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翻译成现代白话文,大意是说,此时此刻

白银晚报 2016-12-16 00:00 大字

翻译成现代白话文,大意是说,此时此刻,刘邦和项羽两个人的命运,掌握在韩信的手中,韩信倾向哪边,哪边就会取胜。而历史的事实是,由于韩信过于感念刘邦的知遇之恩而“右投”了汉王,从而直接导致项羽不久之后的兵败垓下和最终的乌江自刎,让刘邦一统江湖登上了皇帝宝座。修辞学家认为,一切比喻都是蹩脚的,如果丢开这些蹩脚成分不论,那么沉木县两所顶级高中多年之前高一招生的竞争,很像刘邦跟项羽在历史的棋盘上曾演绎过的对垒厮杀,而十五岁的少年章第中,恰如天才军事家韩信,其去留完全左右了后来整个战局的走向。

大风起兮云飞扬,谁会像当年的博弈家刘邦那样,掌握这枚至关重要的棋子呢?

处在矛盾焦点的章第中,并不了解其中的险情。

走出全省统一命题的初三毕业会考暨高一招生考场,章第中满身硝烟满心疲惫,向父母简简单单汇报了基本战况,便背着《红楼梦》《平凡的世界》《老人与海》等三部文学名著,如脱网小鱼似的独自回了老家榆树坡。功课一直太紧了,此类“闲书”父母从不让由性子读,而中考结束的这个假期差不多二十多天,新学校还无法监督,旧学校已撒手不管,章第中早就想好要足足过一把“闲书”瘾的。

父亲章太华调到甜水乡中心小学后,母亲也随军家属般跟着去料理生活,榆树坡的土筑小院便只好关了门。钥匙由三伯掌管着,平日虽然也不时开门进户踩踏踩踏,可满院杂草满屋尘灰。慈祥的三伯不忍心让侄子独自住在荒芜的院落里,叫他去跟奶奶一块睡觉吃饭;章第中不肯,说自己就是要专门训练一下爬锅挖灶洗衣扫屋独立生活的能力,下学期上高中才适应。

“你也要念高中了?”三伯苦得黑天昏地的,好多事根本顾不上了解。

“已经上县城考试了。”章第中说。

三伯刮目看着侄子,“考上了没?”

“成绩等几天才出来,估计问题不大吧。”

三伯龇着满嘴黄牙笑了,疼爱地摸摸侄子的脑袋,就出门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三伯生了两儿两女,女儿全都出嫁了,大儿也已婚娶,分家过了小日子,小儿高中毕业没能考上大学,读了外省一所高职。为了打工挣学费,上高职的堂兄暑假从没回过家,承包地全靠三伯和三妈两个人耕种,加上侍候垂暮之年的奶奶,五十多岁的三伯,脊背已严重弯驼了,身上的汗酸味又浓又硬。

章第中到沟泉里去挑水,洗锅刷碗洒地扫炕,先准备将自己安排妥当。大旱之年的沟泉水少得可怜,且浊如黄汤,等了好长时间才舀了两半桶。中考的事没什么担忧的,他本是甜水乡初中首屈一指的好学生,考高中肯定没问题,这一点走出考场的那刻他心里已经有了数,他现在只想自由自在享受阅读。

乡村的夜晚来得迟,却特别宁静,除了远处牲口唤草的声音,除了小院月摇树影的声音,除了蚊蚋旋咬灯泡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但沉迷在文字缝隙里的章第中一点不感到孤单,他预设了好几种阅读姿势,可以坐在小凳上,可以倚在桌子上,也可以躺在被窝里,直读得两眼干涩睡意滔滔难以支撑才颓然倒头酣然入梦。他择先阅读的是《红楼梦》,尤其对镶嵌于行文中的许多绝美对联,每读一副必抄录下来。这爱好无疑是受了父亲的影响。父亲习得一手毛笔字,假期里遇乡亲们有红白大事,常被邀请写喜联祭文什么的,仅分门别类的对联就抄录了一厚本。章第中常翻看那些蝇头小楷对联,不觉慢慢也喜欢上了,处处留心时时在意,用专门的笔记本积累了不少。

阅读名著之外,大白天里,还必须附带干些家务,铲除小院的杂草,洒扫另外两间屋子,都是父母事先安排的。别看父亲每月领几百元工资,母亲也在甜水乡街上开了一爿不冷不热的服装店,可家里的承包地始终没敢荒弃,风调雨顺的年成,按时按节种些小麦、胡麻和洋芋之类,生活就有了小保障。不过这等于给父母加了双重负担,整年没有丁点儿空闲,尤其暑假,收呀碾呀的,忙得不亦乐乎。由于持续旱情,今年的庄稼已注定歉收,豆子早黄在地里了,收嘛没多大意义,不收又于心不忍,三伯三妈早出晚归累成了土人儿,章第中便主动把照顾奶奶的事承揽了下来。

奶奶八十多岁了,眼睛还依稀看得见,耳朵却背得一塌糊涂,用奶奶自己的话说,成了两只瞎窟窿,只有吵架般喊叫才偶尔听得只言片语;又特别擅长巧立名目张冠李戴,常把张三听成了赵四,把西头说成了东头。然而奶奶的可爱之处在于,一旦需要大小便竟格外清醒,不许任何人搀扶,固执地拄起拐杖,颠着两只代表旧中国沉重历史的小脚去自己处理。干净清爽了一辈子的老人,看来要将良好习惯进行到底了。章第中每天早晨估计奶奶睡醒了,便去三伯家替老人倒水漱口,帮老人洗手擦脸。奶奶越老越瘦了,体重不足八十斤,纯粹皮包骨头,灰青的血管网络似的罩在身上。可奶奶的饭量一直还行,早晨冲小半碗奶粉,泡两三疙瘩馒头,不紧不慢吃喝得有声有味。当阳光洒遍山川的时候,就要扶奶奶坐小院树荫边接阳气了:这些事平日都由三伯三妈做,不管多忙多累,三伯三妈因此也赢得了乡亲们普遍的赞誉。

章第中陪奶奶几天了,可怜的奶奶毫无觉察,以为侍候她的仍然是儿子或儿媳,混浊的老眼半睁半闭,瘪陷的嘴唇时嗫时嚅,可基本不说什么话。章第中也不解释,只偶尔看着可爱的奶奶笑一笑。人老到这个状态,语言就成了多余的东西。他也拿草团坐在树荫边,边陪奶奶边读已渐入佳境的《红楼梦》。三伯家的院子四周栽满了树,柳树杨树榆树,最多是杏树,暖风轻拂,叶声沙沙,早熟的杏子经不起季节的诱惑,私奔的野女子似的悄悄脱离枝头,顺着瓦楞骨碌碌滚下,在院里跌出饱满的破裂之声。

奶奶寂然默坐良久,好像幻入了神奇的境界,开始嘤声哼唱起来——五六年了,奶奶独自坐得久了,便会自发地小声哼哼。瘦骨嶙峋的老人,白发稀疏,目放微光,似睡似醒,若歌若吟,然而侧耳细听,那腔调又分明很悠长很邈远也很凄苦,只因气力的限制,渐高渐远处才暂歇暂止,等调子回落,气息恢复,哼吟便重新衔接了,正如书法家笔走龙蛇的留白艺术,关键之处的点画虽墨迹虚无,可整体欣赏则气韵贯通,神形俱备。况且奶奶哼唱的时候,苍老的表情蓄势待发,即使声音哽住了,嘴巴仍嚅动翕张不止,好像吞吐品嚼歌词一般。

奶奶到底唱什么呢?他好奇地想。

也曾问过父亲、姑姑和几位伯父。

但长辈更多神情肃然,莫名叹息。

只有姑姑曾汪着泪说:“唱什么?——唱一辈子的酸甜苦辣吧。”

奶奶一辈子的“酸甜苦辣”章第中粗略知道一些,可他怀疑,已经连眼前的人都认不真切的奶奶,还能记得那些酸甜苦辣吗?何况那酸甜苦辣与这古怪的吟唱之间有什么关联呢?——好多时日之后,当他弄明白这古怪歌声意义的时候,奶奶已经什么也唱不出来了。

此刻,十五岁的章第中又被奶奶的歌声吸引,甚至连“贾宝玉神游太虚境,警幻仙曲演红楼梦”也放下了。他沐浴着小院煦暖温馨的树荫,耳听着那悠长、邈远而凄苦的歌声,眼看着那沧桑古老的表情,恍惚间觉得奶奶很像一位隐居田园、古朴神秘的高人,而自己,就如高人身旁的得道童子,因而也理所当然带几分飘逸脱俗的意味了。

少年隐士章第中宁静的田园生活,几天后被父亲章太华打破了。

父亲的摩托车是从甜水乡街道的修理铺里买的旧货,消音器都废弃了,跑起来轰隆声非常夸张,被同事戏称为野牛牌垃圾摩托车。那牛似的野声在榆树坡出现不久,父亲就披着午后的艳阳闪进了小院,“中考成绩出来了,儿子!”

海明威笔下的桑提亚哥老人跟捕获的大鲨鱼搏斗得惊心动魄,令章第中难以割舍,他几乎心不在焉地回应:“嗯,我的估分差不多吧?”

“啥差不多——实际成绩七百二十四分,比全县第二名多二十分!”父亲个头不高,摩托车也骑得气喘吁吁的。

“这么说,我是全县第一了?”

“对。二中宏志班已经录你了!”

“啊……我的志愿不是一中凌云班吗?”

“那是咱担心进不了宏志班才报的嘛。”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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