰州,他的经历是,在兰州打的特别难。“一看我们大包小包拎着行李从车站出来,出租车停都不愿意停。”刘平原说,“几次都是搭‘黑车\’去办事。”11月10日,周六,刘平原再次出差来兰州,他从雁滩基业豪庭看望了亲戚后,出门准备坐车去南关附近,虽然是晚上六点车流高峰期,刘平原没拦到“黑车”却打到了出租车,这让他颇感意外,沿途攀谈,才知道现在兰州正在打击“黑车”。

兰州的“黑车”数量究竟有多少?有出租车师傅根据经验判断,保守估计应该在2万辆左右,如果算上私家车主临时顺路带客,或许这个数字会更大。

张文的妻子因为照顾不满三岁的孩子,辞职在家当起了全职家庭主妇。2010年夏天,张文买了一部捷达汽车,本来是打算解决家庭出行的问题,但是偶然的一次“带客”经历改变了张文妻子对私家车的认识。张文说:“有天回家,妻子兴奋地说,她今天顺路拉了两个人,收了20元钱,一天的油钱出来了。”张文发现,自此之后,妻子驾车外出的次数明显增多,每次回来都是小有收获。起初张文还是有点小担心,怕碰上坏人,但是妻子很有主见地告诉他:“我晚上不跑,主城区不出,一个以上的男子不拉,能出什么问题。”时间长了,倒也相安无事,妻子跑一个月“黑车”的收入都超过张文的月工资了。但随着兰州市打击“黑车”的力度加大,张文有点担忧了。张文驾车出行几次后,发现仅靠他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家三口和一部汽车有点费劲。

风声渐过,当妻子再次提起继续跑“黑车”时,张文同意了,只是叮嘱妻子要倍加小心。“聪明”的妻子发觉,她一直以来之所以能够安全逃避黑车检查,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副驾驶位置上的婴儿座椅,他们的孩子不经意间充当了迷惑执法人员的道具。

张文的妻子最近发现,一直跑得顺风顺水的“黑车”渐渐出现了一点变化,每当看到路上有人等车,很快就会有一辆出租车驶过去,每天的收入也明显少了。张文的妻子说,这一行有个规矩,绝不和出租车抢客源,“我们都是拉出租车不愿意拉的,算是对城市客运的有益补充吧。”她半开玩笑地说。

今年5月3日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兰州市交通运输局局长李文生介绍,近年来,兰州市对打击黑车始终保持高压态势,“有效遏制了黑车数量上涨的势头”。他透露,仅去年年底,兰州市就查扣黑车1355辆。今年一季度,查扣的黑车数量达420辆。但是黑车禁而不绝主要是因为目前城市客运市场“运力不足,市场有需求”和“逃避税费,利益驱动”。兰州大学管理学院副院长何文盛说,这是政府少有地在公开场合承认黑车存在的客观原因。

10月8日试点出租车由原来的单双号限行改为尾号限行被社会观察人士认为是用市场手段弥补运力不足的一个有效措施,试点月余,良币驱逐劣币的效应正在显现。权威统计数据表明,由此释放的运力相当于在同一时段增加了2021辆出租车,日新增运量25万人次。

在5月3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李文生还表示,目前兰州市交通执法力量弱,专业队伍仅有33人,装备也很落后。在打击黑车时,调查取证难,处罚力度偏低,“效果不甚理想”。何文盛认为,正规出租车在不能够满足市场需求的情况下,即使打击黑车的力度再大,配备的设备再完善,黑车也只是禁而不绝。现在释放出租车运力,再辅之以打击黑车常态化的机制,黑车自然会越来越没有市场。

不少女性白领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如果出租车很方便就可以打到,她们不会冒险搭乘‘黑车\’。”

改变出行方式

搭乘出租车不容易,出行不便,是许多私家车主购车时一个主要的理由。供职于一家商业银行的焦利说他买车就是这个原因,2009年夏天,他带着一岁多的孩子去医院看病,看完病出门,倾盆大雨不期而至,夫妻两人也没有带雨具,妻子只好抱着孩子躲在路边的商店避雨,焦利在路边拦出租车,一个小时没有拦到一辆出租车。这一次,焦利一直等到大雨初歇,才抱着孩子赶到公交车站点搭乘公交车回家。焦利说:“虽然平时打车就很难,买车的计划也在两可之间,但是这一次下决心非要买一台车不可。”当年十月,焦利购置了一台捷达汽车,虽然开车也经常被堵在路上,但是焦利总算免去了风吹雨淋。

焦利工作地点在南关附近,2012年8月1日,兰州市停车费整体上涨。焦利以前使用的停车场处于核心地段,每天的停车费花去三四十元,这让焦利有点吃不消了,焦利再次陷入两难局面。现在焦利已经不再开车上班了,他不得不回去继续挤公交车。焦利说:“现在用车主要是周末或者假日出去游玩的时候才会用。”

在一家保险公司供职的王强,经常出去跑业务,他说以前打不到出租车经常耽误事情,后来买了汽车代步,却发现经常被堵在路上干着急,自从提高了停车场收费标准,他一天跑下来,停车费也是几十元。10月份,王强的汽车限号的时候,他打了几次出租车,“明显感觉好多了。”

留意生活中发生的点滴变化是经济学教授宋超英多年来的习惯,他注意到周围的朋友们如果搭乘出租车方便,大家都会选择出租车,宋教授说,停车费上涨后,如果距离近,他会选择步行,远一点还要赶时间就打出租车,不赶时间他更愿意选择公交车。

在宋超英看来,在私家车使用上,我们和成熟的工业化国家相比还有差距,在欧美国家,普通私家车主要的用途不是代步工具,因为他们的公共交通系统非常完善,私家车主要是满足长途旅行。宋超英希望,随着停车费上涨,出租车解限,公共交通系统的逐渐完备能够改变我们日常的出行方式。

解限之间

出租车尾号限行试行好处可见,但是并不意味着随之而来的交通压力可以被忽视。根据《兰州市公安局关于出租车单双号限行变尾号限行问题的意见》,交警部门对中心城区8个主要路口每天早、中、晚高峰期间以及平峰期间单个绿灯周期内各方向交通流量变化进行了量化分析,试行出租车尾号限行期间,中心城区交通流量明显增大,路口通行能力明显降低。

除了这样的量化统计之外,出租车长期形成的一些不文明驾驶行为也让交警感觉压力很大,记者从交通治安分局获得的一份内部文章资料显示,“出租车违章已经到了专业化程度,出租车司机熟悉每一个路口的电子警察,从而能够避开摄像头逃避违章,违章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隐蔽,兰州市的出租车占比不足全市机动车数量的10%,但是交通违章和交通肇事却占总数的85%以上。”

交警部门综合试点经验认为,考虑到出租车运量小,占用道路资源大,对交通畅通影响大,而兰州市未来面临着轨道交通等重大项目建设,城区道路交通压力将有增无减,从这个角度看,应当继续试行出租车单双号限行措施。

何文盛说:“根据试点报告来看,部门之间确有站在各自立场看问题片面性,市政府应从全局来考量这个问题,尾号限行的试点根本上是为了更好地解决市民出行问题,可以让公众参与到决策中来。”

宋超英认为,出租车作为一个准公共性交通工具,与整体的公交系统的互补性体现得还不明显,解决市民出行和城市道路拥堵难题,必须从进一步优化城市公交线路、增加公交车辆,然后辅以合理数量的出租车才有望解决。

(文中部分人物为化名)

本报记者 邱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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